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1
書迷正在閱讀:隨身之逍遙末世、既靈、(網(wǎng)王同人)似雪的午后、夭壽啦,我家的樹成精啦、拖油瓶、富婆的小鮮rou、[綜]心愿的力量、愛戀時空旅行社[快穿]、誰說我喜歡你、峽谷的風(fēng)有點甜
放下藥碗后,她忙不迭漱了口,又含了一顆蜜餞,方緩了一口氣。 服了藥后,紀(jì)婉青沒有躺下來,而是斜靠在杏黃色鶴穿牡丹紋大引枕上,凝神沉思。 病已經(jīng)好了不少,下午睡多了現(xiàn)在也不想再睡,剛好高煦有要事去了前面大書房,她正好想一想對策。 能跟高煦感情更進(jìn)一步固然好,但就這般屈服在皇后跟前,依靠太子松手渡過這一關(guān),并非她的本意。 過了這一關(guān),還有下一關(guān)。 說到底,紀(jì)婉青是打心底不愿意,成為一個僅憑夫君存活的女子。 有沒有選擇,跟依不依靠,根本就是兩碼事。 那這事可有合適的解決方法呢? 硬碰硬顯然不行。皇后掌管宮務(wù),整個后宮都握在手里,她是兒媳婦,少不得要與那邊往來的,撕破臉只能逞一時快意,后患將無窮無盡。 在昌平帝需要紀(jì)皇后母子制衡東宮之時,坤寧宮無論如何也會屹立不倒的。 在絕對實力面前,一切謀略都是紙老虎,諸如鬧大之類的手法,即便沒有紀(jì)婉湘那邊的顧忌,也是沒有絲毫用處的。 若硬要施展開來,恐怕只能落得一個下場,那就是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用排除法仔細(xì)過了一遍后,紀(jì)婉青認(rèn)為,自己只能繼續(xù)往陽奉陰違這條路上使力。 事情再次兜回原點。 只是她不甘心就這樣就范,不甘心處于被動的位置上,一點掙扎的余地都沒有。 紀(jì)婉青秀眉微蹙,凝神思索。這般想著想著,夜色深了,她有些餓,晚膳時就吃了一碗粥,早消化完了。 何嬤嬤命人去取些好克化的吃食來,丫鬟領(lǐng)命而去,端了一個填漆托盤回來,上面有一碗熱騰騰的清湯小面。 清寧宮小廚房手藝很不錯,食物撲鼻香氣吸引了紀(jì)婉青,她轉(zhuǎn)眸看過去。 不想,這時候,意外卻發(fā)生了。 燭臺架子上的如椽巨燭剛剪過燭心不久,此刻卻突然“噼啪”一聲,其中一支爆了一下。 這火花爆得突兀,又十分之大,剛好端面的丫鬟走到旁邊,火星子猛迸到她的眼皮子上。 丫鬟一驚,手上一個顫抖,填漆托盤一歪,那碗湯面便往旁邊的寶座式鏡臺上傾斜而去。 她搶救不及,整碗面都倒在妝臺上了,湯湯水水以及面條,一股腦糊在銅鏡、首飾匣子上面,那水滴滴答答,還順著縫隙,流入第一層木屜中。 丫鬟闖了大禍,驚慌失措跪下請罪。 “無事,起來罷。” 這是意外,紀(jì)婉青并非苛刻的主子,也不怪罪,只命丫鬟下去梳洗一番,再處理處理手上的燙紅。 丫鬟下去了,她沒急著讓人整理這片狼藉,反倒第一時間吩咐:“嬤嬤,你把下面那箱子先取過來。” 鏡臺下面第一層木屜,放著一個黃楊木小箱子,里面父母親臨終前留給她的遺物。 紀(jì)婉青很珍惜,第一時間惦記著它。何嬤嬤清楚,趕緊過去把小箱子取出來,捧到床沿放著。 她仔細(xì)端詳一遍,見箱子沒有被湯水弄污,這才放了心。 既然已經(jīng)取出來了,紀(jì)婉青觸景傷情,不免又打開箱子,回憶亡父亡母一番。 黃楊木小箱里共有兩個扁長匣子,雕紋簡單,很是古樸。一個裝了一支半新不舊的銀簪子,一個裝了一部八成新的兵書。 這是母親親手交給她的,莊氏臨終前,握著大女兒的手,反復(fù)告訴她,這兩樣都是她的父親留給她的,讓她好生收妥。 銀簪子?父親? 紀(jì)婉青正輕輕撫摸銀簪子的動作一滯,眸光陡然一凝。 這不對,她父親怎會特地留一只半舊的銀簪子給她?母親還這般千叮嚀萬囑咐的。 37、第 三十七 章 三年多前。 春末的冷雨中, 靖北侯府一片愁云慘霧。侯爺世子北征,世子英年早逝, 侯爺重傷而歸,不過幾日, 便溘然長逝。 屋漏又逢連夜雨,主母遭遇喪夫喪子雙重打擊, 已重病在榻, 來往大夫,甚至宮中太醫(yī)診過脈后, 皆搖頭嘆息。 侯夫人莊氏病了半個月,湯藥不斷,整個正院彌漫著一股揮之不去的苦澀藥味。 莊氏已到了彌留之際, 她費力睜開眼睛, 看向病榻前兩個淚水漣漣的女兒。 “青兒,湘兒, 娘對不起你們。” 莊氏喘著氣說著, 她知道愛女們很需要自己, 她也很努力想好起來,怎奈何這柔弱的身子不爭氣, 她已走到了生命盡頭。 紀(jì)婉青姐妹泣不成聲, 二人不過十三年紀(jì),小臉稚氣未脫,卻已喪父喪兄。如今眼看又要失母,她們眼眶哭得紅腫, 緊緊握住母親的手,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莊氏費力抬眼,看向榻前一臉沉重的娘家兄長,莊士嚴(yán)明白meimei心思,頷首應(yīng)道:“妹夫私產(chǎn)與你的嫁妝,必會落到外甥女的手中,meimei放心罷。” 兄長為人一諾千金,莊氏放下一樁牽掛,吩咐丫鬟從她頸間取了一把黃銅鑰匙來,打開墻角那個填漆官皮箱,把最下層大木屜的東西取過來。 那是兩個黃楊木小箱子,“這是爹與娘留給你們的念想,你們好生留著。” 黃楊木箱子里面分別有兩個扁長木匣。紀(jì)婉湘的是一支赤金卷須紅寶簪子,一個頂級羊脂玉佩,兩樣物事簇新。 而紀(jì)婉青的是一支半新不舊的梅花頭銀簪子,與一部八成新的兵書。 “青兒,這是你爹給你留的,你要好生保存,勿要丟失。” 莊氏攢住大女兒的手,她力道很大,抓得紀(jì)婉青腕骨生疼,“青兒,你可記住了?” “娘,我記住了,我一定好好存著。”其實紀(jì)婉青一點不感覺得疼痛,如果可以,她希望母親能一直攢住她的手。 “好,好!” …… 父母臨終前,親手給孩子留兩樣物事當(dāng)念想,實屬稀疏平常之舉。 三年前,母親說罷最后一句話后,便咽了氣,紀(jì)婉青傷心欲絕,根本無心留意其他,更甭提那個黃楊木小箱子了。 后面,舅舅出面爭取到了私產(chǎn)管理權(quán)后,她為父母哭靈過后,就是閉門守孝,cao心手中巨財之事。 這個小箱子一直珍而重之收妥,輕易不肯擅動。 若非今日事出突然,她將其取出端詳,恐怕暫時無法憶及莊氏臨終前那小小異樣。 這其中必定有關(guān)竅。 紀(jì)婉青心跳加速,好在她面上功夫了得,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