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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一口的!” 沈瀾驕傲地眉頭一揚,像個十三四歲飛揚灑脫的小姑娘,笑得格外歡暢,“那是,姑奶奶我可是練過的!” 雖然已是盛夏時節,但山頂顯然比山底下涼快多了,因為夏天天氣長,他們想多看看瓜渡村這一塊的風景所以不急著下山,奈何謝嘉樹實在是業務太過繁忙,他褲兜里的電話一會一個過來一會一個過來,因為怕漏接了客戶的電話而被投訴,謝嘉樹不敢掉以輕心,可是山頂的信號并不好,沈瀾看著他一會子搖著手機搖信號,一會子聽著電話里斷斷續續的抱怨聲,她看著有些難受,所以對謝嘉樹說道,“你往山下走一點點,那里信號應該會好點……” 謝嘉樹怕她一個人坐在山頂會害怕,畢竟她是在大城市待久了的人看慣了車水馬龍熙熙攘攘,如今到了這般偏僻安靜的地方來難免心里會有點慌,可是沈瀾也只是微笑著搖了搖頭,語氣里有淡淡的溫柔,“不礙事的,工作要緊。” 她向來都很體貼他,無論上工作上還是生活上,即使她作為他的上司,也從來不會無理取鬧地刁難他,也許正因著她的這一份理解和體貼,才讓孤獨久了的謝嘉樹感受到了那份前所未有的溫暖。 他握著手機在她的額頭輕輕地吻了一下,溫熱的唇滑過她的鼻梁,唇畔,最后停在了她的耳朵邊,他輕聲呢喃著,“等我……” 以前她不懂愛情到底有著怎樣的魔力,讓原本只是有點相干的男女到最后竟變得那樣的難舍難分,她點頭微笑,聲音篤定,“好!” 謝嘉樹走了,她坐在山頂的一棵棕櫚樹下的石墩子上看遠處的風景,因為視野開闊,她可以飽覽整個瓜渡村的景貌,曾經她只覺得它美,而今因為是她心中所愛男人生活過的地方,所以在它眼里仿佛變得會發光一般,美得那樣溫柔。 此刻已是暮色四合,群鳥歸巢,她吸著山林間怡人的花香和草香,卻沒有察覺到她的身邊何時又坐了一個人過來。 她沖她淡淡一笑,伸出手來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葉思婷。” 第42章 求婚 第四十二章求婚 沈瀾當然是驚愕的,平白無故的山頂忽然冒出了這么個大活人出來,況且還是這樣悄無聲息的,擱誰都會嚇一跳,但慢慢的,沈瀾臉上的表情就由驚愕轉為了平靜。 她不必自我介紹,沈瀾自是認得她的,除了生化新村她跟在謝嘉樹后面看過她一次,很多次在商場或是小型超市她都見過她,身邊總會帶著一個跟歡歡差不多大的小女孩,那小女孩似乎身體不大好,走一點路就會喘的不行,而這時的她總會蹲下身子來將那個孩子抱在懷里,削瘦纖細的背影卻透露出一絲別人輕易察覺不到的柔韌和堅強。 這是一個有故事的姑娘,而且故事非同一般。 沈瀾沒有探秘別人私生活的欲望,至少相對于謝嘉樹而言,她聽得太多的關于葉思婷的故事也是從嘉玲口里得來的,況且當年謝嘉樹鋃鐺入獄,也多半是為了救她。 嘉玲總說這女人狼心狗肺不是東西,哥哥為了她毀了小半輩子的人生,還有她大哥,若是二哥不入獄的話,大哥也不會遭遇那場車禍,她們家也不會變成如今這副樣子。 嘉玲的怨恨其實并非空xue來風,任憑誰也看不過眼,覺得這個女人太不懂知恩圖報,沈瀾不大了解他們過去之間的種種,但今時今刻,她來找她,顯然也有一番她自己的道理在。 沈瀾伸出手來很自然地跟她握了握,“你好。” 不需要多余的客套,因為彼此心知肚明。 葉思婷仿佛釋然一般忽然長吁了一口氣說道,“嘉樹很少會帶別的女孩上這座山頭,你是第一個。” 她說著,眼里就有了一絲回憶的意味在跳躍。 沈瀾跟她不熟,應該說從來就不認識,開篇就是這樣的單刀直入,讓她心里有點不是滋味,她只是淡淡地將滑落到鬢邊的一綹碎發重新別到耳朵后面去,轉開話題,云淡風輕地說道,“天黑了,路不大好走!” 葉思婷當然明白沈瀾話里的意思,可是瞬間她便像聽到了一個非常好笑的笑話一般笑了起來,“其實你不必對我感到敵意,我也不是故意要一路跟蹤你們,我女兒病了,我是上山來采點藥剛好碰見你們,當年嘉樹為了我坐牢,我心里不是沒有過愧疚的,可是很多次,很多次我都會勸誡他,勸他離我的生活遠點,我無藥可救了,不希望他同樣也陷進來,可是他從來不聽,我跟袁大柱訂婚那日,他幾乎就要崩潰,是的,我不想嫁給袁大柱那么個又臟又臭的老男人,可是我有什么辦法……”她說著說著有點激動起來,眼里開始蓄著眼淚,喉嚨也變得嘶啞起來,“養父對我有養育之恩,可是他偏偏沾上了賭博,高利貸借了還還了借,不過都是給他下的套,后來他還不起了,債主上門拉著我就開始撕我的衣服……”仿佛想起了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往,她呼吸漸漸變得急促起來,眼淚也簌簌地滾落了下來,“嘉樹不該為了我,他不該的,不該的……” 仿佛自言自語,又仿佛渴望得到別人的諒解,盡管她知道這輩子她也無法像正常人一般活在明媚的陽光里。 也許是同為女人,沈瀾不想同情她,卻也知道她也有她自己心里的苦衷,她伸手進自己的包包里,摸索了半天才摸索到一張餐巾紙遞到了葉思婷的手邊,葉思婷沒有擦拭眼淚,而是將那張紙緊緊地攥進手心里,苦笑著說道,“沈小姐,我是不是不該跟你說這些?” 沈瀾微笑著搖了搖頭,隨即將目光放得極遠,聲音也變得渺茫而空曠起來,“其實誰都有過去,重要的是看要怎么放下來,其實嘉樹當年肯那樣救你必定也有他自己的道理,或者說人各有命吧,你不必有太多愧疚,況且母親總是這般郁郁寡歡,你的女兒看到也不會真正的開心,或者你也可以為她多想想……” 沈瀾的話說得很中肯也很溫柔,葉思婷的心里仿佛放下了長久積壓的一塊重重的石頭,她說,“其實一諾不是我生的,她是我丈夫前妻留下來的,他前妻也是因為一場車禍而過世,他人很好,我養父病危時也是他出錢出力救的他,不過癌癥晚期……”她說著再次苦笑著搖了搖頭,仿佛千言萬語也只得化為此刻的無言。 她跟沈瀾一般大的年紀,然而看上去卻明顯老了很多,生活的重壓以及這么多年來心里的郁結,她長嘆一聲,看著遠方,多少次,她站在高高的山頂,無數次的吶喊,然而山谷回蕩給她的卻只有無盡的孤獨和落寞。 沈瀾靜靜地聽她訴說,很少插言,她不曾參與過她從前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