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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錚微笑點了點頭。 霍芷潼驀然回神,她才醒悟自己竟愣愣盯了夫君一息。 再怎么樣,她也只是個十五歲的少女罷了,甚至十歲以后,就沒有接觸過外男,這瞬間血液猛地涌向頭部,她的臉火辣辣的。 霍芷潼忙不迭低下頭,不敢再看,她懊惱閉了閉眼,自己怎會出這樣的小岔子。 雖是如此,但她眼前還是晃過了他剛才的一抹微笑。 臉更熱更紅了。 屋里有鬧喜房的婦人,大家發出善意哄笑,喜娘樂呵呵道:“請新人喝合巹酒!” 紀明錚挨著霍芷潼坐下,陌生而醇厚的陽剛氣息立即包圍住她,她經歷過剛才一遭,淡定不翼而飛,幾乎坐不住了,好在底子還在,才勉力維持鎮定自若。 一個填漆茶盤奉上,上面有兩個白玉小酒杯,底部用一條很短的紅絲繩連著。 新夫妻一人執一杯,仰首喝下杯中酒。 喜娘宣布禮成,眾人打趣幾句,就互相招呼出門,將空間留給一對新人。 “你好生歇息歇息,廚下備了熱水席面,你乏了就沐浴洗漱,餓了就傳席面進屋?!?/br> 今天靖國公府大開宴席,家里沒有男性長輩,紀明錚得馬上趕到前面去招待賓客,不臨行前,他放低聲音,對自己的妻子囑咐了兩句。 夫君釋放善意,霍芷潼雙頰火熱,但她還是仰首看他,柔聲應道:“夫君要顧惜身體,莫要多飲?!?/br> 這場合不喝也不成,但紀明錚還是頷首道:“嗯,我會的?!?/br> 他唇邊微笑加深了些許,頓了頓腳,才匆匆轉身出門。 “姑娘,奴婢伺候您寬衣?” 姑爺和藹,新婚小夫妻處得不錯,陪房們喜滋滋的,春喜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什么姑娘,往后不許再稱姑娘,得稱夫人!” 乳母黃嬤嬤也高興,不過她不忘囑咐丫鬟們,“下次莫要喚錯。” “夫人,您想想沐浴洗漱,還是先傳席面?”主子愛潔,但今兒都餓半天了。 霍芷潼墊了兩塊糕點,“先沐浴吧。” 沐浴梳洗,換了身大紅色福紋錦緞常服,傳了席面,撿了清淡的用了七分飽,漱口命人撤了席面。 一連串動作結束以后,晚霞已經映在窗欞子上了,霍芷潼規矩坐在喜床上,等待她的夫君回屋。 她憶起那個微微帶笑的英俊青年,雙頰泛紅,不復平靜。 這般等待挺煎熬的,霍芷潼覺得時間過得很快也很慢,暮色四合,外面大紅燈籠升起,不知多久,院子里喧嘩驟起。 “公爺回來了!” 紀明錚被起哄灌酒,要不是一伙人頂著,他酒量再好也得趴下。 饒是如此,他腳步聲也重了很多,被下仆攙扶到新房前,他頓住腳步闔目片刻,再睜眼時才好了很多。 他揮退下仆,抬手推開了新房大門,緩步進屋。 “妾身見過夫君?!?/br> 霍芷潼領著丫鬟嬤嬤上前迎接,她很規矩行了一個禮,紀明錚俯身扶起,溫聲道:“你我夫妻,無需這邊見外?!?/br> 他的大掌溫度似乎格外高,炙熱感透過兩層衣裳,直透她的小臂,他呼吸同樣灼熱,醇厚男性氣息夾雜著濃郁酒氣,鋪面而來。 霍芷潼經過一段時間調整,本以為自己能自若了,誰料一個照面,她熱血再度上涌。 她強自鎮定,微微垂首俯身應了,就著他的扶持站穩。 她的耳尖有些發紅。 頭頂似乎傳來一聲很輕的笑聲,他道:“我先去洗漱,你也卸了罷。” 紀明錚徑自進了隔間浴房,水聲很快響起,霍芷潼心跳隨著撩水聲加快,立了好半響,才轉身往花梨木屏風后的鏡臺行去。 釵環卸下,高高梳起的發髻打散,重新梳得平滑rou柔順,這般折騰一番,簾子一挑,紀明錚已經出來了。 他軍旅多年,洗漱動作相當迅速,迅速得讓霍芷潼驟不及防。 紀明錚隨手揮退屋中下仆,新房僅余夫妻二人,空氣似乎一下子稀薄起來了,她覺得自己呼吸格外困難。 一張秀美的白皙面龐,瞬間漲紅。 紀明錚看出新婚妻子的緊張,他盡量放緩語氣,溫聲說:“天色不早了,我們歇息可好?” 歇息? 霍芷潼心里一慌,說不上話,只下意識點了點頭。 心跳如擂鼓中,他不知何時緩步行至她身畔,攜了她的手,云山霧罩的,她已坐在喜床邊沿。 意識到這一點,霍芷潼無措。 修長的大手隨意一揮,兩幅百子千孫大紅錦帳落下,陽剛氣息更加濃郁,她正覺喘不過氣,他另一只手已輕觸她的左頰。 紀明錚的手骨節分明,形狀頗佳,乍一看,就是個世家貴公子的手。不過他習武多年勤修苦練,刀槍劍戟皆有涉獵,掌心磨出繭子一層又一層,很是粗糙。 平時不覺得有什么,現在輕觸少女粉嫩的肌膚,一碰之下,兩人都一怔。 霍芷潼只覺粗糙指尖碰觸之地,竟帶起一絲電流,強烈異樣難以忽視。她心慌這種陌生的感覺,險些坐不住,好在理智仍有一些,才勉強壓抑,雙頰爆紅,垂目不動。 只是她也真的坐不住了,紀明錚微微一怔回神,眸色暗了暗,身軀一動,已將眼前人帶倒在喜床上。 繡了鴛鴦的大紅色衾枕,與細滑如瓷的白皙肌膚相映,形成了強烈對比,帳內絲絲香甜氣息侵入肺腑。 紀明錚輕嗅了嗅,不動聲色間,矯健身軀緩緩向下。 嬰兒小臂粗的龍鳳喜燭靜靜燃燒,火焰微微跳動,歡快而雀躍,讓喜意盎然的新房染上暖暖柔光。 月色正好,夜也漫長。 150、霍芷潼x紀明錚(三) 次日, 霍芷潼睜眼的時候,一對龍鳳喜燭已經燃盡, 天色已亮了起來。 她一驚,這什么時辰? 新婦進門萬眾矚目, 若是第一天就起晚了,可不會得什么好名聲。 霍芷潼身體仍有不適, 不過她還是一撐床榻, 猛地坐起。 “現在不過卯初,你莫要焦急?!?/br> 多年軍旅生涯, 讓紀明錚十分警覺,哪怕昨日被灌了不少,身邊稍有動靜, 他立即睜開眼睛, 眼神十分清明,不見半點模糊之態。 醇厚男聲不疾不徐, 霍芷潼立即側頭看去。 她來不及羞赧, 就大了吃一驚。 天光從紗帳中透了進來, 半明半暗中,只見紀明錚半開的衣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