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5
頭說道,“你就會跟我嘴呱呱的哄我開心,有本事你倒是給我生一個出來看看啊,你看你隔壁張阿姨家的那個丫頭,比你小好幾歲,學(xué)歷不如你,長得也跟個歪瓜劣棗似的,可還不是嫁了出去,你都沒瞅見那張鳳花傲的樣子,整天啊,不是他女婿長得多帥多帥就是她女婿多好多好,又能掙錢又顧家,我都不信她能傲什么傲,不就是女兒嫁出去了有人要嘛,不過話說回來,人家好歹該給她媽長了臉,你說你,你看看你,都快三十的人了,還一天到晚嘻嘻哈哈也不找個對象回來,你就是嫌我活太長日子過舒坦了,故意來氣我來的……” 沈父沈茂奎一聽妻子嚼這些有的沒的蛆頭就疼,他冷冷地咳嗽一聲,撂下筷子就要走人的時候,薛巧云忽然一把就攔在了他的前頭,“干嘛去啊,是不是又要會你的那個老相好去啊,我薛巧云今天把話就撂在這了,你今天要是敢踏出這個大門半步,你這輩子都別回來了。” 不是當(dāng)初說好了不再為這件事而爭吵了嗎,怎么又開始鬧了起來,沈瀾很是頭疼,她生怕父母又會像上次那樣鬧得家里雞犬不寧,所以趕緊沖過去嬉皮笑臉地打哈哈道,“媽,您看您,每次都是這么緊張兮兮的,我就是擱網(wǎng)上買了個快遞,好重我一個人提不上來,所以就跟我爸說了一聲,這不我爸是去保安室給我拿快遞去了呢!” 沈瀾說完趕緊朝父親擠了擠眼睛,一看有臺階下,沈茂奎的性子不像沈瀾的母親那般犟得沒有回轉(zhuǎn)的余地,他一想戰(zhàn)爭一觸即發(fā)對誰都不好,所以把手往屁股后頭一別,也趕緊回了一句,“別整天老相好老相好的,我去給女兒拿快遞去,讓開!” 薛巧云一聽是有關(guān)女兒的事立馬臉上和顏悅色了不少,難得好聲好氣地說道,“早說不就沒事了,搞這么神秘干什么,欺負(fù)我老婆子什么都不懂是吧!” 一看氣氛緩解了,沈瀾趕緊一把攬過母親的肩膀,笑著嘻哈道,“媽,這不,父女倆就是想給您一個驚喜不是,早早說出了,還有什么驚喜可言,媽,您說是不是?” 薛巧云寵溺地戳了一下女兒的額頭,眉開眼笑地說道,“就數(shù)你最會哄我開心,不過我丑話可得說在前頭,今年無論如何都要給我找個女婿回來知道不?” 沈瀾吐了吐舌頭,攬過父親的胳膊,跟母上大人打了一聲招呼就徑直不打彎地下了樓去。 依舊是小區(qū)里寬闊卻略顯有些陳舊的健身器材旁,沈瀾也不在拐彎抹角,而是直接了當(dāng)?shù)叵蚋赣H問道,“爸,是不是宋阿姨的病……” 沈茂奎本身就皺起來的眉頭此刻擰得更緊了,其實沈瀾該明白了,前一段時間父親的心情還是輕松愉悅的,不是跟樓下的老大爺們下下棋就是跟老戰(zhàn)友去湖泊山莊釣魚,可是近來這半個月的時間,她總能聽見父親有意無意地唉聲嘆氣,她知道父親的心結(jié)在哪里,可是因為母親的緣故,她不方便直接問,如今只有父女倆個單獨在場,沒那么多的顧忌,沈瀾也就把心里的這一分顧慮坦坦蕩蕩地說了出來。 昏黃的路燈下,沈茂奎坐在長凳子上雙手撐著膝蓋,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道,“醫(yī)生說,癌細(xì)胞擴(kuò)散,恐怕也沒幾天活頭了……” 乍聽到這話,沈瀾的心頭像猛地被澆了一盆冷水,在她所生活的那個時空,其實并沒有癌癥這個概念,因為村子里醫(yī)療條件的落后,即使有人是因為癌癥而去世的,其實大多數(shù)情況是不被了解的,只當(dāng)是生了重疾,無藥可醫(yī),況且窮苦人家本來就沒有多少錢來治病,死得不明不白也是司空見慣的一件事情,可是自從沈瀾穿越到了這個時空以后,她才慢慢了解到各種生病的名稱,而所有病癥中最令現(xiàn)代人恐懼的就是‘癌癥’這樣一個名詞,它就像是一把死神的鐮刀,給每一個身患絕癥的家庭帶來揮之不去的陰影。 其實宋阿姨被診斷出患有乳腺癌的時候并不是癌細(xì)胞擴(kuò)散的最晚期,況且乳腺癌在所有癌癥治療中相對來說要容易一點,但是因為當(dāng)初陳煦的死對宋阿姨的打擊是非常大的,精神上的困擾加上宋阿姨本人的不配合治療導(dǎo)致后期的治療效果非常差。 沈瀾后來去看了一次宋茹珍,她那時的精神狀態(tài)還算好,也大致能認(rèn)得出來是沈瀾,不過身邊服侍的依舊只有那個從生病起就開始照顧她的娘家侄女兒,有時候沈瀾想,即使當(dāng)初宋阿姨確實做了一件令她娘家人那邊不能容忍的事情,可畢竟人之將死,娘家人是宋茹珍最后的一點溫暖的寄托,可是沒有人來,終究是連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旅程送她一程的人都沒有。 醫(yī)院腫瘤科人滿為患,宋阿姨不愿在醫(yī)院里遭這份罪,她想回到小時候最初生活過的那個大院子,可是因為房子太過破舊的緣故,政府早已把那一塊地皮納入了拆遷的計劃當(dāng)中。 雖說是拆遷,但畢竟還沒有開始動工,在宋阿姨身體條件還允許動彈的情況下,沈瀾的父親帶著宋阿姨回到了最初他們一起生活過的那個地方。 宋阿姨明顯體力不支,走一點路胸口就喘的不行,沈瀾和父親一邊一個地就這么攙扶著,她走到一處蕩秋千的地方忽然就停了下來,坐上去的時候,沈瀾的父親輕輕地在后面推著,沈瀾看到宋茹珍的臉上難得的浮現(xiàn)出一抹笑容,明媚的,卻帶著一種難以言說的痛楚和依戀。 她說,“老沈啊,沒想到時隔這么多年,我們還能在這棵大梨樹下相聚,只是我們都老了,老咯……” 梨花徐徐飄落在人的肩頭上,宋茹珍緩緩摩挲著臉上那深深淺淺的皺紋褶子,一年的時間她就已經(jīng)老得這樣的不像話,仿佛生命里所有的陽光和活力都丟在了那段最為酣暢淋漓的青春歲月里,那時她也是家里最受寵的小公主,上面三個哥哥,她是老幺,大院里的老人們喜歡親切地喚她為‘老姑娘’,老姑娘,老姑娘,長大了嫁了人家了就是潑出去的水了。 那時候她總是撅著紅紅的小嘴巴一臉天真無邪地說道,“我才不要嫁人呢,我要一輩子在我阿大阿媽身邊!” 說著這話的小姑娘長到二十來歲如花似玉的年紀(jì)的時候卻愛上了一個外省的男人,阿大阿媽就這么一個姑娘,自然是舍不得嫁那么遠(yuǎn)的,況且那個男人的種種表現(xiàn)也并不如他們的意,可是女兒執(zhí)意要嫁。 宋茹珍后來反復(fù)想過,那時她是在最容易被愛情沖昏頭腦的年紀(jì)遇上了那個翩翩如玉的男人,他的帥氣和優(yōu)雅,只有親身接觸過才會發(fā)現(xiàn),那些虛偽的表象和所謂的繁花似錦才是她最最不該觸碰的。 后來在陳煦七八歲的時候她帶著兒子重新踏回了這方故土,然而由于她當(dāng)年的固執(zhí)和義無反顧也徹底傷了兩個老人的心,其實她走后沒多久阿大就因為心肌梗塞而去世,臨死前他都緊緊攥著當(d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