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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成親的規矩來,再者今日王曉雪出嫁,事多,先將他們的事行了,才好忙王曉雪那頭。因此,梁心銘梳妝妥當后,才辰時末,由若彤和思雨扶出來,隨王亨去萱瑞堂給長輩敬茶。 王亨凝視著鳳冠霞帔的梁心銘,覺得她無處不美,盡管小時候已經拜過堂,盡管他們已經圓了房且梁心銘已懷孕,但他仍然有做新郎的喜悅和期待。 他挽起她,微笑道:“走。” 萱瑞堂,老太太、王瑾夫婦、王諫夫婦等長輩正等著呢,見了他小夫妻,都眼前一亮。 老太太笑容滿面,側首向王瑾夫人、三老太太道:“馨兒穿什么都顯大氣,又有威勢。” 三老太太連連點頭,覺得是三老太爺教導之功。 丫鬟捧了厚厚的兩個軟墊來,放在老太太面前,王亨在左扶著梁心銘胳膊,若彤在右扶著,小心讓梁心銘跪下,王亨也跪下,給老太太磕頭,又敬茶。 老太太忙道:“快起來。賞!” 棋mama忙上前,將一個紅木匣子捧給梁心銘。 梁心銘接了,遞給思雨。 接下來,小夫妻兩個從王瑾夫婦起,挨個向長輩們敬茶磕頭。長輩們接茶動作都很快,不敢讓梁心銘多跪,也都賞了禮物,思雨和慕晨手上托盤堆滿了。 王諫二弟、奉州布政使王誠夫婦是前天到京的,本為述職,再接手奉州至西北玄武關的修路工程,正趕上女兒被賜婚,能親送她出嫁,也算意外之喜。 王誠人如其名,為人謙和誠懇,對梁心銘十分贊賞,毫無被阻礙仕途的怨憤。又因梁心銘整理了燒制水泥技術給他,并對修建西北水泥官道工程做詳細規劃,說西北與江南地形水土氣候不同,不能照搬她在徽州的修路經驗,提了許多建議和想法,十分的盡心盡力,對她感激的很,讓夫人將壓箱底的寶貝拿出來給侄媳做見面禮。 梁心銘見他是個實誠君子,放心了,就怕是個心大的,幫了他他還不知好,認為是你欠他的、該幫他,那不但沒意思,以后也容易生嫌隙和矛盾。 敬茶已畢,老太太忙拉梁心銘在身邊坐下,喜悅道:“雖說你做著官,但今兒是新娘子,不用出去待客。”又對王亨道:“外面你們張羅,馨兒就不出去了。她身子重,吃不消。再說今兒她是新人,不出去人也沒的說。” 王諫忙道:“母親說的是。” 王亨則對梁心銘叮囑道:“你就在祖母這待著,該吃吃,該喝喝,想睡就睡……” 尚未說完,眾人都笑了。 老太太道:“你放心,有我在,累不著她!” 結果,話音才落,就有執事媳婦來回:“老太太,老爺,大少爺,大少奶奶,圣旨來了。” 眾人一聽,趕緊起身。 老太太對梁心銘笑道:“剛還說呢,誰知圣旨來了。這你可不能不出去,圣旨要接的。” 眾人都知道,皇上看重王亨和梁心銘,這圣旨一定是打賞的,因此個個喜氣洋洋,出去接旨。 傳旨內侍是沈海,領著一隊人,兩對四個龍禁衛各抬著一用紅緞子遮擋的匾額,站在儀門內。 待王家人跪下后,沈海展開圣旨,高聲宣讀,大意是:內閣大臣、左都御史梁心銘,原為刑部尚書王亨之妻林馨兒。林馨兒生于徽州,長于徽州,嫁在徽州,又遭難于徽州,后崛起于徽州,女扮男裝、科舉入仕,助朝廷懲jian除惡、平定叛亂,堪稱當世奇女子。今日替林馨兒正名,朕特賜“江南第一媳”匾額,以茲嘉獎,傳頌后世。 宣罷,將圣旨遞給梁心銘,笑道:“林氏接旨吧。” 梁心銘忙接過去,道:“微臣叩謝皇恩。” 沈海轉身,將其中一匾額上的紅緞子掀開,露出御筆親書的“江南第一媳”五個大字,乃是歐體楷書。 這道圣旨和匾額是單給梁心銘的;另一塊匾額“百年好合”則是賜給他們夫妻兩人的,恭賀他們。 接旨罷,王亨趕忙扶梁心銘起身。 早有人準備了賞封,送給沈海等人,王亨又熱心邀請沈海進去喝茶吃酒,“沈公公,請去坐席吧。” 沈海笑瞇瞇道:“那咱家就不客氣了。皇上說了,這是喜酒,準咱家傳旨后,坐席吃了酒再回宮交差。” 王諫等人急忙將他們往里讓。 正在這時,忽聽好幾聲叫: “馨兒!” “meimei!” “小姨!” 梁心銘身子一僵,不敢回頭。 多么熟悉的聲音! 雖然她嫁入王家后,與他們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離開王家后,更是一次沒見過,但梁心銘的事傳遍天下,開始還只是傳聞和猜測,太廟祭祖后便確定了,算算,他們也該得到消息了。千萬別小看通訊不發達的古代,消息傳播快著呢。比如,有那留意朝堂動向的徽州地方官,或者祖籍在徽州的豪門世家,通過飛鴿傳書得知她就是林馨兒,不消幾天工夫,便能傳遍徽州城;再傳到徽州鄉下,也容易的很。 他們來得夠快的嘛。 來人是林馨兒的父母。 梁心銘之前跟朝云說親人哭嫁時,腦中還閃過他們的面容。眼下當著這許多人,不回頭是不行的,不認更不可能。想罷,梁心銘迅速回身,換上笑臉。 “爹,娘,jiejie。” 她一邊叫,一邊走向他們。 在王亨資助下,林家人過得還不錯,林父和林母變化都不大,jiejie變化大些,都快認不出來了,還有個男人和男孩子也不認識,估計是jiejie夫君和兒子。 林父林母見梁心銘絲毫沒嫌棄他們,喜極而泣,爭相告訴她,聽到消息如何吃驚、歡喜,如何找到賀城別苑找管家帶他們來京城,一路上走了多少天等等。 林母一邊說一邊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