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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的那種喜悅仿佛吃了一整塊棉花糖。 【在朋友這有點事。】 謝嘉樹許是怕她擔心,沈瀾想既然他有事就不該再打擾他了,不過最后還是心滿意足地給他發了晚安過去。 一切歸于沉寂,沈瀾本來還有點不死心地以為他會同樣發個晚安祝福過來,可是‘叮咚’一聲后是秦海發過來的。 【瀾姐,睡了嗎?】 沈瀾覺得不回人家短信似乎不太禮貌,所以‘啪啪啪’在手機鍵盤上快速敲下幾個字。 【還沒有,快睡了,你呢?】 其實這多半就是一句廢話,和她此時此刻沒有任何波瀾的心緒倒有點相得益彰。 秦海似乎猶豫了半晌才發了一條短信過來。 【瀾姐,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父母今天會一起過來,給你造成了一些困擾,實在抱歉。】 應該是字斟句琢過的,每一個標點符號每一處語氣都用得恰到好處,他總是這樣的小心翼翼,像一樽精美的瓷器,讓沈瀾忽然有一種不忍心去觸碰生怕摔碎了的感覺。 她回道:【其實我父母也有做得不夠周全的地方,但是他們的心思都是一樣,其實是希望我們能夠好好的,你不用把這件事太往心里去。】 沈瀾有時候也很困惑,父母都希望兒女婚姻美滿幸福,這樣的心思誰都可以理解,可是他們卻忘了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彼此之間是否有足夠的愛去承擔起或是消耗起這樣一段婚姻。 今天晚上秦海的手機存稿箱里已經存留了不下十封短信,幾乎都是準備發給沈瀾一人的。 他說:【瀾姐,我很想知道你的想法!】 沈瀾頭疼地揉了揉突突跳動的太陽xue,她這輩子最不會干的一件事就是怎么拒絕別人的好意,她忽然想起今晚在小區門外跟謝嘉樹說的那些話,謝嘉樹拒絕了她的好意時她心里的那種落差,她已經能想到她接下來說得那些話或許同樣也會給秦海造成一些痛楚或是困擾。 或許快刀斬亂麻這句話真的不適合出現在她的字典里,她終究還是偏感性多一點,所以只回了這樣一段話。 【秦海,睡吧,明天一大早還要開會呢,晚安!】 最后,她還發了一個晚安的小圖標過去,躺在床上放空了所有思緒,她將關了機的手機放在了枕側。 ……………… 謝嘉樹從沈瀾家那邊出來以后直接去的是好朋友鋼子家。 鋼子是謝嘉樹從小玩到大的好兄弟好伙伴,本名叫羅軍,至于為什么外號叫鋼子,聽他自己的描述就是小時候調皮的不得了,從草垛子上蹦下來的時候眼睛不小心戳到了生了銹的鋼筋上,幸好是被大人發現的及時送去了醫院才保住了那只眼睛,可到底也給他留下了視網膜終生模糊不清的后遺癥。 鋼子這人的性格非常豪爽也非常講義氣,別的小朋友經此一劫從今往后或許都會對鋼筋鐵鉤之類的尖銳利器產生畏懼或是不敢再去觸碰的心理。可是鋼子不同,從這他給自己起的這個外號就可以看出,這個鋼鐵一般從不畏懼的男人性情。 鋼子怎么說呢,跟謝嘉樹應該是屬于那種穿著一條開襠褲長大的友誼。 那時候謝嘉樹的老家還是個地地道道的小山村,不像現在這般,因為房地產開發商的過度開發而變成了市井氣息濃烈的城中村。 小山洼洼里長大的娃,給人的感覺總免不了是那種有著黝黑肌膚褲管里沾滿了泥然而眼神里卻永遠充滿著最純粹天真的瘦小孩。 謝嘉樹小時候也很瘦,倒不是因為他不愛吃飯或是挑食,他在家排行老二,上面一個哥哥,底下一個meimei,所以他也不是家中最得寵的那一個。 說起來謝嘉樹的父親年輕的時候卻也還是個挺有能力的人,那時候在整個村子普遍窮困潦倒的境況下他跟著遠房的一個表兄下海經了商,做生意嘛能賺上錢日子自然被在家做田時好過多了。 謝嘉樹的童年時光還穿過很多同村人羨慕都羨慕不來好衣裳和好鞋子,可是好景不長,因為大背景經濟環境變差,謝嘉樹父親做得生意也漸漸開始朝滑坡的方向發展,也許是謝爸爸這個人性格太耿直容易相信人,直到合伙投資人將剩下的錢全部席卷跑路的時候他才恍然大悟過來,可是錢已經沒了,他是血本無歸的回了家。 就從那時起,謝嘉樹的生活簡直就是從云端跌到了臭水溝子里,父親因為對社會上那些復雜的人心徹底絕望了而選擇一蹶不振,整日整日的不是窩在村頭賭錢就是瘋狂的喝酒。 喝完酒耍酒瘋的時候就開始那老婆孩子撒氣,謝嘉樹的母親很受,同時也有多年治愈不好的哮喘病,父親一打就能把母親打個半死。 那時候謝嘉樹約莫才七八歲的光景,而大哥謝嘉森也比他大不了兩歲,父親長得身高馬大的,而他們兩個卻還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毛頭小子。 謝嘉樹清晰地記得有一次父親拽著母親的頭發從堂屋的水泥地上拽到臥室的時候,那粗礪斑駁的水泥地上流下一條駭人心魄的血痕,鮮血汩汩地涌了出來,母親幾乎沒有了任何反抗的力氣,父親還想要過來拳打腳踢的時候,謝嘉樹再也控制不住地飛撲過去要死死抱住父親的腿不讓他繼續欺負母親的時候,卻被父親一個蠻力上來一下就踢到了旁邊縫紉機尖尖的拐角時。 他當場疼得就幾乎要暈厥了過去,他看到了母親發瘋了一般撲了過來死死抱住他,眼淚從母親的脖頸彎子流到了他的臉頰,那樣guntang,卻充滿了絕望。 他很害怕這樣一個喜怒無常的父親,所以很多時候當父親在家的時候他都寧愿背著自己的書包去大圩埂下的河灘上去寫作業,他一嘴叼著手電筒,一只手飛快地在作業本上寫著字,從黃昏到日落,從日落到天黑,也正是這一段時光她認識了那個在河灘上放著羊群的姑娘。 她一邊趕著夕陽下的羊群往家的方向走,一邊好奇地對他說道,“小哥哥,天快黑了,你怎么還不回家呀!” 謝嘉樹天性不是一個活潑的孩子,但小姑娘銀鈴般爽朗的笑聲卻忽然令他感到了一股溫暖,他說,“我沒有家。” 繼續埋頭寫作業,可眼角的淚水卻順著鼻梁滴到了草叢里。 悄無聲息。 小姑娘一雙大眼睛水靈靈地轉著,她哪里真的會相信里石頭縫里會蹦出一個人,可是這個倔強的小哥哥似乎不大想打理她,所以她又轉移了一個話題,指著謝嘉樹手里的作業本說,“小哥哥,你寫得字真好看。” 其實他就是鬼畫符出來的,誰知道這姑娘仿佛不識字似的,她說,“我也好想念書。” 說著話的時候,眼睛里的委屈,謝嘉樹忽然在心里有個疑問,她看起來跟他一般大,沒有念三年級,也至少該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