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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點多了又吃不完浪費,比較為難。 “你還要再加點什么嗎,老棠?棠棠?小糖心兒?你喜歡被怎么稱呼?” 他手一抖,半個麻餅掉到了地上。“你……” “要點趁早,不然我結賬走了。” 棠溪當然不會和我客氣,真的點了一桌子,都是亂來。我挑看得上的吃著,他卻是東嘗嘗,西嘗嘗,每樣都沒放過。 “你怎么一個人出來?高不凡和貔貅呢?” 他咂么了一下咸菜的味道,喝了一口茶水,說道:“高不凡?哦,你是說書生。魂魄托付給貔貅了,貔貅托付給你哥哥了。” “這……你也放心?” 他點頭:“自然。貔貅年紀小,卻有真本事,守護一個魂魄不在話下。他有時驕橫,也并非全無緣由。” 我瞪他一眼:“我是說,你放心把你徒弟交給白梅?” 棠溪很困惑:“不好嗎?難得你哥哥那么喜歡貔貅,我感覺我這個主人都沒有那么喜歡他。” “……”我很同情皮皮,落入白梅魔掌已經很慘,做家長的還這么缺心眼。 外面人聲漸漸喧鬧,我看到方才一起議論的小販和車夫都行色匆匆的跑起了生意,想是那邊的熱鬧都散盡了。 我在桌上撒了一把碎金子,老板措手不及,他不曾想我和棠溪之中,金主竟然是看起來比較貧寒的我,顛覆了他做生意多年練出來的眼力。 我欲告辭離去。棠溪放下筷子,眼巴巴看著我:“那我怎么辦?” “你?什么怎么辦?” “昨日我們只是隔著水遠遠的看了那些女子,瞧得并不細致,深以為憾。今日早起就是要去細細看分明,你難道不與我同去?誰付錢?誰帶路?午飯怎么辦?迷路了找誰?” 這種破事干嘛老要帶上我!我真是想踹死他。 “你可以……”我本想說讓他和白鶴結伴去,但轉念一想決不能讓白鶴被棠溪的歪風邪氣同化,于是把袖里的錢袋拿出來,塞到他手里:“拿著。有這么多錢,你去哪個畫舫都是大爺,怎么玩都行。哦,還有……” 我帶著他走出去,在不遠河道邊抓了一把枯蘆葦,簡易的編了一只小甲蟲,加了點法術,遞給他:“你玩夠了,就放出這蟲子,跟著這個就能回白梅那里。” 他一手拿著我的錢袋,人卻不動彈。我還有事,無暇與他耗時間,只好走過去,想把甲蟲塞到他另一只手里。 然而我剛一碰他的衣袖,他卻像是被刺了一般,決然一甩手,厲聲喝道:“退下!” 這一聲在水面上激蕩。一時之間,四下百鳥沉寂,草中的鳴蟲也消失了聲息,我也感覺得到游弋水中的水族紛紛潛游回水底。連北風也停了,但是世界卻更冷了。 白鶴見到鳳凰一眼,就心折不已,這就是鳥中之王對凡鳥的影響力。我一直沒理解他們這些動物界因等級而產生的絕度力量,因為我只是一團水靈,上頭沒有個水中之王什么的。 但是棠溪,我是真的害怕了。這就是最初征戰三界的那些神仙,這就是他們的本事,輕而易舉的讓我這樣后生的小仙靈嚇破了膽。 我想作死終有限度,便后退了幾步,低頭跪下。 其實我沒有想明白如何就冒犯了這位仙君。看他做事,分明不是個太顧及身份地位的仙君,連碰他一下都碰不得了?我見過的最良家的婦女都沒這么草木皆兵。 他把錢袋幻化消失,走過來伸出手:“拿來吧。” 我抬頭看棠溪。他表情挺平和,并沒在生氣。饒是如此我也不敢造次,把草甲蟲輕輕的放在他手心,小心著不碰他。 棠溪把甲蟲收了,低頭看著我說:“還跪?你分明不是這么窩囊。” 好吧,我便只好站起,心中兀自惴惴不安。一抬頭,棠溪仙君已經在奔赴畫舫的路上了。 第15章 君心如落花(2) 他心情轉換的如此之快,我簡直跟不上。我回至街道上,看到人群喧鬧一如往常,倒沒有被棠溪給嚇著,還算不錯。 我心情有些激蕩,應該說是嚇傻了,便在道邊找了個地方坐下,休息一下平復心情。沒想到坐了不多久,居然有人拋銅板到我腳前,簡直給我氣壞了。 但幾枚銅板落地,也成一卦。我打眼看了,見這一卦是略有兇險之象的“歸妹”,但是所在的東南偏東的位置倒與我所在這條斜街相合。 如此我便明白了,站起來順著街道往東走。 這街道途經鬧市,也是寸土寸金的地界。再走深些又格外幽靜,是個造宅子的好地方。而在這里最幽深最最氣派的一座宅子,自然屬于家世顯赫又是一方長官的太守家。太守自然有官家分配的府衙,不過那終究是個辦公的地方,住起來未見得有多稱心。所以太守這樣的富戶另置一處宅邸也尋常。 太守家是個大院落,朱門黛瓦,光鮮漂亮。只是門匾上綴著白綢,表示這一家有新喪。 至于兇險,我也看明白了。這太守家修的講究,方位風水之類不說,不光門口放了兩個大石獅子鎮著,可以望見院內屋脊上也各有守護神獸雕刻,想必屋里也有許多鎮宅的祥瑞。 不難想見太守家財力雄厚,這些瑞獸都有法師高僧加持過,真的有了靈性,很不得了,和普通人家的擺設不可同日而語。 不過,說穿了,這些瑞獸并無靈慧,只是在守護自己的地盤,攻擊闖入他們地界的陌生仙靈,和他們說自己是山神水神都沒用,他們不懂。皮皮那樣懂事的終是例外,那是點化他的人強的不講理,不能計入討論的范圍。 這就有點麻煩了:門口這兩只鎮宅的大獅子威嚴兇悍,我打不過。 無妨,翻墻。 我隱去身形,溜著墻邊往宅子深處走,整個門庭內都做喪葬裝飾。因為不久前死過人,這里陰氣很重,壓抑了我身上那一點仙氣,叫人不舒服,但也得益于此沒有驚動這院中的一眾鎮宅瑞獸。 正廳被改作靈堂,里面放著一具棺槨。旁邊站著素服的太守,地上跪著一個披著麻衣抽泣的女子。靈堂外有些來來往往的家丁,都穿著白,各自趕到院里列隊。 我走進靈堂,聽得跪地的女子隊太守懇請:“姑爺開恩,就讓長纓留下來為小姐守靈吧!哪怕是讓婢子當一個粗使丫頭,只要每日能為小姐和沒出生的孩子上一炷香,掃一掃靈位就行了……” 長纓這名字一聽就很邊塞,想是在郡王府時就跟著太守夫人。 她說得很哀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