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
了局子,以后我可得讓我家孩子離她遠點。 不是她把人心想得過于邪惡不美好了,而是現實本就如此。 她只是想起她那個時空的某個人,他也曾對他說過,如果有一天你迷失了方向,那就抬頭看看北方的那顆紫微星,他一直都在。 表哥認真而又博學地給她科普著天文和地理的知識。 那時的她還是個少不更事的黃毛丫頭,她順著表哥手指的方向,看著天邊最亮的那顆星星,忽然眨巴著亮晶晶的眼睛好奇道,“表哥,如果我迷失方向的那天剛好下雨怎么辦?下雨就不會有星星了對吧!” 表哥臉上掛不住,干咳了一聲,看著沈瀾可愛萌嘟嘟的樣子,會心的笑了起來。 想起那個時空滿腹經綸卻時常害羞的表哥,沈瀾半瞇起眼睛,嘴角微微向上勾了勾。 不知她來了這個世界以后,那個時空的表哥又是怎樣的一番光景? 酒足飯飽,收斂回心思,她將手□□衣兜里,一邊嚼著口香糖,一邊輕哼著歌朝著巷口走去。 可是很不幸,還沒到巷子口就發生了一場交通事故,兩輛出租車同時相撞,好幾個交警在忙著處理,還有帶大蓋帽的警察在現場維持秩序。 聽圍觀群眾說現場很慘烈,有人被120急救車送進了醫院,地上一大灘血。 沈瀾本能地抗拒這樣的場面,她將肩膀上滑落一根帶子的包包往上提了提,轉身往巷道岔口的方向走去。 拐過商鋪穿過一個小花園就是住宅區,也許是出了點太陽花的緣故,一家家栽滿小蔥大蒜的陽臺上曬了被子和冬天腌制的各種咸貨。 她開了手機導航,導航上顯示的位置是雨花區生化新村十二棟。 陌生的地名,她沒有刻意記在心里,只在終點那一行輸了停車的那個小商場的名稱,很快路線導出來,大約五分鐘的路程。 她撇了撇嘴,驀然想到她那個時空的司南,人類文明的進步和科技的不斷發展,仿佛她才是縱貫幾千年來最好的見證。 口香糖被嚼得淡了,她想學歡歡那樣吹個泡泡出來,然而一個太少,她又隨手丟了一片放嘴里,絲絲的甜酸沁入舌尖,檸檬味,她很喜歡。 正準備信心滿滿吹一個泡泡出來的時候,眼角的余光忽然瞥到一個人影。 一道對沈瀾來說并不陌生的身影,上身一件灰色的短款夾克衫外套,下身還是那洗地早已發舊發皺的破洞牛仔褲。 他一只手插在褲兜里,靠在一根路燈柱子上抽煙。 有風吹過來,刮得樹上稀疏的枝葉‘嘩啦嘩啦’作響。 沈瀾想,這樣冷的天,他不冷啊,不過也對,冰塊本身就是冰的,這天氣倒也跟他挺相襯的。 似乎在等人,煙一根接著一根地抽,沈瀾沒了耐心看他擱這裝酷,剛想轉身的時候,卻聽到樓道里有個銀鈴般小姑娘的聲音傳過來。 “mama,mama,我想吃冰糖葫蘆,我想吃冰糖葫蘆……” “一諾,mama怎么告訴你的,吃糖容易長蛀牙,不聽話就要打小屁股!” 這樣教育小孩子的語氣她仿佛曾經在哪里聽過—— 沈瀾下意識地回過頭去看,剛好目光所及之處謝嘉樹的身影忽然就高大了起來,他一直目送著那對母女走遠,直到最后一支煙抽煙,他才直起身子來,將手里的煙盒揉皺,準備找附近的垃圾桶。 原來這家伙喜歡有夫之婦。 咝——這口味還真是蠻獨特! 不過這八卦想來更帶勁—— 沈瀾心里樂滋滋的,忽然在他背后喊了一聲,“謝嘉樹——” 謝嘉樹腳步驀地頓了頓,也許沒有料到會有人在這里認出他,他習慣性地皺了皺眉,眉頭漸漸擰成了一個‘川’字。 “謝嘉樹,我看你這次還能往哪跑,哈哈——”沈瀾的聲音帶著微喘,仿佛一個年紀輕輕的警察天真地跑完十幾條街道終于將一個搶劫慣犯繩之以法后的喜悅和解脫。 這個老板娘還真是—— 謝嘉樹嘴角微沉,稍微使了點巧勁,煙盒準確無誤地落進了分類垃圾桶里。 第12章 疑惑 沈瀾一直有個困惑就是,為什么她明明小跑的速度可總也追不上只是慢悠悠地拖著步子的謝嘉樹。 后來她總算是總結出來了,原來她是穿著高跟鞋的。 高跟鞋是女人優雅的利器,可更多時候卻也總讓她出糗,看來哪天得空了要去商場買雙舒適一點耐穿的平底鞋了。 她這么想著,謝嘉樹都落了她好大一截子路了。 她一邊喊著謝嘉樹的名字,一邊時不時地彎下腰來喘著粗氣。 冬天就是這樣,白天總是很短,天一會出點太陽一會陰沉沉的,頭頂上有人家拿著拍子拍著棉被上的灰塵,‘撲通撲通’…… 夜幕開始降臨。 風吹在臉上很冷,不知是不是小區太過破舊的緣故,連路燈也是昏昏沉沉的。 就在沈瀾幾乎要放棄追趕那冷死人不償命的大冰塊的時候,她忽然腳下不慎,一腳就踩上了那用紙板蓋著的窨井蓋上,她只覺得腳下一落空,隨后便是‘啊’地一聲慘叫,沈瀾竟然華麗麗地跌到了窨井里去。 還好窨井不是很深,可沈瀾沒有絲毫心理準備就掉進了這么個大窟窿里,她嚇得幾乎就要哭出來。 怎么辦,怎么辦? 這偏僻怪誕鬼不生蛋的地方,天漸漸暗黑下來隱隱有下雨的征兆,她在井里不停地喊著救命,可也許是因為鋼筋混凝土扎傷腿部流血的緣故,她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喉嚨里的聲音也漸漸虛弱下來。 不知為何她忽然想到了死亡,那手腕處割開后汩汩涌動的腥甜的血,她餓極了一般瘋狂地吮吸著,直到奄奄一息的最后一刻她還保持著張嘴想要啃噬的姿勢。 每一個瀕臨死亡時的人的求生的本能,在她的那個貧窮落后的村莊里肆意蔓延著,她掙扎著,痛苦著,像一只吸血鬼一般暴戾著殘忍著,只為了能多看上一眼明天照常升起的太陽。 她不想死,她還那樣小,可死亡的恐懼卻無時無刻不在威脅著她—— 阿爹阿娘,她仿佛聽到了是他們在呼喚著她的乳名,瀾瀾,快回家吃飯來咯—— 一望無際的原野上,沈瀾著了迷一般地伸出手去,才聽到有人趴在井口大聲地把她飄遠的思緒倏地拉回現實,“抓著我的手,別松!” 聲音是他的,焦灼中帶著緊張和心慌。 可她無論如何努力,她都夠不著那只救命的手。 急得又要哭的時候,井上那人的聲音里卻還是沒有絲毫地放棄,他告訴她要冷靜,別亂動,“別怕,底下有淤泥,站起來,否則會越陷越深!” 可是沈瀾兩條腿卻疼得完全站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