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1
沒聽懂,不過不妨礙他發表意見。 “這小子。”紀婉青刮了刮兒子小臉。 一家三口和樂融融,待吃過晚膳消了食,夫妻一起將兒子送到新屋子里,這才回屋歇下。 雖然還不能敦倫,但高煦還是摟著妻子親香了許久,好不容易,二人氣喘吁吁分開,他撫摸著她的背,溫聲道:“明日滿月宴,孤已安排妥當,你如往常一般即可,無需擔憂?!?/br> “好?!?/br> 紀婉青對夫君能耐毫不存疑,側臉在他懷里蹭了蹭,應了一聲。 他掖了掖被角,“睡吧?!?/br> 安哥兒是皇長孫,太子嫡子,滿月又不同洗三,當然大肆慶賀。 昌平帝早已下了旨,滿月宴設在太和殿,遍邀朝中文武,勛貴宗室赴宴。 親兒子的滿月宴,高煦夫妻當然不會怠慢,次日天未亮,二人便起了,各自整裝。 紀婉青的衣裳首飾,昨日便選好了,是一襲大紅色底色明黃鑲邊的蜀錦宮裙,上繡了栩栩如生的飛鳳紋樣;首飾則是一整套嵌紅寶鳳凰展翅赤金頭面,寶光璀璨。 她烏黑如綢的秀發梳起,挽了一個望仙九鬟髻,把一整套紅寶頭面戴上,換了衣裙,側頭往大銅鏡方向端詳。 佳人華服,這一身美則美矣,可惜很沉重。紀婉青輕松了一整年,一時有幾分不適應。 不過,自小的貴女教育很成功,她舉止從容,氣定神閑。 這樣可以了。 紀婉青收回視線,轉出楠木大屏風。 高煦已經著裝完畢了,正摟著兒子坐在軟塌上,垂目低語。溫聲看來,他站起一笑,“很好。” 妻子豐腴了些許,與從前相比各有千秋,不過看她神采奕奕,他自歡喜。 時間不早了,高煦把懷里的安哥兒交給何嬤嬤抱著,細細囑咐幾句,與紀婉青攜手出門,登上轎輿往太和殿而去。 這次林陽也去,他跟上次一樣,領著一干手下偽裝成太監,緊緊護著安哥兒的轎輿。 “皇太子殿下到!太子妃娘娘到!”離得遠遠的,傳唱太監見了,忙高聲傳唱。 殿中已滿滿當當,除了帝后及太子夫婦,其他人都早早候著了,一聽見太監特有的尖利聲音響起,立即離席恭迎。 “諸位無需多禮,快快起罷。” 說話的是高煦,他與人前一貫表現溫和,無懈可擊,只是與在妻兒面前時相比,終究還是有些許差別。 玉階通往殿門之處,空出了一大片矩形地方,將男女分割兩邊,男席在東,女席在西。 太子妃的位置,正在女席最上首之處,紀婉青領著抱了安哥兒的何嬤嬤等人,往那邊行去落座。 旁邊就是安樂大長公主,公主探頭看了看襁褓,微笑與她說了幾句。 再后面一點,就是魏王妃的座位。她這回倒有了名正言順的位置了,可惜,大家都知道她不能出席。 紀婉青淡淡收回視線,皇后作的孽,怪不得旁人。 很多人用余光不動聲色瞥了瞥這邊,目光有好奇,更多的是艷羨。 古代女子相對弱勢,不得不說,誕下皇長孫的太子妃,底氣比以前足上太多。 舉個例子,即便皇后是名義上的婆母,現在也不能輕易磨搓她。有太子有兒子撐腰,諸如從前用炭火的這種粗暴手段,現在已經不適用了。 皇家母以子貴,不是一句假話。 紀婉青對這些隱晦視線也不在意,反正基本上沒有不懷好意的。 夫妻落座不多時,昌平帝與皇后便駕到了。 “皇上駕到!皇后娘娘到!” 高煦紀婉青各領男女席上諸人,出列迎接圣駕。 大殿中響起一陣輕微的衣料摩挲聲,還有腳步聲。不多時,玉階之上便傳來昌平帝的聲音,“諸位愛卿請起?!?/br> “東宮誕下嫡子,今日適逢彌月之喜,稍后,朕且與諸卿暢飲幾樽?!?/br> 今日大喜,皇帝的聲音聽著也很高興,話罷,他看向紀婉青方向。 正確的是,看向她身畔的襁褓。 乾清宮總管太監孫進忠知機,忙快步下來,引抱著皇長孫的何嬤嬤,往玉階上行去。 古人成婚早,三十歲出頭當祖父的大有人在。昌平帝年已四旬有余,這還是頭一次得了孫子,雖有種種顧忌,但老實說,他對這孩子還是甚有好感的。 他沒抱孩子,卻就著何嬤嬤的手看了片刻,安哥兒白白胖胖,閉著眼睛睡得真香。 “好,很好!” 皇帝心情愉悅,順便褒獎了太子妃幾句,說孩子養得很好,要再接再厲。 紀婉青忙站起斂衽謝恩,回席時,余光往玉階上掃了眼,剛好看見上首皇后略顯僵硬的笑臉。 一再吃癟,安哥兒還養得非常好,饒是皇后面子功夫了得,這一瞬間,也不禁顯了痕跡。 紀婉青暗哼一聲。 她微微側頭,給何嬤嬤使了個眼色。 何嬤嬤心領神會,立即抱著襁褓,往一側的小偏殿行去,林陽等人緊緊護在左右。 這么小一個嬰孩,不適宜待在人多嘈雜的地方太久,休憩的地方早安排好了,上面孫進忠見狀,也立即命心腹引路并護送。 有皇帝的重視,其實并不需要高煦費心太多的,不過他是安哥兒親爹,不再次布置一番,他不放心。 皇長孫離開后,大家說話也少了幾分顧忌,大殿觥籌交錯,氣氛很快熱烈起來。 昌平帝高興,太子夫妻也高興,朝中?;庶h們也非常欣喜,剩下的當然不會不捧場。 皇后眸底陰霾越發深沉,偏還有個麗妃及容妃,瞅準機會落井下石,你一言我一句,聽著綿綿軟軟,實則使勁戳對方心窩子。 話題甚至牽扯到魏王妃,麗妃面上關切,實則暗諷,“皇后娘娘,不知魏王妃如何了,近日可有好些?!?/br> 她柳眉輕蹙,不無憂郁地嘆息,“我們魏王,今年也快二十了吧?” 麗妃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傳遍女席大部分地方,皇帝肯定也聽到的,不過他充耳不聞,只繼續飲宴。 皇后臉黑了青,青了黑,偏不敢發作掃了昌平帝興致,只得咬牙苦忍,半響擠出一句,“她身體已漸安,不勞麗妃掛心?!?/br> 紀婉青不喝酒水,只隨意撿了兩筷子菜,冷眼旁觀,只當看戲。 這戲倒看得挺好的,麗妃見皇帝不吭聲,微微一笑,就要乘勝追擊,“皇后娘娘此言差矣?!?/br> 她少了顧忌,說話的聲音大了些,甚至連男席前排也隱隱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