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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腳給高煦收拾了一些寢衣冠服之類的必須品,迅速打包妥當,也趕到前頭去了。 打包好的物事交給張德海,她腳步不停往外書房行去。 高煦已換了一身裝束,銀白色的連環鎖子甲,腰束金獸面束帶,腳蹬戎靴,肩上披了猩紅色披風。一身锃亮的男人,凜然氣勢鋪面而來。 他一邊展臂讓人伺候更換鎧甲,一邊沉聲吩咐徐馳,“……,許馳,清寧宮就交予你,不得有誤。” 林陽照例跟在高煦身邊,至于許馳,就被委以護衛紀婉青母子及清寧宮的重任。 他仔細聽罷主子吩咐,利落應是,“屬下絕不辱命。” 紀婉青進門后,一直安靜立在一邊,男人英俊不同于往日,她卻無心欣賞,一待他處理妥當后,才急急行至他的身畔。 “殿下,你莫要忘了魏王陳王。” 方才時間緊,她想不起這兩人,現在憶起不免有些擔憂,畢竟對方一黨有過通敵賣國行為。 “還有那穆懷善。” 魏王陳王從前沒接觸過兵權,乍然間折騰不了幺蛾子出來,但有了手掌重兵的親舅舅,那就多了不少不確定因素。 事實上,上一次若沒有這人主導,皇后臨江侯想賣國也找不到地兒去。 說到底,這穆懷善才是關鍵人物。 對方有不良前科,紀婉青雖知道夫君能耐,但難免有些擔憂,說話時,秀眉不禁微微蹙起。 高煦拍了拍她的肩,夫妻二人并肩前行,他低聲道:“魏王陳王初初接觸兵權,能指使得動的,大約也就是英國公手下的兵馬,此二人不足為懼。” “至于那姓穆的,孤已經下令,讓他領一半大同駐軍,立即拔營馳援。” 大同是穆懷善的老巢,將人拉出來,對方就少了極大的地利人和優勢。至于大同的防務,就暫且交予稍下一級的大同指揮同知岳義。 這岳義是穆懷善的鐵桿心腹不假,但若上升到賣國地步,人家未必樂意。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跟穆懷善一般無牽無掛的。 岳氏家族不小,他老父老母還在老家。高煦早已查探過,這人還挺孝順的,若非走投無路,他肯定不愿意誅九族。 畢竟官場有黨派,但通敵賣國又是另一種說法。 至于穆懷善帶出來的那一半馳援兵馬,匯入這邊的大軍后,力量就不大顯眼了。 屆時,高煦在布置作戰計劃時,再給對方安排一些合適的位置,他即便想折騰,這浪花也掀不起太大。 紀婉青松了一口氣,展顏一笑,“那就好。” 夫妻二人邊說邊走,已出了外書房,高煦垂首溫聲道:“青兒,你先回去吧。” 如今春寒陡峭,妻子才出了月子,他不希望她在外面待太久。 “好,我等一會就回去了。” 紀婉青站定,眼巴巴看著他,高煦亦不舍,但也只得狠狠心,登上轎輿。 轎輿快速出了清寧宮。 紀婉青目送一行人離開后,卻沒有馬上回后殿,而是飛奔出了宮殿大門,往皇宮前一側的角樓而去。 許馳等人趕緊跟上護著。 她登上高高的角樓時,正好宮門大開,一隊健騎迅速奔出,被親衛緊緊簇擁護衛的為首者,正是高煦。 他英姿颯爽,不見絲毫病弱之態,跨馬持韁動作十分嫻熟。 宮門前黑壓壓肅立了一大片禁衛軍,立即齊聲見禮,高煦抬手叫起,駿馬速度不減,往城門方向奔去。 禁衛軍訓練有素,一列列跨馬跟上,很快消失在眼前。 紀婉青翹首眺望,一直到最后一人背影消息,才不舍收回視線。 “此處風大,娘娘請回去吧。” 說話的是一直站在上風位,無聲替女主子擋去一部分寒風的許馳。 他話音一落,何嬤嬤也趕緊接口,“對,娘娘如今還是不能吹太久冷風。” 照她說,是一點風不吹才好,只是如今情況特殊,她也不好多勸。 “嗯。” 紀婉青攏了攏方才披上的厚錦緞斗篷,“那我們回去吧。” 話罷,她依依不舍回頭看一眼,才下了角樓,等轎輿折返清寧宮。 希望高煦凱旋之日,不會太久。 由于形勢緊張,高煦將他暗底下一套傳信系統拿到水面上用,當天午后,大同就接到了皇太子教令。 “領大同半數兵馬,令到馳援張為勝大軍。”穆懷善垂目,盯著紙箋上那一方鮮紅的印鑒。 事實上,他密切關注著薊州之事,眼線剛剛傳回消息沒多久,他已知悉皇帝南狩,皇太子代天子親征之事。 高煦并不允許任何人裝糊涂推搪,在昌平帝還未出宮前,他就抓緊時間讓命人擬了上諭,第一時間發往各大小駐軍據點。 既有正式圣旨飛馬傳下,還有飛鴿傳書提前抵達,飛鴿帶不了不大的紙箋,但上面用了皇帝玉璽,真實性毋庸置疑。 大同在收到皇太子教令前,就已接了上諭,信鴿落下時看見的人太多,將士們跪迎,可糊弄不過去。 “主子,我們要馬上出兵嗎?”問話的人,是暗衛首領穆德。 “當然要。” 穆懷善雖將大同兵馬牢牢掌握在手里,但卻不能讓所有兵將死忠于他的心超越皇帝,眾目睽睽,他不但得發兵,還得立即發。 他立即招來副將,命對方去點一半兵馬。 大同駐軍共有接近十五萬,帶走一半,還余七萬人。目前韃靼大軍都深入薊州方向,這七萬人配合雄關,即便遭遇攻擊也能等到馳援,完全可以確保無虞。 “主子,好在這回魏王陳王也主動請纓,沒有讓皇太子專美于前。”雖然遠比不上代天子親征,但好歹這兄弟反應及時,爭取了自己能力的極限。 “這二人倒沒蠢到家。”穆懷善嗤笑一聲,語氣毫不親近,反倒難掩諷刺。 這是因為,他最近又與兄姐產生意見分歧。 通敵信箋一事,他本來挺關心的,特地派了心腹穆德領人過去協助,并一直暗中密切關注著。 韃靼可汗回信,第一時間抵達皇后手里,知悉信箋遺失后,她立即讓兒子去找英國公,并嚴查下面的人。 穆懷善距離遠,晚一步獲悉這件事,他不大看好這個舉動,但既然進行了,那就持了觀望態度,只囑咐那邊動作隱蔽些,勿要驚動東宮。 后來,沒找到信箋,皇后拿了那幾個人,嚴刑拷打。 到了這里,穆懷善就不認同了,他敏感認為,應是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