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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韻錦宿舍里的舍友都笑她是大學“黃昏戀”里最幸運的一個。 有時蘇韻錦覺得,再也找不到比沈居安更貼合的戀人了。他們性格相投,很是融洽,他像長了一雙能看穿她的眼睛,總能在最恰當的時機做她最喜歡的事,而且他尊重她,包容她,照顧她,兩人在一起即使不說話,也有靜謐的喜悅。 感覺幸福的時候,時間總是故意加快腳步,轉眼五一到來。按照原計劃,蘇韻錦應該趁長假期間給她的學生好好補習,但臨近放假前學生家長通知她,他們一家三口要去長途旅行,補習隨之取消。這樣也好,蘇韻錦也松了口氣,她有了七天的閑暇,反正沈居安也快要畢業了,她想要把握住兩人同在學校的最后時光,好好享受獨處的快樂。 長假的頭一天,沈居安約了蘇韻錦一塊兒到大悲寺去散心。一大早,蘇韻錦剛從洗漱間回來,就聽到舍友轉告她,“你男朋友說在樓下等你。” 蘇韻錦臉一熱,雖然在一起不是一天兩天了,但她仍然沒有習慣有人給沈居安套上這個稱謂。不是說好了九點半嗎?蘇韻錦看了看時間,剛過九點。沈居安是個守時的人,很少見他這樣心急,難道因為這是兩人頭一回在校外約會的緣故?她暗暗抿嘴一笑,略略整理了頭發便下了樓,沒留意到舍友臉上納悶的表情。 到了樓下,蘇韻錦四顧均不見沈居安,正疑惑間,她無意中看了眼樓棟對面的人行道,視線移開后又猛然轉了回去,呆呆地甩了甩頭。昨夜又接到了那個無聲的電話,她的夢太亂,睡得也不好,難道因此出現了幻覺?可幻覺也能如此真切,這“幻相”甚至比前一回看到的那個真人又高了一些。 上大學后,蘇韻錦也長高了兩厘米,之后個頭就再也沒有往上躥,在身旁普遍身材嬌小的女孩子中,她已經算是比較高挑,可是現在,她就算踮起腳,只怕也……不對,他現在應該在北京,或者是在他父母身邊……他可以出現在任何一個地方,唯獨不應該在這個時候站在她大學的宿舍樓下。 可那人不是程錚又能是誰?他身上套著簡單的T恤和牛仔褲,肩上斜跨的背包估計是行李,眼睛已經看向蘇韻錦所在的位置,眉宇間除了疲憊,還有她以往熟悉的神采。 看見蘇韻錦不敢置信的表情,程錚也不急著朝她走來,兩人就這么隔著一條并不算寬敞的校園通道對視了十幾秒,最后,她不得不先作出反應,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呃……那個,你怎么會在這里?”蘇韻錦局促地問。 程錚下巴輕揚,還是一副不講道理的樣子,“這學校是你的,別人就不能來?” 蘇韻錦沒心情和他抬杠,遲疑道:“剛才我舍友接到的電話是你打來的?” “是啊。”他理直氣壯,“有什么問題……你以為是誰?” “你能不能不要在別人面前胡說?” “不知道你說什么。我可是問了好幾個人才打聽到你住哪兒。你們這里的女生為什么一副沒見過男人的樣子?” “你還沒說你來這里干什么?”蘇韻錦心煩意亂地低頭。 程錚雙手環抱胸前,道:“蘇韻錦,我發現你在我面前總是副罪孽深重的樣子,不會是做賊心虛吧?” “笑話!”蘇韻錦雖這么說,但程錚的話卻實實在在戳中了她的軟肋。她也在困惑著,為什么兩人只要一面對面,那久違了的自卑、怯懦、惶然就全部又回到了她的身上,還有一份說不清道不明的緊張,仿佛真有他說的“做賊心虛”的感覺。她明明沒有虧欠過他。 “總算你還知道你對我太壞了。”程錚像有讀心術一樣,故意彎了彎腰,將臉貼近她,慢條斯理地說話,她能感覺到他帶著熱氣的呼吸。 蘇韻錦心中泛起一絲惱意,恨恨地推了他一把,惹來他不懷好意的笑。明明上次同學聚會時見面他還當她是洪水猛獸一般,想不到翻臉和翻書一樣快。 “你不是說以前都是可憐我?我用不著你可憐,你去施舍街上的乞丐吧,來找我干什么?”她明明只是陳述一個事實,可話一說出口怎么聽都有一股賭氣的味道。 程錚又像看傻瓜一樣嗤笑道:“蘇韻錦,我說過是來找你的嗎?” “那你滾吧。”她又羞又氣。 “我偏不滾。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我礙著你了?” “好,你不滾,我滾!” 蘇韻錦剛跨出一步就被他扯了回來。 “你注意點,拉拉扯扯像什么樣子。”她急了,不遠處,約好在樓下見面的沈居安正朝他們走來。 程錚也朝她看的方向瞥了瞥,手依然不放,聲音卻別有用心地放低了,“別著急滾呀,我話還沒說完。我是說過可憐你來著,既然你現在用不著了,那咱倆換換,輪到你可憐我怎么樣?” “說什么瘋話?” 在沈居安停下腳步時,蘇韻錦也得以擺脫,她敏感地從程錚身邊退開幾步,卻沒留意她先前所站的人行道比身后的路邊高出一截,倒退著一步踏空,頓時失去重心,兩股力道分別從身體的兩側同時穩住了她。 “你又不看路了。”沈居安笑著說,見她無恙便松開了手。 蘇韻錦甩掉另一只不識趣的手,竭力想平復加速的心跳,讓自己看上去和平時別無二致。“你來了?”她對沈居安說。 沈居安笑容一如往常,眼睛里看不出波瀾,“我猜到你會早一點,所以也早到了。你有朋友?” 程錚慢慢直起腰,肆無忌憚地打量眼前這個樣貌氣質俱是出眾的男生,戒備,卻并不意外。 “蘇韻錦,你不介紹一下?”他冷冷說道。 “我看沒這個必要吧。”蘇韻錦有些惱他這副目中無人、咄咄逼人的樣子,打算不理他,自己和沈居安走人了事。 程錚說:“你這樣可沒有禮貌,好像別人不存在一樣。”他嘴里的“別人”指的可不是自己。 蘇韻錦聽出了話外音,她從來就沒見過比他臉皮更厚的人,氣得話都說不出來。沈居安的手輕柔地按在她的肩膀上,像是對她無聲的安慰。 對呀,她越生氣就越中他的下懷。蘇韻錦忍耐著,索性遂了他的心思,介紹道:“這位是沈居安……居安,這是程錚,我的高中同學,在北京念書。” 誰都聽得出來,她那么親昵地稱呼沈居安,又明確地撇清了和程錚的關系,親疏立現。 程錚竟然咽下了這口氣,只是看著沈居安長長地發出一聲:“哦……” 這是什么意思,蘇韻錦皺眉。沈居安的氣度卻比程錚要好上太多,他微笑點了點頭,問道:“特意來這邊旅游?” “算是吧。我打擾到你們了?”話是這么說,可他的聲音里聽不出任何歉意。 “我們正準備出去。”蘇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