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膩所以最近總是觀察著兒子的各種情緒變化,他看過兒子失落的樣子,失望的樣子,悶悶不樂卻強顏歡笑的樣子,可她唯獨沒有看過兒子如此痛苦到幾乎扭曲的樣子。 秦海也不想讓自己變成現在的這副模樣,他和父母住在一起,一舉一動中稍微有些反常都會招來父母過多的憂慮。 可是他控制不住地只想弄明白一件事,為什么,為什么沈瀾從來都不肯喜歡過他一回? 也許真的是愛極生恨的道理,他是個謙謙君子般溫和好相處的人,可他到底也是一個有血有rou的男人,他陪了沈瀾那么多年,從懵懂的青春年少到跌跌撞撞踏入社會的職場菜鳥,從通宵做出來的一個策劃卻依舊被客戶罵得狗血淋頭到后來職場事業上的風生水起,他倆之間是友誼,是事業上不可或缺的合作伙伴,更是無話不談的知己,可唯獨沒有愛情,這是秦海到最后才肯面對的殘忍現實。 強扭的瓜不甜,他從來都是懂得這樣一個道理,但他也相信日久生情,或許感動也會生出一份愛情吧,他曾經這樣滿心的期盼過,然而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他一個人的臆想。 他記得有一天的午后,他坐在斜斜有陽光照進來的臥室里看電影,一部算是比較漫長的電影—— 。 當程蝶衣知道自己打小就心心念念愛著的師兄愛上別的女人的時候,他忽然瘋了一般對著段小樓歇斯底里道,“說好的一輩子,少一年一個月一天一個小時一分一秒都不算一輩子!” 可是最后段小樓卻只是淡淡回了句,“你是真虞姬,我才是假霸王?!?/br> 最后的最后,時隔那么多年,虞姬再次遇見西楚霸王,她還是拔劍自刎了,一輩子活在戲里面不愿意出來的程蝶衣—— 不知為何,秦海的眼眶也不知不覺間濕了,不瘋魔不成活,戲文里的故事落幕了,而他卻還是停留在現實的泥沼里苦苦掙扎,執迷不悟,執迷不悟—— 秦海似乎對謝嘉樹的意見也越來越大了,公司每到月底結算快遞派費的時候都會列出各個承包商的罰款明細,然而每次謝嘉樹都是被罰款的最多,這件事情沈瀾也知情,她知道秦海向來是個公私分明,可有幾項罰款確實是有點雞蛋里挑骨頭了,她找過秦海談過這回事,秦海淡淡的眸子里開始有一股沈瀾難以捉摸的情緒,她開始變得有那么一丟丟不認得他了。 但到底是公司里元老級別的股肱大臣,聽得謝嘉樹這話里的諷刺意味,她忽然像上司維護下屬一般地辯道,“秦副總也是一心一意為公司謀求發展,大家只有擰成一股繩,元豐才能很好地發展下去,你別好歹不識!” 謝嘉樹仿佛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咧著嘴不屑一顧地笑了起來,“那是你們有錢人之間喜歡玩的游戲,與我何干。” 有錢人怎么了,有錢人的錢難到就不是自己一分一厘掙出來的啦,有錢人就活該被你們這些沒錢的人惡意誹謗了? 沈瀾覺得繼續跟他辯下去也辯不出個所以然來,反而給自己生了一肚子悶死,索性一骨碌站了起來,理了理鬢邊被壓亂的碎發,而正在這時謝嘉玲也回來了,她說她去超市買了點生活用品,但眼神里似有閃躲些什么。 沈瀾走后,謝嘉樹才開門見山地問了嘉玲一句,“你是不是跟她說了些什么?” 謝嘉樹從看到沈瀾眼眶紅紅的那一刻起就覺得她仿佛知道了些什么,而且是關于他現在的處境。 兄長雖然平常說話就是淡漠的,但卻沒有這樣對她單刀直入地責備過,謝嘉玲忽然有些慌張地解釋道,“哥,瀾姐她人其實挺好的,所以你……” “你知道什么!” 謝嘉樹的語氣顯得有些不耐煩,因為醫院里禁止抽煙,而他此時此刻的煙癮又犯的厲害,眉頭擰成了一塊,沒來由地發現手心里竟然不知何時被誰塞了一只橘子進來,看著黃橙橙軟塌塌的一小團,三下五除二,他就把它的皮給剝了個精光。 丟了一顆橘瓣放進嘴里,酸酸甜甜的滋味,他驀地把頭轉向了窗外,一朵白云緩緩滑過天際…… 他在心里默默地想,她有她處在高高云端上衣香鬢影的生活,他不該把她卷進他的生活中來。 ……………… 沈瀾雖然早已習慣了謝嘉樹待人冷漠的態度,但腦海里回想起他說的那些話,心里還是隱隱有些不快活。 她打開車廂調頻,現在正在播報紅旗路這條路的整段路況和交通情況,有電動車闖紅燈撞上了面包車,有交警正在現場處理,她聽得心煩,換了個頻道,交通音樂廣播,DJ的聲音很好聽,帶著男人特有的低沉的磁性…… 她從包包里掏出手機,找到了陳主任的電話,他兼管人事部,沈瀾的臉上平靜無瀾,聲音更是有些冷冰冰的沒有溫度,“老陳,謝嘉樹無故曠工,你就按正常罰款程序扣他錢吧!” 老陳在電話那頭唯唯諾諾地不停說‘好’,本來還想問老總何時才能回公司的時候,沈瀾卻早已有些不耐煩地將電話掐斷了。 車子緩緩地行駛在如海洋般的車潮里,中午有很多接孩子放學的家長們,有開車的,有騎電動車們,交通很堵,有交警在維持秩序,沈瀾放眼望過去,中學的旁邊就是一所小學,有很小很小的孩子們背著小書包在小攤子前買零食,那些茸嘟嘟的小腦袋,她忽然想到了歡歡,想到了謝寧浩,那個臉色總是蒼白卻極力想要擠出笑容的孩子…… 她心里的某一處忽然一松動,重新撥通了陳主任的電話,她說,“老陳,幫謝嘉樹寫一張請假條吧,就按病假處理?!?/br> 此刻調頻里流淌出了是那首熟悉的老歌—— 你總是心太軟,心太軟,把所有問題都自己扛—— 相愛總是簡單,相處太難—— 不是你的就別再勉強—— 她忽然往后一仰,看著車窗外如水的車流人流,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第21章 對不起,疼嗎? 謝嘉樹這人的性子在醫院里是呆不住的,盡管醫藥費一分錢也不需要他掏腰包的,可是呆不住就是呆不住,meimei謝嘉玲了解哥哥這樣倔強的臭脾氣,所以也沒有做過多的阻攔。 在護士臺那里辦了出院手續,才知道鋼子那貨比他更早一步先溜了。 鋼子說,他這輩子最討厭地地方就是這鬼醫院,生老病死都看透了,活著還有個什么勁? 謝嘉樹雖然覺得他的話有點偏激,但也確實就是那么個理。 就像小時候,大人們總喜歡問他們,“哎呀,小朋友們啊,你們長大了最想干什么呀?” 鋼子總是拖著老長的兩條鼻涕,‘呼哧呼哧’地就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