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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從前,崔逸、盧霈有空便會來香園,或一起用飯、下棋、再不就是閑聊,只兩人再也沒跟林璦提起那日表白之事。 匆匆過了一月有余,到了十一初,洛陽下了第一場雪,足有幾寸厚,林璦同幾個侍女在院中玩雪。盧霈帶著侍棋前來,正好看見此景,站在一旁笑看了一會,直到林璦發現他。 “你何時來的?怎么不說一聲?”林璦臉頰凍得通紅,她跑了過去搓著雙手問。 盧霈伸出藏在狐裘披風里的手,一下握住她冰冷的手,替她暖了暖,道:“剛來沒一會。” 林璦抽回手,道:“進屋去罷,里面暖和。”兩人一同進了屋子,果然一股熱氣撲來,瞬間覺得身上暖融融的,盧霈脫了披風,與林璦坐在炭爐邊,拿過紫香上的茶,喝了一口,見林璦伸著雙手在爐子上烤,便笑道: “既然怕冷,為何還要出去?” 林璦一面搓揉著手一面笑道:“人食五谷雜糧未免生病,那為何還要吃呢?不如連吃得一并戒了。” 盧霈搖頭笑道:“強詞奪理。” 林璦抿嘴笑,想起什么,問道:“我聽察語說陛下要選妃了,選得還是拓拔嫣?” 盧霈聽了這話笑容一收,道:“是的,就這半月之事,已經定下了,再過半月就進宮了。” 林璦訝異了,一開始知道這消息她還不信,怎么說拓拔宥也是崔逸這邊的,不可能將女兒送入宮里,如何一轉眼說進就進? “是拓拔宥自己的意愿?還是陛下…崔逸他知不知道?” “那只老狐貍,表面上對崔逸說是陛下親自開的口,他不能不應,背地里誰知他心中到底如何想?” 林璦沉默,也許是因上次谷中之事,拓拔宥醒悟過來崔逸不會接受拓拔嫣,所以晉帝一說,他就順水推舟了。 “除了拓拔嫣,沒選別人?” 盧霈望著窗外的雪景,慢慢道:“本來我們兩家皆送了適齡的女郎去,意作為皇后人選,沒想到…陛下只留下兩人做了妃子,至于皇后,他選了李家的女兒為后。”見林璦不知這是哪家,解釋道:“他家也是望族,與我們幾家甚少聯姻,倒是與王家走得頗近。” 晉帝這是,要開始與盧霈、崔逸博弈了?這么一想不免擔心,臉上便顯了出來。 盧霈安慰道:“不用擔心,些許事情還難不倒我們。” 林璦想了一會,抬頭鄭重對望著盧霈道:“我有一句話說:不管我們如何,你們都別忘了與對方是一個陣營的,千萬不要輕易上他人的當。” 盧霈一愣隨即明白過來,輕輕點頭道:“放心。” 林璦逐不再多言,與他說些別的事,兩人一同用了午飯,盧霈才回去。因天冷,時日又短,林璦午間就不怎么午睡了,或閑坐或鍛煉精神力或練字等。約申時末,崔逸也披著一白色狐裘披風來了,自顧進了屋,見林璦在練字就不打擾,坐在炭爐邊取暖。 見林璦放下筆他才開口:“剛才盧霈來過?” 林璦點頭。 “那你都聽說了?” “聽說了。”林璦走到炭爐邊,并不坐下,只問道:“拓拔宥這是,背叛你了?” “也算不上什么背叛,他只是想多幾條路而已,再說拓拔一族并不止他一人,他三心兩意不代表其他人也是如此。”只是日后想要回轉,在崔逸這里是不可能的事了。 崔逸說完這番話就閉目躺在榻上,等林璦想起叫他時,發現其已睡著了,她嘆了口氣,找了條厚被子給他蓋上。等他醒來時天已黑盡,鼻尖聞到一陣飯香,肚子正鬧空城計。 “醒了,餓了沒?餓了就過來用飯。”林璦正往碗里舀米飯。 崔逸起身坐到桌邊同她一起用飯,飯畢,兩人閑話,他想了想說:“再過一月左右就是新年了,你一個人在這未免孤單,不如去崔氏過罷,上次母親就說讓你到府里去,你就去過一次,之后再也沒去過了,不如趁此再去玩玩?” 林璦喝了口茶,搖頭道:“不了,新年軍中定會有假,林浩也是要回來的,我和他過年就行了。” 崔逸不好再勸,又和她聊了半會才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見~ 第51章 出征(修) 十一月底,晉帝果然下旨封李氏女為后,拓拔嫣及盧氏、崔氏還有王氏、蕭氏女郎皆為妃子。這一日晉帝在宮中擺宴與眾大臣同慶,盧霈、崔逸都去了,很晚才回。 到了十二月初,新年愈近,各家各戶開始預備過年之物,林璦也不例外,寫了一張清單,帶著幾個侍女出門逛了幾日方才采備齊全。到了臘月二十五,軍中放了假,林浩也回了香園。 大年三十,盧霈、崔逸各自回到家中與族人祭祀祖先,早早吃了年飯,天還未黑就出了家門,往香園來了。此時林璦還未吃飯,因從前在家時都是和母親一邊吃年飯一邊看節目,已習慣了,一時沒改過來。 盧霈、崔逸到時她正一臉笑意和林浩說話,而林浩則是萬年不變的表情。 “你們怎么來了?”林璦笑問,也許被過年的氣氛感染,她顯得有些高興。 盧霈、崔逸脫了狐裘披風,分別坐在她兩旁,喝了一杯熱酒,崔逸才笑道:“怎么?不能來?” “不是不能,而是我想著你們都是大忙人,又要去朝里,又要去家里,恐怕難以得閑。”自上次后,崔逸又恢復了往日與她說話時的心態,只是沒有從前那般愛與她斗嘴了。 盧霈笑道:“就是再忙也要來的,這是你與我們過得第一個新年,怎么能錯過。”說罷,舉起酒杯對她道:“我敬你一杯。”說著先一口喝盡。 林璦笑著舉杯也一口喝完,崔逸倒了一杯酒也對她舉杯,并不說話,仰頭喝了,隨后將酒杯倒豎示意酒已喝完。林璦會意,自己倒了一杯對他一點頭仰頭喝了。兩杯下肚,因她平日本不常喝,加上又是千里香的酒,臉就有些發熱,顯得兩頰帶著粉紅,頭又有點暈暈乎乎。 林璦拍了拍額頭,想讓自己清醒點。崔逸一把抓住她的手,輕聲問:“做甚么,為何打自己?” 林璦笑道:“頭有點暈,所以清醒清醒。”此時她眼神迷離,加之臉色微紅,頭發又未正經梳成髻,只懶懶散散從右邊辮成一股粗辮挽在腦后,其余發絲均散在腰間,憑添了幾絲魅惑,崔逸看得一呆。 旁邊林浩只顧著喝自己的酒,沒理會兩人,唯盧霈眼神微暗,推了崔逸一下,道:“接著喝。” 崔逸醒過神來,端起酒杯與盧霈一杯接一杯喝了起來,間或又與林浩對飲,林璦歇了一會,暈癥稍稍松了點,又吃了些菜,崔逸、盧霈又說要與她對飲,林璦勉強與他們喝了幾杯,就撫著頭道:“不能了,再喝我就醉了。”說著擺擺手表示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