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4
外面圍了一圈看客,鬧鬧哄哄,察語、如煉忙分開人群,讓二人進去。待進前一看,堂已拜完,新娘送到后院去了,就剩林浩在堂。原來酒席已開,只等客人入席。林浩身邊幾個新進侍從忙代為招呼眾人入席。 眾人便依言入了席,盧霈、崔逸、林璦三人一桌,其余相熟之人坐在一處,林浩一桌一桌前去敬酒。就這樣鬧了一個時辰,漸漸有人告辭離去,林浩去了新房后,林璦三人也離開了。 過了幾日,到了三月初,天氣漸熱,萬物復蘇,百花齊放,外面的春色正濃。因近來無戰事,又提拔了幾個有才干的將領,崔逸空閑下來,時常到香園來。這日,說要與林璦出門游玩,正巧盧霈也到了香園聽說了此事,三人便一同出了門。 此時正是青年男女結伴出游的季節,一路可見或簡潔或奢華的馬車向東門外的伊水河畔而去。約半個時辰后就到了那處,林璦從車窗中望去,只見長而寬闊的伊水兩岸,茵茵的草地上布滿了嫩黃色的花,間或有紅色、紫色的花點綴在黃花間。 那些身著寬袍的郎君和身穿衫裙、襦裙的女郎穿梭在期間。有些女郎三三兩兩圍在一起拔河;有的幾人在一處放紙鳶;還有的在河邊玩水。那些郎君則圍坐一旁喝酒品美人,外加作詩。在陽光照耀下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片春色。 林璦下了馬車,盧霈、崔逸下了馬,察語、如煉吩咐仆從鋪設綢布,擺設酒品點心等。 眾人見了盧霈、崔逸紛紛起身行禮,被兩人揮手示意不用。那些人也不迂腐,點頭后便坐下繼續玩樂。 “我們先走走,你要不要也放紙鳶。”盧霈笑問林璦。 林璦搖頭,繼續往前,木屐踏在柔軟的草地上沒有‘踏踏’的聲音,今日天晴,三人都穿上了木屐,她抬眼一望,來此處的人多數都著木屐,只式樣和材質不同。 三人圍著伊水河畔慢行,林璦在中間,崔逸、盧霈在左右,時不時就風景說上兩句,一路笑語晏晏。一群人漸漸遠離眾人所在,等他們走遠,圍在一處的世家郎君談論起了三人。 “看這情形,大司馬和大將軍都對這女郎傾慕不已,只是不知為何好事遲遲未成?”蕭四郎笑道。 裴昊也在六人中,聽見這話眉頭皺了一下,望著遠處的林璦仰頭喝盡杯中之酒。 坐在蕭四郎對面的荀三郎喝了一口酒笑道:“怎么?兩位都不急,你倒先急了?莫非也對那女郎有傾慕之意?” 蕭四郎嗆了一下,忙道:“話可不能亂說。” 袁氏七郎拍腿笑道:“難道你怕了?莫怕莫怕,最多就是兩位找你比劍而已,沒甚么大事。”說著哈哈大笑起來。 蕭四郎知他們故意打趣自己,不想和他們啰嗦,只道:“難道你們不好奇,這位女郎最后到底花落誰家?” 范三郎恰吃完一塊點心,聽見這話,笑道:“我們確實好奇,不如你替我等去問問那女郎,到底心屬哪位?” 眾人聽了,除裴昊和蕭四郎外俱大笑起來。蕭四郎郁悶地喝了一口酒,瞥見裴昊不像眾人一樣取笑,忙問:“裴五郎,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隨后想到什么,笑了起來:“對了,五月你要成親,莫不是太想念未婚娘子,心神不定。” 裴昊只顧喝酒并不理他。其余人相互望望,并不明白。范三郎歷來與他交好,隱隱窺探他的一些心思,看看林璦三人離去的方向,對他道:“出來游玩就該盡興,這樣苦悶有甚么意思?” 裴昊瞅他一眼,點點頭。其他人雖不解,卻也不想解惑,繼續品酒說話。 約過了半個時辰,蕭四郎眼角見一抹藍色映入眼簾,抬眼望時,見那林女郎帶著侍女快步向他們這邊而來,不經意間與他對視一眼,笑著對他一點頭。 蕭四郎嘆道:“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眾人俱望著她。 裴昊緊握酒杯。 范三郎咳了一聲。 眾人見那位林女郎剛越過他們在十步開外,就見大將軍追了過來,一把拉住了她,大聲質問道:“你是不是心悅于他?” 眾人相互望著,眼中寫滿好奇二字,忙看向兩人。只見那位林女郎蹙眉道:“沒有,你亂想些甚么?”邊說邊想抽開手,奈何大將軍抓得緊,沒有掙開。 裴昊起身看向兩人,其余人等也相繼離坐,耳語起來。 “這是怎么回事?” 沒人回答,卻又聽大將軍道:“還想瞞著,明明我已聽見。” 那位林女郎像是被戳破了心思,低頭不語,大將軍臉色十分精彩。眾人正想說什么,又見大司馬大步而來,走到大將軍身邊,一下扯開那女郎被拉住的手臂,沉聲道:“放開,崔逸,你也要有些風度。” 這時附近聽見到動靜之人都圍了過來,離三人十步開外,俱望著他們。只見大將軍右手怒指大司馬,恨聲道:“你奪人所愛,非君子所為。” 大司馬扶著林女郎低聲關切不已,聽了這話,平靜地說:“她從來未說過喜歡你,是你自作多情。” “你!好,好。”眾人見大將軍說完就滿臉怒氣帶著人離開了,剩下大司馬與林女郎站在原地半會,見眾人看著他們,也乘車走了。 等三人一走,圍觀一群人議論紛紛。 “這是怎么回事?”蕭四郎滿臉疑惑。 “沒看出來?這是大將軍和大司馬為了那女郎心生嫌隙了。” 裴昊不語,過了一會對幾人說一聲:“有事先行一步。”說完騎馬離開了。 范三郎則望著幾人離去的方向憂心忡忡。 從這日后,洛陽城中隱隱傳出,大司馬與大將軍為了爭奪林氏女郎已生了芥蒂,不復往日緊密了。這言論一出,有人歡喜有人愁。 這日,范三娘趕到香園來,見到院中閉目閑坐的林璦,未及坐下就忙問道:“女郎,近日城中所傳之事是否屬實?” 林璦慢慢睜開眼,見她一臉擔憂焦急,想了想,道:“此事你與兄長不要過問,盡量避開。對了,你們來洛陽也有兩個月了,打算何時回去?” 范三娘聽了這話急得不行,一下坐到她身邊,挽著林璦的手,仔細看她,見其并無憂色,嘆了口氣道:“我說你怎么不擔心呢?此言一出,那盧氏和崔氏之人豈有不恨你的?不管日后你同誰在一起,他們對你都不喜了。” 林璦不想解釋,更不能讓他們知道真相,也不愿讓兩人扯進來,于是道:“勿需憂慮,我心里有數。倒是你與兄長在洛陽事已了的話,就盡快回去罷,至于侄兒,我在一天會照應他一天。” 范三娘愣了一下,隨即問道:“你知道了?” 林璦點頭。 “你別怪大將軍,這是歷來的規矩,你哥哥他不愿舉族遷至洛陽,就只能委屈阿智。”范三娘說到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