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6
分,輕擁她安撫片刻,溫聲說:“我們先用膳。” “好。” 紀婉青打起精神,笑了笑,就著他的攙扶下了榻。 只不過,她剛站起,腦海中卻靈光一閃,呼吸一緊,脫口而出,“不,臨江侯府是有二爺的。” 高煦聞言,眸中銳光一閃,“青兒,此話當真?” 說話時,他不忘小心攙扶妻子,二人重新坐回軟塌之上。 “對!” 紀婉青呼吸急促起來,她仰臉,緊緊攢著高煦大手,“我突然想起來,小時候聽爹娘說過,臨江侯府確實有位二爺。” 她約摸兩三歲時,曾聽爹娘討論過這個話題,若她是尋常孩童,恐怕已全無記憶。 好在她不是,紀婉青雖享受童年,但卻有成人思維,偶爾聽過得只言片語,也完全能理解。 現在的臨江侯紀宗文,確實有個同胞弟弟,比他小了十多歲,弟弟出生時,他還是世子。 當時老侯爺夫妻已年過四旬,居然能再得一嫡子,當然大喜。只可惜這幼子高齡產下,身體非常虛弱。 會吃奶時就吃藥,貓崽一般捧著護著養到三四歲,不間斷尋醫問藥。當時的侯夫人余氏cao碎了心,也不見起色,幼子反大病小病不斷,氣息奄奄。 “這孩子,不是沒了嗎?” 高煦一直凝神靜聽,見妻子停頓歇了歇,他遞上一盞溫水。 作為唯一與東宮抗衡的勢力,紀皇后一黨主要成員的情況,他當然詳細了解過,臨江侯府尤為甚也。 可以說,林陽曾把紀家上下幾代主子,以及一干姻親,都認真扒拉了一遍,造冊呈于主子案前。 這位嫡幼子,也在名冊中,高煦記憶力極佳,對方病弱長到四歲,病重早夭。 林陽的能力,以及辦事態度,都是極拔尖的,不可能有假。 只是妻子肯定不會無緣無故說起,這當中必有蹊蹺。難道當年之事,另有隱情? 高煦敏銳,果然,紀婉青茶盞未放下,便立即接過話頭,“不,當年那嫡幼子并未去世。” 十幾年前,那嫡幼子確實狀況不斷,病弱非常,讓母親余氏嘔心瀝血。然而,這還是不是最糟糕的情況。 屋漏又逢連夜雨,在余氏焦頭爛額這關口,她的夫君臨江侯卻倒下了。 很突兀,倒下后昏迷不醒,京城大夫看不出病因,連求了太醫也如此。躺了大半個月,氣息一日比一日弱,眼看就撐不住了。 侯爺是府里的頂梁柱,整個臨江侯府惶恐不安。 這時候,有人提說,侯爺膝下那嫡幼子與父親八字相沖,方會如此。 這其實是個實話,那幼子出生時辰,確實是與侯爺沖了。只是余氏卻不認為夫君突病,乃小兒子之故,她當即狠狠呵斥對方。 只不過,余氏不信,卻有人信了。這人正是余氏婆母,當時還健在的老太君。 老太君大半輩子篤信此道,嫡幼孫與獨子八字沖了,她本已極不喜,一聽這話就坐不住了,立即托人詢問了一高人。 這高人不是庸碌之輩,確實是有本事的。他直言,父子八字完全相沖,二少爺年紀小受不住,幾年來才會病骨支離;至于侯爺壯年則好些,不過也小病不斷。 高人說,今年適逢侯爺本命年,如今又恰好天干地支與二人有大沖,幾者夾擊,父子必有一亡。 當時情形,顯然這個被沖亡的人,就是身為父親的侯爺了。 老太君深信不疑,她不可能為了一個病弱的幼孫,舍棄頂梁柱唯一兒子。 這條救命稻草,馬上便撿起來了。 手心是rou,手背也是rou,心肝rou般的小兒子,余氏無法割舍。在這種關鍵時刻,她忽想起父親在世時的一個忘年交。 這是京郊靈隱寺中的一高僧,聽說已有一百多歲,精通佛法,或有解法。 余氏連夜帶著小兒子去了。 須發銀白的大師肯定了相沖之說,余氏絕望,不過大師慈悲,且修為更加高深,他提出一種權宜解法。 若要侯爺無恙,臨江侯府家這個嫡幼子,是必須亡故的。然而,卻能折中一下,使出一種替身解法。 選一名同齡將要病亡的男童,大師給一道黃符,再壓住二少爺的八字,夭折出殯下葬,族譜名字勾去出,全程一絲不差。 這種欺上瞞下的秘法,關鍵在于二少爺這身份,必須隨葬禮一同死去。若不然,將會有大反噬。 換而言之,二少爺除了一條小命以外,其余的都歸了替身所有。世人眼中的他已死,日后他不能歸家歸宗,不能姓紀,只得隱姓埋名生存。 沒有其他辦法,能抱住小命也是好的。也是二少爺命不該絕,當時有災情,京郊聚集了不少病弱災民,次日替身便找到了。用可救活孩童當替身,大師是不干的。 于是,二少爺便病逝了。 雖是早夭,但白事辦得很不小,親朋故交都來了,孩子小身子弱,從不出門見人,大伙兒沒見過面,也沒察覺不妥。 一個孩童早夭,當初也就惋惜一番,二十幾年過后,更是無跡可尋。 只不過,奇跡的是,二少爺剛下葬,他的父親便轉醒了,恢復正常,身體健康再無小病。 那個秘法需秘而不宣,因此即便是臨江侯府的主子們,也僅是當家的幾個知道罷了,地位不夠的,同樣蒙在鼓里。 只不過,當時紀宗慶還在世,侯爺正是他親伯父,兩家還未疏離,他敏銳,影影綽綽知道一些。 他在臨江侯府還有不少眼線,剛好其中一個混成余氏院里的二等丫鬟。余氏位于事件旋渦中心,底下人或多或少參與到此事中來,刺探整理一番后,基本可以還原真相了。 只不過,當時紀宗慶的關注點在伯父身上,一個四歲小兒,并不引人注目,侯爺醒了,這事便被擱下了。 直到十年后,伯母余氏去世了,他想起那個無法吊唁母親的二少爺,才與妻子感慨了一番。 紀婉青當時才兩歲,父母以為她聽不懂,其實并不是,她懂了不過沒放在心上。 事情拋在腦后已多年,雖塵封已久,但一朝遭遇刺激,她靈光一閃便記起來了。 “殿下,所謂二爺,應是這位早夭的二少爺。”紀婉青握住高煦的手,目光灼灼。 這個發現相當重大,高煦頷首贊同,快速將消息過了一遍,隨即他詢問:“青兒,你父親是否還有過此人出府后的消息?” 二少爺詳情,到了四歲便戛然而止,他藏身何處,二十余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