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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緩緩而上,中間之人倒挺悠閑自得。 “不必了,既然來了,就該好好動一動,且在車里坐了大半會了,也悶了。”林璦提步向第一個石階而去,盧霈跟在她身旁,察語等忙隨侍在后。 因年歲久遠,石階已不光滑,看起來有些粗糙,還有些青苔在其間。一行人走得很慢,走一會停下欣賞附近的風景,再回身望望跨越了多少臺階。因此石階雖多,走上來也不氣喘,只花費比旁人多些時間。 約半個多時辰后,眾人爬上了山頂。這里修建了幾處院落,景致倒是其次,只是站在此處眺望山底,望著那些被煙霧籠罩的峰巒,頗有幾分身在仙境的錯覺。 “真美。”林璦感慨。到了這里見到如此開闊的景色,心境都不一樣了。 盧霈側頭看她,微風吹起她藍色的衣袖,有些翩翩欲飛的感覺,他忙伸手拉著她,笑問:“既然覺得美,就多待兩日罷。” 林璦眨眼笑道:“當然。” 盧霈覺得她今日格外不同,又說不上哪里不一樣。兩人在圍欄邊看風景,察語、如煉早已吩咐侍女將所帶之物,一一搬了出來,放入房中布置好。又叮囑跟來的廚娘做些飯菜出來。 約半個時辰后,兩人簡單用了飯。飯畢,盧霈說去到處走走消食,林璦點頭,察語、如煉要跟上,被盧霈制止:“不必,這里沒甚么人,我們一會就回。” 察語應了一聲退下,如煉猶豫了一下也只好自去。盧霈、林璦沿著山間石鋪小路慢行,時不時品點風景,倒也怡然自得。 “你近日心情不錯。”兩人剛走到一處水榭旁,底下有一條小溪。 林璦正低頭看溪水里的石頭,聞得此話,回道:“也許是天氣漸暖,萬物復蘇了。” 盧霈垂首看她,見其眉梢帶笑,想了想還是問:“不生林浩的氣了。” 林璦扯了一片樹葉拿在手中,緩緩撕了起來,瞅了他一眼方說:“事到如今有甚么好生氣的,說來說去是他自己的選擇,我無權干涉。” 聽她語氣平淡,并無起伏,盧霈放下心,兩人沿著小溪繼續向前,忽聞水從高處落下的聲響,料想前邊應該有一處瀑布。果然,轉了兩個彎道,就見一片不大的水潭,潭上是兩人高的瀑布,一臂寬的水流從上傾瀉而下。 到了水潭,林璦輕蹲在水邊,挽起袖口伸出右手往水里劃,水不怎么冷,也許是因太陽的熱曬的緣故,帶了點暖意。 盧霈半蹲在她身側,看著水中半截白玉般的手臂,入了神,過了會,醒過神來牽起她的手瞥了幾眼,才道:“這水雖然被曬過,但天氣不怎么熱,還是得小心。” 林璦抽回了手道了謝,兩人復前行。就這樣走走停停,半個時辰后回了屋子,盧霈讓林璦去休息。兩人各自回屋了。 屋里只有她一人,林璦盤腿坐在床邊,看似閉目養神,實則正在釋放精神力,擴大到最高。頭微微脹痛,她也不顧,一寸一寸往外延伸。時間愈久,她的臉色愈蒼白,最后臉上沁出薄汗。 ‘呼’,收回精神力,林璦擦了汗,嘆了口氣,總算比幾月前好了些。隨后平躺午睡。 這一覺直到申時才才醒,起身后梳洗好,盧霈就來找她,兩人下了一回棋,便到了掌燈時分,用過飯后,盧霈笑道:“今夜有月亮,月色不錯,我們出去走走。” 林璦點頭說好。只兩人一起到院子外不遠處一棵樹下站著,抬頭望月。二人一時無話,盧霈側臉微微瞥向林璦,皎潔月光下她的臉上有一層柔和的光暈。 盧霈心底有些迷醉,不由向她靠近一步,與其并肩而立,他瞥見林璦長而黑的睫毛輕輕眨動,帶起一片迷人的弧度,心又狂跳了一下,嘴上胡亂說道:“今夜的月色真是難得。” “嗯。”林璦只淺淺答了一聲。 他一時不知再說些什么好,忽地見林璦側頭淺笑著看他:“是不是覺得太無趣了。” 盧霈凝視她,低聲道:“不,有你在的地方,即便是荒原也是風景最美的。” 林璦略有些不好意思低著頭,他心中一動,伸手將她擁入懷中,察覺她并不掙脫,繼續道:“我很慶幸能遇見你。” 林璦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想了想,頭輕輕靠在他胸前,盧霈自然感覺到了,心里就是一喜,剛要說什么,卻聽她道:“我反而覺得,你們不遇上才是好事。” 盧霈聞著她發絲上沁人的清香,深深吸了口氣,聲音輕柔:“若不是你,我們早已死去,遇上了就是緣份。林璦,不要說這些話了。” 林璦不語,好一會才‘恩’了一聲做答應。 盧霈低頭看她,見其正望著遠處山黛出神,怔怔的模樣,忍不住靠得更近,近到能聽到她的呼吸聲。他禁不住在其飽滿光潔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 林璦愣住。 盧霈像著了魔似的盯著他想了無數次的朱唇,慢慢低下頭去。 林璦掙扎的念頭一閃而過,閉上了眼睛。 “放開!”盧霈被猛地一把推開,趔趄退后,等他站穩抬頭時,就見一臉暴怒的崔逸單手扶著林璦,一手指著他問:“你做甚么?” 盧霈鎮定地理了理前襟,慢慢問:“你怎么來了?” 崔逸先望了一眼林璦,見她緊抿著唇并不看他,皺了皺眉,總覺她的態度甚怪,又暗道幸而自己來得及時,否則…… “怎么?不該來?”崔逸冷笑。 盧霈聽他話中帶刺,岔開話道:“想必還未用飯罷,我去讓她們做些。”說著瞥了林璦一眼就向院中走去。 崔逸直盯著他走進了一間屋子,才回身去望林璦。此時林璦已站到一邊去了,見他望過來,說:“你先去用飯罷。”說完要走。 “等等。”崔逸一把拉住她,眉峰緊皺問道:“你這是做甚么?” 林璦似有些不懂,抬眼望著他:“不明白你說甚么?我甚么也沒做。” 崔逸冷笑。要不是他回到將軍府后,一聽說兩人去了老金山忙趕了過來,是不是會錯過許多事?他與盧霈一直心悅于她,但從來都是以禮相待,縱有情不自禁時,也是淺嘗輒止。一是兩人心中知林璦必會不悅;二是也想她心甘情愿。 可剛才他看見了甚么,明顯盧霈想要一親芳澤,要是從前林璦根本不可能讓他得逞,而方才竟然默認?代表了甚么,她心悅盧霈還是盧霈對她下了手?后者看起來不像。倘若是前者,那么林璦又是甚么意思。 只有兩個:一是情之所至,二是她默認并不反對。他知道林璦對兩人是矛盾的,如今卻這樣……莫非…… “勸你不要挑戰他的理智,在你面前,我與他無理智可言。”崔逸有些嚴肅地說。自林璦回到洛陽后,其身邊之人暗暗加了一倍,平日瑣事都會被稟告給他和盧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