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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正的模樣,太子同樣也忘記了在絕對的強大之前,他根本不應該當這個跳梁小丑。 這一夜“暴病身亡”需要發喪的人著實是有些多,這京師之中恐怕沒有人猜不到發生了什么。 太子的舅父、驃騎大將軍盧奇戈,太子妃的父親京城禁軍總統帥穆安,衛尉寺卿胡長峰,以及他們心腹的副將,統統一夜之間“暴病身亡”。這已經是連掩飾的理由都懶得想了了,明明白白地告訴其他朝臣,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當然,這一夜需要發喪的,還有最重要的,聶七公子,聶諍。 肅王再度看了許策一眼,嘆了口氣,最后開口問道:“那游秉川呢?還活著么?” 這一回連虛與委蛇的“三弟”或者“太子”都沒有稱呼,直接稱呼了他的名字,相當不客氣,同樣也是徹底承認了太子失勢的事實。 許策毫不在意地笑著,一本正經地回答道:“太子爺?太子爺當然是好端端地在太子府呢。” 這便是說軟禁起來了,卻沒有殺了他。 肅王出了口氣,沒有再詢問什么事情,在一段令人難以忍受的沉默之后,他吩咐道:“來人,去宮里,給順貴妃娘娘送個口信去。” 許策招手喊了一個隱衛下來,那隱衛向許策行過了禮,直起身來,轉向肅王垂手恭敬地應著。 肅王也并不介意許策派了自己的人來傳話,只一字一字清晰地道:“就說本王感謝她多年對二弟的照料,二弟人生得此一知己,死可瞑目了。” 顏玖聽著驟然抬起頭,對肅王這一夜一反常態的認真嚴肅有些詫異,他這話分明是作為禹王游秉征的兄長說的,也是作為游秉征至親的人,承認了景粹是他的愛人,也感激他們之間的愛。 景粹多年的心病,也不知能不能因此而得以解脫。 那隱衛領命走了,肅王再抬頭,笑了笑,這笑容平靜柔和,一絲惡毒都不曾有,就這么平靜溫和地把接下來的話說得問心無愧: “二弟死去那一年,我給游秉川下了無解的藥,讓他這畢生都不能有子嗣。這藥陰毒,如今尚且還只是讓他不能有子嗣,再過兩年,藥效會愈強,讓他愈發難過些。 所以諸君大可以留他一條命,讓他與他的妻妾們終身困在太子府朝夕相對,想來大家也可安心了。” 素來一副老好人、甚至有點呆蠢模樣的肅王這段話出來,就連言越和許策都沒立刻反應過來。 要說比不能生育子嗣更加悲慘的事情,肅王沒有明說,然而大家都明白,這藥另外的效果,必定是讓他不能人道了。一個曾經的太子,如今淪為階下囚,最后每日面對著妻妾,卻連身為一個男人的尊嚴都不會再有,這是何等巨大的侮辱,恐怕也只有當事人能夠體會了。 當然同情這種情緒恐怕也就顏玖會泛濫出那么微不足道的一點點,起碼對許策而言大概是根本不存在這種情緒,他立刻輕笑了一聲,干脆地道:“肅王英明。” 聽著許策這么一句皮笑rou不笑的奉承,肅王也沒立刻應聲,只最后環顧了所有人一眼,這才笑了笑,仍舊是不溫不火地道: “現在大家來著這么全,想來不只是為了來給我解惑吧?” 眾人都沒有答話,耐心地等著他接下來想要說什么。 肅王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笑道:“既然太子已經不在了,諸位又聚得這么全,那想來諸君下一個想要除掉的障礙,大概就是本王了吧?” 顏玖直到此刻才驚覺,肅王不知道何時,也已經猜到了真相。 沒人回答這句話,眾人神態各異地看著肅王,樂至與石簡修在防備,許策與言越則是覺得他絕對翻不出花樣的胸有成竹,顏玖是在單純地震驚,其他人也是神色各不相同。 肅王微微地笑,目光掃過面前每一個人的表情,他面前站著的,有幾乎代表著整個三閣的人,有代表著前朝血脈的人,他們如今握著整個京城絕大部分的力量,這個時候,肅王他絕對沒有任何勝算。 然而即便是這個必敗的時刻,他也沒有任何驚慌失措。 許策“哈哈”了兩聲,應道:“肅王爺好氣度,即便如今這樣也能不失分寸。如是想來真應該讓方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時不時還摔東西打下人的太子爺看看,什么才稱得上是皇家氣象。” 肅王沒理會許策的嘲諷,轉頭看向石簡容,語氣溫和地道:“簡容,你隨我去偏廳。讓下人們葬了二弟的功夫,我想聽你單獨說兩句話。” 顏玖聽著一把拉住石簡容的袖子,怕肅王對她不利。然而石簡容看著肅王,慢慢地揮袖甩開顏玖,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面色平靜,像是走向一個設想過無數次的命運。 作者有話要說: 采訪: 阿笙:策公子,為什么你的秀炫酷值的過程都不見了呢? 許策:老婆在的時候忙著秀恩愛,沒空。 【要是不出意外的話,下周,最遲下下周初,就完結了~~撒花~】 ☆、坦白的時候 “我從一開始,就是為了接近你。” 翠綠的茶水氤氳的清香的霧氣,彌散得一屋子都有些朦朦朧朧。 石簡容設想過無數次自己與肅王攤牌的模樣,設想過無數次,彼此雙方皆是什么表情,卻絕對沒想過是這么一個如同每一次飯后夫妻二人閑聊的時候一樣的模樣。 游秉舟臉上神情淡淡的,隱約有一絲微笑,慢慢地泡著茶,動作與平日里也沒有一點點的區別。 “嗯。”他應了一聲,聽不出是什么心情,也聽不出被背叛的痛苦,甚至有些心不在焉,聽不出他究竟在不在聽她說話。 “我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一切,最開始的時候七公子打算拿表哥的身份做籌碼,但是那對表哥而言太危險了,我那時候……那時候對表哥……所以我打算拿自己去換,自己嫁給你來確保表哥安全。” 石簡容的語氣也平淡得很,被游秉舟感染了一般,安靜祥和地繼續說著。游秉舟把剛剛泡好的茶推了一杯到她面前,自己端了一杯,坐到椅子上,慢慢地喝了一口。 “小玖拿給我避子的湯藥,我就喝了。我那時候喜歡表哥,總以為過了以這一年,我能問心無愧地遠走他鄉,再也不回來。可是這一年里頭,我從言氏竊取情報,從這里騙取你的信任,終究還是會愧疚的。王爺,一日夫妻本該百日恩,可是我卻從頭到尾都沒有能對你坦然相待。” 游秉舟安安靜靜地喝了兩口茶,再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其他話,這才開了口,淡淡地問道:“說完了?” “我說完了,”石簡容語氣平淡,“是我我一直都在騙你,是我一直對不起你,你若是有什么怒氣,盡管沖我來吧,是我罪有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