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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富婆的小鮮rou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4

分卷閱讀34

    樣睡得沉,外面稍微下點小雨的‘噼里啪啦’聲響都能把他給驚醒。

    謝嘉樹的大哥大嫂也就是浩浩的父母大概是在浩浩兩周歲還不到的時候因為那一場車禍去世了,當時浩浩還在咿呀學語的嬰孩階段,謝嘉樹從兄嫂死亡的那場悲痛的陰影走出來以后,他怕浩浩會因為父母的去世而造成一輩子不可磨滅的陰影,所以他主動擔負起作為浩浩父親的責任。

    浩浩那時還沒太形成對父母印象的完整概念,況且浩浩的智力發育較同齡的孩子稍微慢一點,所以長這么大,在浩浩的概念里,他是有爸爸的,就是不知道mama在哪里?

    聽姑媽家的表姐月月說,謝寧浩其實是舅舅從外面撿回來的,浩浩當然不服氣了,他當然不會是爸爸從外面撿回來的,可是當月月接著問他,那你mama在哪里的時候,浩浩的理直氣壯便瞬間就矮了幾分下去,可是小孩子心里的倔強,他怎么會容許別人說他是個沒人要的可憐小孩。

    好幾次,浩浩都會選擇在爸爸心情更好的那一晚上小心翼翼地問爸爸,“爸爸,我mama去哪里了呢?她是不是不要我們了?”

    其實說真的,每當這個時候謝嘉樹的內心也是煎熬的,他不能把大哥大嫂已經去世的消息告訴浩浩,可是心里也矛盾著的是,他就算結了婚有了一個老婆,但畢竟浩浩不是那個女人親生的,從以前相親的那么多例子就可以看得出來,一開始對浩浩的好都是做給謝嘉樹看的,無非是討得謝嘉樹的歡心,可時間一場,耐心被耗盡了以后,或是不在謝嘉樹的眼皮子底下的時候才真正是浩浩遭殃的時刻。

    謝嘉樹也是疲于跟那些女人斗智斗勇,他只想找個能真心實意對待浩浩的女人,對他好不好倒是其次,可是真心實意說白了,不是自己的親生骨rou,誰肯下苦功夫去養一個跟自己沒有血緣關系的孩子,人性里最本質的東西擺在那里,他又能苛求別人什么?

    每當浩浩想mama時哭睡在他的懷里,謝嘉樹的心里都如刀絞一般,浩浩很瘦,細胳膊細腿的讓人看得格外地心疼,他想把所有的好都給這個孩子,這中間很大的一部分原因都是因為他內心里的那一份愧疚和悔恨,如果當初他不是那么沖動地將那個施暴于葉思婷的老男人推下樓,那么他也不會有那艱辛到連稍微回想一下都覺得痛苦不堪的十年牢獄之災,如果沒有那場牢獄之災,大哥大嫂也不會因為要接他出獄而發生那場慘烈的車禍,一切的一切,歸根究底都是他自己造出來的孽。

    他怪不得誰,而今到了而立之年,他才明白了鋼子在酒桌上跟他說的那些話,愛情到底算個什么玩意,他那時瘋狂地愛著葉思婷,哪怕她是迫于養父的yin威而嫁給那個可惡的老男人,他已然覺得思婷是他心中最美麗也是最不容玷污的一朵白蓮花,他說,他愿意等她,帶著少年所特有的固執和淳樸,只要她愿意回頭看一看,他一直都會在那里,一直等著她。

    可是葉思婷沒有回頭,她有她的顧慮和難以啟齒的痛楚,也許命運從她一出生開始就沒有給她怎樣的回頭路,她硬著頭皮往前走,本以為自己晦暗的人生里沒有什么可值得她去留戀或是珍惜的,可是就在八歲河灘放羊的那一年,當她遇見了同樣因為家庭困惑而迷惘不知所措的謝嘉樹的時候,她覺得仿佛走了很久的黑暗的山洞里終于從洞口透出來一絲絲的光亮,那樣溫暖,足夠她用余下的一輩子去懷念去忘記。

    葉思婷被養父逼迫還債而嫁給的那個債主是個心狠手辣的男人,她明白謝嘉樹對她的不舍和想帶著她逃出生天的愿望,然而畢竟那些幻想都是太過美好的,她也喜歡做夢,做各種各樣的美夢,然而生活和現實的殘酷卻總能將她早早地從夢境中拽回來。

    一個男孩愛上一個女孩后最大的悲哀就是,他們的戀愛觀永遠無法同步,女孩永遠都比男孩早熟的多。

    他們逃不掉的,而且就算逃離了那個村子,他們倆又能去得了哪里,謝嘉樹高中尚且沒有畢業,到了社會沒有了謀生的技能,葉思婷很清楚的明白,他們的愛情之花很快就會在現實難堪的夾縫中枯萎凋零地連渣渣沫沫都不剩,而且養父和那個男人也不會放過他們倆。

    有時候放手并不一定就是放棄,或許它只是另一種形式上的成全,她知道嫁給那個喜怒無常的男人后她以后的人生將會面臨著怎樣的困境,她沒有娘家可以依傍,唯一可以依賴的只有和她從小一起長到大謝嘉樹,然而謝嘉樹也不過是個青蔥年華的一個少年罷了,相對于將她深深埋沒的那些惡勢力,他們倆終究還是太孱弱了。

    她記得結婚前的那一晚,謝嘉樹找過她,她用盡畢生的惡毒的語言對他無非是希望他不要卷進她暗無天日的生活里來,他應該有他美好的生活,好好學習,好好考上一所好的大學,然后拎著公文包精英一般出入于各大寫字樓之間,結婚生子,卻不該是有她的。

    可是她不知道有些話一旦說出口,即使你的本意是多么想為他好,可是因為太在乎的緣故,他才那么的受不了,謝嘉樹那天崩潰地一個人跑到山頂吹了一夜的冷風,后來發了一場高燒,燒退后,曾經有著滿臉青澀笑容的大男孩也漸漸開始變得沉默寡言起來。

    他記得他們曾在山頂清輝的月光下拉過鉤鉤發過誓,她說,嘉樹,我們一輩子都不分開。

    時光荏苒,再回過頭來看,他沒有一直站在原地等她,而她也隨著時間的消逝一點一點淡忘在他的生活里。

    或許是年少時我們都太篤定,篤定誓言不會變,友誼不會變,愛情更是不會變,可是到后來才發現,原來這世道變化的最快的,便是這人心。

    鋼子曾告訴過謝嘉樹關于葉思婷的近況,謝嘉樹的漫不經心,但是很多次,當他下班時路過生化新村這個小區的時候他都會情不自禁地停了停匆匆的步履,他知道她重新改嫁了一個男人,是個做裝潢工程的瓦匠,因為城中村的改建和拆遷,那男人家在這座城市的這個地段分配到了一套安置房,不大,約莫七十平方左右,聽說是個憨厚老實的男人,葉思婷給他生了一個女兒,叫一諾,小女孩沒有繼承到她母親姣好的面貌,甚至長得還有那么一點點丑。

    謝嘉樹像一個偷窺狂一般在意著葉思婷的一切,可是葉思婷真的會不知情嗎,其實她什么都知道,包括那天晚上跟在謝嘉樹身后的沈瀾,可是很多事情不是一句解釋就可以皆大歡喜不計前嫌了,他們倆之間始終橫亙著的那根魚刺,不動還好,一動必然會再次遍體鱗傷。

    鋼子那天問他,“思婷——你還是愛她的吧?”

    午后暖暖的陽光下,謝嘉樹有些慵懶地靠在卷閘門的鋁合金門框上,他從口袋里掏出一支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