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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股坐下:“哪里搬來的哪里搬去,要不然管事知道了會罰的。” “謝謝嬤嬤提點”春花笑瞇瞇的蹲下繼續搓洗。 劉嬤嬤把自己的皂莢遞給春花一個:“等月初領了香胰子、肥皂團,你就有東西洗衣服了……還有澡豆……就不知道能發到你們手上不。” “早豆是什么豆?”春花把皂莢砸爛泡到水盆里,手上不閑嘴里也沒停“吃的?” 劉嬤嬤笑了“真是鄉下丫頭,澡豆是主子們洗澡用的,豆粉一樣的東西,洗了人身上又香又光滑。” “我本來就是鄉下丫頭”春花毫不介意,笑瞇瞇的說“不過香胰子我知道,洗身上也是又香又光滑”那還是馬玉娟她娘用過,然后滿村的婦人面前炫耀。 “這里香胰子都是給主子洗褒衣用的,沒見識的丫頭。” 春花聽了笑嘻嘻的不說話,這些東西都跟自己的日子沒關系。 劉嬤嬤猶豫了一下又說道:“要是沒領到你可別問,更別說是我給你說的這些東西。” 蹲著到底難受春花左右看看,又跑到不遠處搬過來一塊石頭坐下:“劉嬤嬤放心,我知道你是好意提點……” 春花低頭繼續洗衣裳,聲音低了些:“我們村也有后娘,我不傻。”三少爺就是那地里黃的小白菜,自己是小白菜的小丫鬟,春花明白自個的處境。 不過再抬起頭春花又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我是來做丫頭的,老實干活掙我的錢,別的不是我這丫頭能管的。” “哎~是個心眼明亮的丫頭”劉嬤嬤笑了一下不再說話,把自己的衣裳放到青石井臺上,掄起棒槌‘砰砰砰’砸。 看著老人彎腰著實不易,春花開口:“劉嬤嬤你才幾件衣裳,要不放著我幫你洗?” “沒事,老胳膊老腿就得長動動。”劉嬤嬤瞄了一眼春花盆里的“你那些都是春秋的厚夾衣,倒是不好洗,不過綢子的也不能上棒槌。” 確實不好洗吃水更沉,春花抬起胳膊抹了把額上的汗珠:“不能上棒槌用腳踩沒事吧?” “主子的衣裳拿腳踩?”劉嬤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丫頭膽子也太大了吧!這也叫老實?劉嬤嬤忽然有些擔心春花。 那就是可以了,春花脫掉鞋挽起褲腿,站在盆里‘庫出庫出’的踩:“三少爺的單衣都快在漿洗房泡壞了,水都泡臭了。” “哎……”劉嬤嬤嘆息不語,只是把自己的衣裳翻個,再開始‘砰砰砰’砸。 “嬤嬤你說我直接去把衣裳要回來自己洗,能成不?” “成是成,只是漿洗院的陳mama,怕是會埋汰你幾句。” 那就行,春花又想起另一件事,從盆里出來赤腳蹲到老人身旁:“嬤嬤,能不能麻煩你幫三少爺洗個澡?” “啊?” 看著老人不理解的神情,春花急忙解釋:“不會很辛苦嬤嬤,我燒好熱水,嬤嬤只要幫三少爺搓搓背就行,三少爺左手傷了不好自己洗。” “可是給少爺洗澡不都是大丫頭的事?” “什么!”春花驚的差點摔倒“不是奶娘給洗嗎?” “不會沒人告訴你大丫頭的職責吧?”劉嬤嬤恍然明了。 下來的時間劉嬤嬤這樣那樣的告訴春花,大丫頭都要做什么…… 春花聽得眼睛發直:給少爺洗澡算什么,還要和少爺睡在一個屋,伺候少爺吃,伺候少爺穿,幫少爺管銀錢…… “這不是丫頭,這是老媽子兼媳婦吧。” 春花直呆呆的傻話,逗得老人從心里笑出來:“哈哈哈,還真是,少爺們的大丫頭多半最后都是通房丫頭。” “通房丫頭?”那是什么,春花滿臉疑惑。 劉嬤嬤嘆口氣可憐這丫頭走了什么運,啥也不知道就做了大丫頭,老人打起精神解釋:“論理,你們這些活契的女孩,最多做到小丫頭一個月兩百文。” 春花點點頭,這個蘇王氏提前說過。 “貼身伺候的大丫頭每月三百五十文,必得是府里的家生子或者簽了死契的……”劉嬤嬤有些猶豫該怎么說。 春花則繼續點頭,一雙清澈的眼睛好奇的看著老婦人。小姑娘明亮的眼睛,讓老人心一橫速戰速決:“你在府里看,凡是被稱作姑娘的大丫頭,都是男主子的屋里人。” 屋里人? “就是陪男主子睡覺的” 哦,春花想,那芍藥姑娘就是通房丫頭了。 果然劉嬤嬤接著說:“那天領你認路的芍藥姑娘,就是二老爺的屋里人。可惜三少爺才八歲,等他長大你都該出府了。” “要不然將來做了少爺屋里人,有個一男半子做到姨娘也是你的造化。”劉嬤嬤說完起身去井邊打水,準備最后清洗。忽然身后傳來春花清晰堅定的聲音: “我才不做什么姨娘!” 春花在村里鎮上,沒見過大戶人家還有屋里人這一說,可是姨娘卻聽人講過。 “我是要堂堂正正嫁人,做正頭娘子。” 劉嬤嬤被春花響亮的聲音嚇了一跳,心里卻笑春花不知深淺。就算三少爺現在再可憐,那也是二房嫡長子,將來二房都是他的,春花這樣的鄉下小丫頭,要是能被收房做了姨娘,那得是走了天大的好運。 春花不管劉嬤嬤心里怎么想,她忽然發現一件很嚴重的事:大丫頭要和少爺睡一個屋!真要這樣她還有什么名聲可言? 這可不行,春花是很想掙錢幫家里翻身,可是有些錢能掙有些錢不能掙,不過四百文一個月春花也沒打算輕易放棄。 周清貞中午回來的時候,發現院墻外放了四把高背椅,椅背兩兩相對,上邊各架著兩根長棍子。他這些日子穿過的厚夾衣全都洗好晾在上邊,甚至他送去漿洗院的單衣,也洗干凈晾在上邊。 周清貞微微側頭嗅嗅自己的肩頭,有點發酵的酸腐味。能穿干凈衣衫了,他心里有些輕快。 春花端了椅子坐在正屋門前,看見三少爺回來蹭蹭蹭走到他面前站住。周清貞漠然臉往旁邊讓讓,春花也跟過去繼續擋住路:“少爺我有些事要跟你商量。” 之所以不再稱呼三少爺,是因為劉嬤嬤說自己院里的主子,不能按排行稱呼。 春花低頭盯著周清貞一直平視前方,漠然的眼睛說:“我是好人家女兒將來還要嫁人,不能跟你睡一個屋里值夜,也不會給你洗澡。” 周清貞漠然的神情沒有任何變化,他還是目光平視前方,又往旁邊讓讓。春花橫挪兩步擋住他:“我知道這樣對你不公平,可是我會加倍對你好。” 你要怎么加倍對我好?周清貞再次漠然的往旁邊讓讓想要回屋,太陽底下真的好熱。 春花第三次蠻橫的擋住路:“你說話啊!我知道你不是啞巴。” “嗯”周清貞抿著嘴從嗓子里發了一聲,心想,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