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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眾女,她有些不好意思。 按理,她該對她們介紹他的。 王亨溫柔道:“我晚上過來。” 他可再也不會離開她了。 梁心銘張張嘴,又閉上了。 王亨去后,梁心銘實在支持不住,本還要去看墨云的,被惠娘一陣數落,只好作罷,吃了藥又吃了粥便睡下了。黑沉沉一覺,到第二天早晨才醒。 她昏睡期間,外面可熱鬧了。 王亨剛走一會,前衙便有人來回:說譽親王世子來投案自首,趙子儀吩咐卿陌去應對。 卿陌出來,對譽王世子道:“我家大人在養胎,暫時不能處置公務。請世子改日再來。” 譽王世子神情呆滯,半晌才艱難地問:“那,大人什么時候有空?”他可是奉命而來的。譽親王從宮中回來,急命他來投案自首,隨梁大人怎么判,陪多少銀子都認罰。誰知,投案自首還沒人理。“我家大人在養胎”,這理由聽著是如此荒誕不經,可是千真萬確,不是笑話。 卿陌道:“這可說不準。有人告御狀,將我家大人告了,要等案子查明了,大人才能重新理事。” 同時,不斷又百姓也來問,因為他們看見梁大人平安回來了,既然回來了,是否可以升堂問案了? 卿陌一律回“我家大人在養胎。” 譽王世子腳底飄飄地離開了。 才拐彎,被一人叫住,是方磊。 兩人便相邀了去酒樓吃酒。 吃著酒,兩人唏噓不已。 譽王世子道:“沒想到,梁心銘還真是女人!” 方磊苦澀道:“可不真是女人!” 譽王世子道:“我跟做夢一樣。方兄弟,你幫小弟理理這關系:梁心銘是王亨妻子,那云蘿郡主就嫁不成王亨了?那誰娶郡主呢?總不能給王亨做妾吧?” 方磊不答反問:“梁心銘是王亨妻子,那梁夫人怎么辦?你說她會不會給王亨做妾,二女共侍一夫?” 兩人苦思不得其解。 梁知府是女人、梁知府在養胎的消息,迅速傳遍了整個京城,酒樓茶肆紛紛談這事: “告狀要等等了,梁大人養胎呢。” “聽說在皇宮受了驚,差點流產。” “聽說被蘇相他們逼的。” “聽說是餓的。” “可憐,把人逼成這樣。” …… 國子監,王充正揮舞著手臂,跟同窗侃侃而談:“……我們全家,不,我們全族都盼望我大嫂離開朝堂回家。她可懷著王家嫡長孫!我大侄子還在娘肚子里,這么辛苦可不成。我大嫂也想辭官,所以皇上令蘇相急速找人接手,一時找不到,只好先繼續做這個官。” 士子們聽得感嘆不已。 這消息是王諫出宮后,授意王充等子侄刻意散布的。然形式瞬息萬變,很快又有新消息傳來:蘇相被罷官。據說是被左都御史梁心銘彈劾,生生逼得罷官。 士子們不能平靜了。 王充等人打聽了詳細內情,當即和人爭吵:“蘇相自己行為不檢,被罷官與我大嫂什么相干?” 士林中掀起軒然大波。 …… 再說王亨,先去大理寺抽調當年金晨宇挪用戶部帑銀的案卷,京都府衙這邊剛立案的卷宗不見了,也補了一份,準備齊全了,送入皇宮,給靖康帝金殿御審用。 皇帝會審案嗎? 不會不要緊。 王亨仔細將案卷整理清楚,重點畫圈,圈出案子的疑點和漏洞,讓皇上一目了然,金成宇休想脫罪! 再說刑部右侍郎林平,接收了虎禁衛大將軍沈奇押送的一干人,又看了梁心銘和王亨具名、方磊和眾百姓簽字作證的記錄:朱善無調兵手令,擅自圍困梁府,打傷梁府護衛和丫鬟,京都府衙一干胥吏竟敢銷毀案卷、毆打原告,不禁大吃一驚,神情嚴峻,心情沉重。 此案性質嚴重,絕不可大意。 梁心銘撒手不管,王亨不插手,他能推拒給誰?他深知這對夫妻將燙手山芋丟給他,是試探他的膽色。他怎肯被他們看輕!梁心銘一介女子連左相都辦了,他還辦不了一群底層的胥吏?管他背后牽扯到誰! 于是,他先壓下歐陽劍的案子,把衛鳳祥的案子和此案合并,立即升堂審問。其實不用審,梁心銘早將案情捋清楚了,他不過是循著線索再走一遍過程,然后判決。 這判決卻有些個難。 殺頭和流放,兩可之間。 林平一咬牙,決定立威:將衛鳳祥判斬刑,方家旁支族人一斬一流放。判朱善斬刑,其他禁軍從犯流放西北。京都府衙的胥吏們,李經承從前沾染了人命案,判斬刑,其他人一律流放西北邊疆,在玄武王麾下服苦役。 判定后,他連忙擬了折子,趕在宮門落匙前送進宮去,請皇上過目,這行事算果斷利落了。 誰知,靖康帝看了雷霆震怒,并不問細節,將京都府衙的一干胥吏全部改為斬立決,“敢踐踏朝廷律法和衙門重地,殺無赦!明日午時,在菜市口行刑!即刻令衙役們上街貼通告,讓全城的百姓明日都來看行刑。” 他決意要整頓吏治了。 林平不敢出聲,領命去了。 出宮后,一邊走一邊暗自后悔:為何猶豫呢?為何沒有將所有人都判斬刑呢? 回到刑部,即命人去張貼布告。 那時,夜幕已經降臨。 當晚,許多官員得知了消息。 “這么快!” 所有人震動了。 京都府衙的人當然也知道了,哭的哭笑的笑,哭的是那些屬官的家眷們;笑的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