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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把剩下的四根蠟燭全部點亮。因為去的時候周清遠交代的很清楚,所以程大夫查完病人情況后,先給周清貞喂了一丸退燒藥。 “燒的太過兇險,再晚些時候不說燒壞腦子,鐵定要燒壞肺。”程大夫留下藥草,被周管事送走了。 小院里沒有藥罐子金桔拿來春暉院的,等熬好藥喂周清貞喝下,天上的星子已經(jīng)變得黯淡無光,再過一會天就該亮了。 春暉院里幾個下人都回去睡覺,周清遠不放心,金桔搬來鋪蓋伺候他睡在春花屋里。 程大夫的退燒藥很管用,周清貞的鼻息變得平穩(wěn)正常。春花還是很不放心,大夫說那藥只退燒不治病,藥效過了恐怕還會燒起來。 這一天一夜太累,春花坐著椅子,趴在炕頭守著周清貞睡著了。 當(dāng)明亮的朝陽照亮白窗紙,周清貞慢慢睜開眼睛,側(cè)過頭看見小丫鬟趴在自己枕邊睡得正沉。她好狼狽,濕了又干的頭發(fā)板成一縷一縷,最刺目是額上一片擦傷,結(jié)成一道道血痂,衣裳皺巴巴還有些泥土。 周清貞伸出手,想要撥開春花額前的亂發(fā),卻聽到小院里有人進來。 “奴婢給三少爺請安。”一個俏麗的丫鬟對周清貞福了福。 春花被驚醒差點跳起來,第一反應(yīng)是周清貞:“少爺,你好些沒?” “好多了”周清貞虛弱的笑笑,用眼光示意春花“這個是老夫人屋里的大丫鬟冬青jiejie。” “冬青jiejie好。”周清貞把目光轉(zhuǎn)到冬青身上。 冬青客氣的笑笑:“大夫人一早稟了老夫人,三少爺昨晚高燒,連夜讓周管事請大夫來看。老夫人聽了很是掛心,只因為暑熱老夫人身上正不自在,所以遣奴婢來探望。” “勞祖母憂心,還帶累冬青jiejie跑一趟。” 冬青繼續(xù)客氣的笑笑:“老夫人給廚房放了二兩銀子,囑咐廚房給三少爺熬些進補的粥水。”說完從袖子里摸出一個小元寶看向春花。 “老夫人聽大少爺說你十分不易拼盡氣力,才請來大夫。因此特賞你五兩銀子,獎你忠心為主。” 春花扯扯嘴角福了福:“謝老夫人賞。” “你們這里的事情完了,我還要去一趟二夫人院子。昨天春花在二夫人院子外狼哭鬼嚎,驚了二夫人的胎,這會兒在床上不能動。老夫人賞下五十兩銀子,讓二夫人想吃什吃什么好好養(yǎng)養(yǎng)。” 五十兩銀子……春花捏著手里的小元寶,有些涼。 周清遠說到老夫人面前是一片好心,春花從柴房逃出來等于違逆了二老爺。周清遠請安的時候說了周清貞昨夜的兇險,又說了春花的不易,是為免她被二老爺責(zé)罰。 這一通下來周懷嬰確實沒法責(zé)罰,可他一個多月沒在家,今早被錢氏早早推來請安恰好碰到一起。周清遠為了奪得先機,硬著頭皮在周懷嬰面前說了那些事。 當(dāng)時周懷嬰臉色那叫一個精彩,發(fā)青是氣的,發(fā)紅是羞的。好在錢氏說她昨夜受了驚嚇沒來請安,總算以此為借口挽回點臉皮。 天亮后,夜里看不清的,現(xiàn)在看的清清楚楚。不過一夜時間,周清貞憔悴消瘦許多,本就尖瘦的臉蛋雙頰塌陷,白紙般的臉上顴骨和嘴唇艷紅驚人。 春花伸手一摸又燒起來了,她抿唇向上彎出笑模樣:“大夫說還會燒,只要不厲害,繼續(xù)吃藥就好。” “嗯”周清貞乖巧的應(yīng)道。 “你等會兒我去煎藥,待會兒喝了藥好吃飯。” 周清貞眨眨眼:“你先去梳洗下,精神了才好照看我。”為什么腰上的衣服被劃破了,還有血跡? “好”春花不疑有他,答應(yīng)的很干脆。 “把藥爐拿到炕邊來煎吧。” “藥味不好聞,還是放外邊好。”春花站起來活動下僵硬的肩背。 周清貞垂下眼“我不想一個人呆著。” 長翹的睫毛輕輕顫動,稱著雪白的臉色,讓人憐惜不已。 “好” 喝完藥周清貞難得怯懦的暗示春花喂他吃飯:“園子里蒜頭病了,他娘喂他吃飯。” 蒜頭是誰春花不知道,但也能猜出大概,小孩病了都愛撒嬌纏人。可憐周清貞卻沒處撒嬌,春花摸摸他的頭笑的溫暖:“你病了,吃飯不利索,還是我來喂你。” 抽抽鼻子,周清貞到底有些不好意思的呢喃:“是你要喂的。” “嗯”春花一手碗一手勺子坐在炕頭“來,張嘴,啊~” “啊~”乖巧的孩子,其實很討人喜歡。 一小碗粥見底,周清貞搖搖頭,春花正要扶他起來漱口,屋外傳來一道聲音:“聽說你昨晚鬧得半夜請大夫,真是不得了!” 周清貞眼神一黯,掙扎坐起來:“父親” 這就是周懷嬰?春花一邊行禮一邊瞄了一眼,看著挺年輕的一個男人。 周懷嬰先是皺眉嫌棄滿屋子藥味,瞄見吃完的粥碗,冷嗤:“昨晚不是要死要活嗎?今天就能吃飯坐起來了?” “哼!所以說禍害遺千年,哪就容易死了。” 第18章 開解 春花暗道幸好行過禮之后自己低頭站著,要是看人,她怕自己能直接頂回去。 周懷嬰不知道春花心里想的什么,嘲諷完周清貞,冷眼轉(zhuǎn)向春花:“上次就聽說你一個丫鬟,跟兩個小廝在學(xué)堂里大打出手,這次又半夜到主子門前撒野。” 春花低頭垂眼,心里接了句:撒你娘的野,管生不管養(yǎng),咋不去死呢? “要是再有下次犯到老爺手里,一頓板子趕出去。” 春花漠然臉,她忽然覺得周清貞這個神態(tài)用起來,很容易心平氣和。 周懷嬰教訓(xùn)一通,留下一句‘不省心的東西’甩袖走了。 春花抬頭發(fā)現(xiàn)周清貞臉色變得雪白,連因為發(fā)燒而紅艷的顴骨也退了顏色。她有些擔(dān)憂的握住周清貞的手:“你……” ‘哇……’的一聲周清貞俯身到炕邊,吐了一地。 ‘嘔……嘔……’一陣接一陣剛喝的白粥全部吐了,‘嘔……’早上喝的藥也吐了,‘嘔……嘔……’最后連酸水都吐出來了。 春花急的不行,一手抱著周清貞后背給他借力,一手掐緊他手腕上的內(nèi)外關(guān):“吐的太兇傷胃,你忍忍、忍忍。” 周清貞終于停下嘔吐一張臉掙的通紅,春花給他倒水漱口,又照顧他喝了點溫水躺下。潮紅的臉色慢慢退去,周清貞活像去了大半條命。 “你剛剛掐我手腕有什么用?”周清貞躺在炕上,閉著眼睛虛弱的問。 春花一邊收拾,一邊回答:“掐的是內(nèi)關(guān)和外關(guān),能止惡心嘔吐。” “哦……”周清貞另一只手,摸到春花剛才掐的地方。 春花見了,一邊伸出三根手指搭在他手腕上示范,一邊教他:“三指平搭手掌下,食指第一個關(guān)節(jié)旁就是內(nèi)關(guān),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