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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斷了片刻陡然尖厲了起來:“莫不是你還念著你的舊情人不舍得下手吧!” “娘娘何出此言?”李厚恩連連又磕了幾個頭:“娘娘對屬下有再生之恩,屬下的命都是娘娘給的,絕對不會有二心。屬下只是想,擒了她女兒,才戳到了她的痛處,她才會”聽李厚恩如此說,唐璧不由用余光掃了掃他。 李厚恩整個人伏在地上,黑黑的一團,顫抖不已。到現在唐璧都不知道這個共事了一段時間的尊使長什么樣子。 大熱天的他依舊是穿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令人生厭的眼睛。就連他的名字李厚恩也是剛剛聽宮人說的。 之前他都是高高在上傳達尊主命令的,如今竟是如此狼狽不堪。這個薄紗后的女人究竟有何能耐讓一個功夫深不可測之人如此忌憚服從? 想到此處唐璧不由握緊了拳頭。 “你知道就好!”貴妃娘娘的聲音再次舒緩:“如今那周榮一行已經離開了唐國,你們說該如何補救?” “娘娘!”李厚恩如何圣恩:“屬下敢以性命擔保,周榮絕對不會棄那父女不顧的,離開也只不過是障眼法。之前他去西都就用了一次!他自恃才高絕對不會就此離去的,再說他有求于秦氏,秦氏斷然也不會不顧親生女兒的。他的大隊人馬離開也好,省去不少麻煩,只要他敢來,屬下保管他有來無回!” “好!”貴妃娘娘淡然道:“周榮有沒有命回去本宮不管,你該知道本宮要的是什么!” “屬下明白。”李厚恩忙不迭的答話:“娘娘放心!他周榮不帶衛隊就想來金陵救人,也太小瞧我們唐國了。屆時只要周榮倒了,那秦氏還不是任由娘娘處置。” “既然你這么有把握,那就去吧!”貴妃的聲音顯示了些許的不耐煩。 “遵命!”李厚恩剛想起身就聽唐璧道:“唐某可是按照指令完成了任務,還望尊主履約!”之前唐璧以為尊主指責他不該擒沈羨陵,此刻才明白,是李厚恩傳錯了話。 既然責任不在他,唐璧說話的底氣頓時就十足了。等了這么久才見了尊主,他不想這么輕易的離開。 再說了他唐璧可不需要報什么恩!更不是她的屬下!說到底這種合作關系也只是暫時的,他唐璧沒必要為此委屈了自己。 聽到唐璧如此說李厚恩原本都要站起來了,此刻又把頭貼到了地衣上。 殿內也頓時安靜極了。頃刻后,貴妃娘娘才幽幽道:“果然是藝高人膽大!如今敢和本宮討價還價你還是第一個!”唐璧只握著拳輕笑道:“唐某不才,但講個信字!” “好!”貴妃娘娘也笑道:“既然神劍開口了,本宮就容你們見上一面,至于放不放人,就看你這次有沒有出全力了。” “多謝尊主!”唐璧拱手一揖。頃刻間從屏風里繞出個青衣小宮女沖著唐璧道:“神劍請吧!”小宮女說罷提步朝殿外走去。 她在宮里?怪不得之前找遍整個金陵城都尋不得。如果不趁此機會帶她出宮,下次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進來。 唐璧心里默默盤算著悄無聲息的跟上了小宮女。 第13章 等急了 不是說天黑了唐璧會過來接自己的嗎?眼看著光線暗了下來,沈茗嫀心中的焦慮越來越深了。 爹爹為何沒和自己在一起,他又被擒到何處了? 爹爹和自己都被擒了,娘親一定急壞了……還有二哥他能追過來嗎?還有胡二爺他才長途奔波的追上車隊,沒來得及歇息就又要跟著著急了……還有,周榮他們現在哪兒了? 周榮他應該會追過來的吧……沈茗嫀心里著急,嘴上卻是什么也不說。 言多必失!在不知道對方是敵是友的情況下,還是少說為妙。自從男子不正面回答胡二爺在哪里。 沈茗嫀便不再說話了。男子似乎也看出了沈茗嫀的心思,見沈茗嫀不說話也就不再多語。 偶爾和幽蘭聊聊琴聲。從午后至晚間,整個涼廳內唯有琴音流轉。見沈茗嫀和劉公子都不說話,賈姐借口有事走開了。 賈姐離開,沈茗嫀越發覺得面前男子才是這里的主人。而賈姐卻說男子是同唐璧一起來的,言外之意他只是這里的雅客。 想必是假了。還有面前男子說他是胡二爺的朋友,然而言辭間多有閃爍,可疑的很。 天快黑的時候,侍女進來將涼廳的碧水紗簾放了下來防止外面的蚊蟲進來。 雖說廳里熏了驅蚊的香,只是涼廳臨水花木又多又是夏日蚊蟲還是不少的。 放上紗簾后,仕女又將涼廳的兩盞琉璃燈點亮。碧水紗沈茗嫀是認得的,她娘親的房間夏日里就喜歡用這種細紗。 眼前的碧水紗簾在燈光中顯得十分飄逸,若不是晚間消了風,紗隨風舞猶如碧水微波十分養眼。 此刻娘親如何了?沈茗嫀盯著碧水紗一時有些失神……下一步該如何走? 再一次端來茶水,臨走時侍女對著幽蘭悄聲道:“姑娘可是累了?要不要歇歇會兒,也到了傳晚膳的時候了。小廚房已經備下了。”幽蘭妙目微轉望著男子道:“公子覺得呢?”男子遲疑了片刻望著沈茗嫀道:“要不,咱們先用膳?想必唐兄是有事耽擱了。不過姑娘放心,有劉某在,確保姑娘安全。”沈茗嫀淡淡一笑:“好!” “果真是厲害的。”男子望著沈茗嫀笑道:“你這么大年紀的小姑娘就是到個陌生環境也是拘謹的,況且你還是被擒來的,當真這么淡然?”一下午也不說句話,還當真有心情聽琴? 男子雖懂沈茗嫀不多言的心思但是一下午見她不開口、此刻又只淡淡的說了個好字,忍不住就說多了。 沈茗嫀緩緩起了身:“你不都確保了嗎?” “哈!”男子也隨即起了身:“好,就沖你這句話,沒有他們的托付劉某也確保你安全。” “我爹爹呢?”沈茗嫀還是忍不住脫口而出:“他們是誰?”男子有點忍俊不禁:“不都說了嗎?安好!剛剛夸你大氣,一轉眼就又擔心起你爹爹了。看來這一下午你裝的也夠辛苦了。” “那你到底是什么人?”唐璧沒來,那就意味著要在這多耗些時間了,還是搞清楚對方是敵是友才好。 只是他對自己的問題總是避而不答的,想問出點東西還得好好想想如何問才是。 “好人!”不等男子回答,一個熟悉的清朗聲音響起。聲音未落身著黑色勁裝的唐璧已然來至近前。 “你總算來了!”男子大有卸下重負的釋然感。借著燈光,沈茗嫀才看清面前的黑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