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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我盡可能幫你實現。” 聞言,江歌勾了勾唇角,魚上鉤了!果然再聰明的人,有一天也還是會敗在激將法上。不過這還遠遠不夠,她要的不是“盡可能實現”,她要的是“一定實現”。 江歌抬眼看向旁邊的人,眼中是滿滿的不確定,她似要再三確認才敢真正開口:“叔叔真的能幫我實現嗎?” 不等紀謹言說話,她又重新垂下眼,自己先否認:“我還是不說了……” 胃口要吊足,戲要演完場。即使是會惹得紀謹言生氣,那也算是另一個方面的成功。她現在就好像在給一個氣球充氣,不斷地往里面打氣,等到紀謹言腦子里那個名為理智的氣球爆炸時,就是她成功的時機。 然而,她忘了,紀謹言從來沒按過套路出牌。 她說完,紀謹言沒有生氣自己被看低,更沒有激動地拍著胸脯給她保證“一定實現她的愿望”,而是異常平靜地嗯了一句:“既然你不想說,那就別再勉強自己?!?/br> “……”不!這和她的劇本走向不一樣啊喂! 沒有發覺江歌內心的抓狂,紀謹言從位置上站起身,依舊語氣淡淡:“你還在長身體,別太熬夜,早點睡?!?/br> 見他就要回房,江歌猛地從椅子上站起,突然的動作讓椅子在地面上劃出一聲刺耳的聲響,但她此刻無暇顧及這些。 她兩手撐著桌面,直直地望向紀謹言,不似之前的懦弱羞澀,她的眼神認真且堅定。 “第三個愿望,叔叔,不要再把我當成小孩了!”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有大佬收藏我專欄里了,謝謝~ 第15章 你是大叔又怎樣08 客廳里一片寂靜,與外面的喧囂恍若兩個世界。眼神堅定的少女和面色怔然的男人相視而立。 江歌緊緊地盯著面前的男人,生怕錯過他臉上的一絲表情。但很可惜,男人只是剛開始有一秒鐘的怔愣,隨后又立即恢復平時的淡然模樣。正是他的這種云淡風輕,在江歌心中激起一股無名火。 撐在桌上的手被無意識緊握成拳,甚至關節都開始泛白。江歌抿了抿唇,看著紀謹言,再一次開口:“對我好,不是因為我是姜漾的女兒,而是因為我是姜妤,你能做到嗎?” 不再把她當成小孩,以一個男人看女人角度,重新認識她。紀謹言,你能做到嗎? 紀謹言看著江歌,細長的眸子漆黑如墨,叫人看不懂他的情緒。但江歌卻能感覺到,他周身氣壓的變化,不是以往習慣性的清冷,也不是這幾月別扭的親近,而是……疏離。 紀謹言站在原地,沉默許久,望向江歌的眼神疏離而冷漠:“我一直都知道,你是姜妤?!?/br> 他說完這句話,便轉身回了房間,不再給江歌任何說話的機會。 江歌站在原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方才還緊繃著的臉,忽然就揚起了一抹笑。 紀謹言啊紀謹言,果然還是愛著姜漾,她的母親。一如既往,這么多年也不曾變過。不過很可惜,這漫長而苦澀的單戀,即將由她終結。 江歌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眼中閃過勢在必得的決然。 接下來幾天,江歌和紀謹言的相處模式又恢復到了從前,更確切一點,是比從前更冷淡,更疏離。要說以前是同居在一個屋檐下的陌生人,那現在就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仇人。且不說紀謹言故意避開她,二人幾天也難見到一面,就算是在屋子里遇到,兩人也沒有任何眼神交匯。 但江歌一點都不擔心,因為這就是她想要得到的效果。以前寫時,她曾聽一個專寫蘇爽文的前輩說過,所謂爽點,最重要的就是先抑后揚。你前面處理得越壓抑,主角越是多災多難,讓讀者看得越憋屈,到之后要“揚”的時候,讀者就會感覺越痛快、越爽。 同理,紀謹言現在越生氣,到那時候就會對她越愧疚。而她現在就是在等這個爽點爆發的最恰當時機——姜漾的忌日。 這一天剛好是周末,江歌幾乎是一夜未睡,雖然眼瞼處的黑眼圈不怎么明顯,但也能明顯感覺到她憔悴的臉色。她故意模仿姜漾生前紀謹言最喜歡的那個模樣,穿上前一天特意買的一條白色連衣裙,將已經留到肩下位置的頭發用條白色發帶隨意束著,幾乎是在天蒙蒙亮的時候,就離開了家。 她一早便直奔姜漾的墓地,蹲坐在姜漾的碑旁,從早到晚,滴水未進。 這出苦rou計,異常煎熬。一夜未睡加上一天未進食,原就有些低血糖的江歌只覺全身乏力,腦子發暈,幾乎下一秒就要昏過去。這一天,可以說她全靠意念在支撐,只因為她要等的那個人還沒來。 江歌靠在碑旁,半闔著眼,恍恍惚惚間,模糊的視野中突然出現一雙黑鞋。 她緩緩抬起眼皮,望著來人。 紀謹言站在江歌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回家?!睅缀跏敲钍降谋湔Z氣,甚至還帶著幾分不耐。 但江歌絲毫不懼他的嚴厲,只輕輕眨了眨眼,又垂下頭,嘴角的弧度諷刺又落寞:“那是叔叔的家,不是我的?!彼恼Z氣輕柔,像是在說一件早就習以為常的事,卻又讓人莫名心疼。 “母親還在時,經常和我說一句話,她說,‘姜妤,你要記住,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人無緣無故地對你好。所有人都是自私的,我也是,我對你好,是因為你是他的女兒,我愛他,所以才愛你。’” “當時的我并不明白這話是什么意思,所以也沒把它放在心上。但是現在我想起來了,我也懂了?!苯韬鋈惶痤^,直直地望向紀謹言,像是要透過他的眼睛看穿他的心:“正如她所說,不會有人無緣無故地對我好。叔叔收養我,對我好,不是因為看我輾轉在親戚家可憐,也不是因為我的長相或者性格而喜歡我。叔叔會收養我,只是因為,我是姜漾的女兒,你愛姜漾,所以才愛我。是嗎?” 江歌這招可以說是又準又狠,既擊中了紀謹言的軟肋,又能逼著他把心里的想法說出來。但這說出來的想法,卻只能是一個否定答案,不管他內心的真實想法是什么,他只能否定,不論是看著姜妤母親的面子上,還是為了保護姜妤的自尊。 果然,紀謹言略無奈地嘆了口氣,像是放棄投降一般。他沉默地走到她面前蹲下,與她平視,語氣柔和了些許:“我說過,我一直都知道,你是姜妤。” 只是姜妤,而不是為了惦念某人才收留的替代品。 江歌的鼻子微酸,她癟癟嘴,張開手撲進紀謹言懷里,埋在他頸間悶聲哭泣:“那叔叔能做到嗎?我說的愿望?!?/br> 紀謹言摸了摸她的頭,低低地應了一聲:“嗯,你長大了,不是小孩子了。” “還有……” 江歌從紀謹言懷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