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險了幾分。 紀婉青直視他,毫不猶豫道:“我說,母親曾有閨訓示下,一女不從二夫,既然婉青已歸了東宮,此生自不作他想。” 她并非原生古代女子,當然不會有此等迂腐想法,但這并不妨礙她適時對太子表表忠心,畢竟她也沒說假話。 果然,高煦很滿意,他端起茶盞,撇了撇茶葉沫子,呷了一口,“說得不錯。” 妻子對自己忠貞不二,話語擲地有聲,沒有男子會表現厭惡的。高煦觀紀婉青的表現,明顯沒有背叛想法,他神色稍霽,“那皇后又有何等手段?” 據他對那女人了解,對方既然出手,必定有了足夠準備,這事兒絕不會因為紀婉青拒絕而結束的。 有據老話說得好,世上最了解你的,往往并非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敵人。 果然,高煦話罷,紀婉青便蹙起秀眉,“她以我的胞妹要挾于我。” 她俏臉沉了下來,將皇后隱晦的威脅話語復述了一遍,末了蹙眉道:“我meimei出京抵達邊城后,曾給我來過兩次信,說一切如常,并無異處。” “鄭伯父袍澤亦無傳信抵京。”這就說明,鄭家還是風平浪靜的。 換而言之,紀皇后的人潛伏很深,危機雖就在左近,但恐怕短時間內,并不能輕易被排查出來。 “殿下,我父母兄長已不幸亡故,世上僅遺meimei一血親,若因我之故,讓meimei遭遇不測,他日九泉之下,我亦無顏再見父母兄長矣。” 紀婉青對meimei是真情實感,話到此處,難免真情流露,她美眸帶一絲黯然,傷感痛意難掩。 “既然你如此看重胞妹,為何不答應她?”高煦聲音聽不出喜怒,側目看向炕幾另一邊,目光淡淡。 紀婉青倏地抬目,直直盯著他的黑眸,朗聲道:“我雖為女子,但亦言出必行,既已起了誓決不背叛殿下,那豈有背誓之理!” 她下頜抬起,話語擲地有聲,這么一個剛性女子讓人贊賞,高煦撫掌擊節,“好!” 妻子從未打算背叛自己,一切坦言相告,這次談話取得了高煦先前預測的最滿意結果,他既然沒有失望,便立即主動提出解決方式,“你莫要慌張,孤立即派人往北,仔細查探一番,將人找出來。” 其實,早在剛被賜婚時,高煦便密切關注起未來太子妃,以及她身邊親近之人,其中,便有紀婉湘。 先前,紀婉湘隨夫家一同離京,他底下的人也跟了過去,既是保護,也含有監視作用。 因太子妃位置敏感,派出去的都是一流的好手,這些人技能滿級,身手不凡且觀察力敏銳,跟邊城己方人接頭后,便安排了適當身份,在鄭家周圍扎下根來。 這樣的情況下,鄭家附近有什么異常,絕對是瞞不過人的。現在問題來了,這些人每月的固定情報,并沒有說發現不妥。 高煦并不懷疑自己屬下的能力,只是由此可見,皇后的人隱藏極深,很可能是收買了軍戶區的原住民。現在,面對這些最少在邊城扎根一代人的軍戶,排查難度相當大。 他蹙眉,“皇后與你說話時,話語可有透露些許端倪?” “皇后很謹慎,言談間,并未涉及絲毫具體部署。”紀婉青苦笑搖頭。 其實,皇后最胸有成竹的地方,就是這一點,哪怕紀婉青求助太子,在短短幾天的考慮時間里,這邊也無法查出什么。 若紀婉青若真選擇這么做,那她所面對的局面將更加尷尬。meimei出意外就不說,若是沒出意外,那她也是黃泥掉褲襠,坤寧宮眼線的嫌疑將揮之不去。 這種情況下,只要紀婉青是個聰明人,又看重meimei,她必然會選擇悄悄答應的,然后對皇后陽奉陰違,既敷衍了坤寧宮,又保住了自己與meimei。 這就是皇后暫時的目的了,紀婉青不是真心沒關系,打算敷衍也沒關系,因為只要上了賊船,她就有辦法慢慢迫使對方走下去,不得不越踩越深。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高煦凝眉,“你先敷衍著皇后,待孤將這危險排除,再做打算。”暫時只能這么行事了。 紀婉青思索片刻,輕輕搖頭,“殿下,這并非長久之策。”這點二人心知肚明。 “我meimei要在鄭家過日子,不能負累夫家太多。”否則多深厚的情誼,也會被消磨殆盡。 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 昌平帝年不過四旬出頭,奪嫡不知要持續多久,這次麻煩解決了,還有下次,防不勝防,除非把鄭家徹底藏起來,否則無法根治。 鄭家能答應嗎? 這當然不可能的,鄭毅需要建功立業,重新支撐門庭,下面還有弟妹需要成家立業。這般麻煩不斷,恐怕時間長了,紀婉湘只能落得一個被忍痛休棄的下場,鄭毅不肯,還有鄭母在。 紀婉青若連累meimei至此,他日九泉之下,如何還有顏面去見父母兄長? “殿下,我貪心,既不愿背棄殿下,也舍不了meimei,日間百般思量,得了一法。”紀婉青深吸一口氣,終于說出了今夜談話的重點。 “你有何法?且細細道來。”高煦挑眉,有些訝異。 “殿下,我欲將計就計。”紀婉青目光堅定,顯然對這計策已反復思量過,把握不小。 “既然皇后以胞妹要挾于我,逼迫我為其辦事并打探消息,讓我進退兩難,我何不將計就計。” 紀婉青挑唇冷笑,“我假意答應下來,為皇后打探一些清寧宮表面消息,實際則反深入敵營,為殿下探聽坤寧宮諸事。” “如此一來,既能解如今之危,又能徹底保meimei一家日后安穩。” 諜中諜,計中計。 這是紀婉青思索了幾個時辰后,想出的唯一方子。 她與太子成婚不過兩三日,表面的和諧,根本不足以托付信任。 況且,將自己與meimei一家的命運,徹底交托到別人手里,并不是她一貫的行事作風。 太子是儲君,圖謀的是登頂大事,如今兩人無利益沖突,要他出手保護meimei一家不難,只是日后的事情難說得很,萬一發生變故,紀婉青并無信心讓高煦偏向她。 這世上或許沒有永恒的感情,但卻有永恒的利益,紀婉青認為,讓自己有一些實際用處,會遠遠比所謂夫妻情分牢靠得多。 況且,太子現在確實只有她一個女人,那么以后呢?誰能保證? 對比起把未來寄托于期盼,紀婉青更喜歡做兩手準備,把主動權握在自己手里。 日后,只要她從皇后一邊得到消息,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