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驚地瞪大了鳳眼，想要說什么，嘎巴兩下嘴，最后道：“老爺放心，妾身一定看住她，不讓她再出去。”

    黃二姑娘等人不知情，聽說扣兒竟然救了梁大人，刺中并生擒了威海大將軍，那可是大大的反賊，這份功勞可大了，都羨慕、欽佩不已，圍著扣兒問長問短，嘰嘰喳喳，再不像之前對她避之不及，認(rèn)可了她。

    朝云一個勁地夸“扣兒jiejie真厲害！”

    扣兒雖謙虛，然眼中的得意卻掩飾不住。

    梁心銘看得心煩氣躁，又不能說，又牽掛王亨，吩咐了幾句就轉(zhuǎn)身出去了，又經(jīng)地道返回后面東院。

    這次，她選擇固守第三進(jìn)正院。

    她在正院各房的窗內(nèi)、廊檐下、廊柱后、墻角、屋頂?shù)忍幵O(shè)了數(shù)道埋伏，一面等梁錦云回來報信，一面派了禁軍往丹桂苑去探聽消息。

    她并未等多久，林子明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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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9章 氣定神閑的梁縣令

    林子明見正院內(nèi)的廝殺痕跡，還有魚鱗軍的尸體，舉目四望，卻不見守衛(wèi)的禁軍，知道梁心銘有了準(zhǔn)備，也將勝利的喜悅收斂了，鄭重應(yīng)對。

    還有，他從西院過來，只有十幾個魚鱗軍迎他，說是跟耿將軍一起來的，而原本應(yīng)該從地下冒出來的魚鱗軍卻一個不見，這讓他心情沉重起來。

    難道梁心銘已經(jīng)有了準(zhǔn)備？

    這不可能啊！

    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先命幾個魚鱗軍去尋耿忠，再派幾人去正院進(jìn)出水口察看狀況，他則高聲叫：“梁心銘！”

    他只是抱著試試看的心理叫的，誰知一聲過后，上房內(nèi)傳出梁心銘的應(yīng)答：“林二爺，何事叫本官？”

    林子明笑了，贊賞的笑。

    他道：“梁大人，王安泰已經(jīng)被我拿下了，密室也已經(jīng)被我們開啟。此時將軍府群龍無首，我們的援軍很快就會殺來。奉勸一句：梁大人不如棄暗投明。”

    梁心銘道：“恩師呢？既被你拿下，不如帶來本官瞧瞧。既然勸本官棄暗投明，總該拿出些誠意。林二爺該不會認(rèn)為，憑著三寸不爛之舌，就能令本官相信吧？”

    林子明再次笑了。

    他道：“王亨被關(guān)在密室了。”

    梁心銘詫異：“關(guān)在密室？”

    林子明爽快道：“對。在下知道你們已經(jīng)開啟了密室機關(guān)，不過，我讓人封住了那機關(guān)。沒有我們的人，你是休想打開的，在下也不會給你機會去開。梁大人，不知你們可在密室內(nèi)放了食物和水？若沒有吃的，大人覺得你的恩師可以支撐多長時候呢？”

    這次，屋里沒回應(yīng)了。

    梁心銘似乎在掂量他的話。

    林子明又催了兩遍。

    這是給梁心銘施加壓力。

    上房東次間內(nèi)，丁丁和胖胖卻一臉懵地看著他們的大人。大人端坐在窗前，窗下一溜埋伏著四個禁軍，手持水槍架在窗欞空隙內(nèi)，對準(zhǔn)外面。

    聽了林子明的話，大人的神情由強裝——兩小子認(rèn)為梁心銘就是在強撐——的淡然，變?yōu)殄e愕，擰眉想了一會，又失笑，然后默默地抿嘴笑，還用那白皙修長的手輕輕掩著口，仿佛怕忍不住笑出聲，會有失他文雅的本色。大人的坐姿也由脊背挺直，變?yōu)榉潘桑拖衿饺赵跁哭k公務(wù)一樣。也許是心情好，一只手還在桌上摸了兩把，卻什么也沒摸著。

    熟知大人秉性的丁丁便知道，大人是在摸吃的。

    他忙從荷包里掏出幾塊rou干，送到大人面前，一臉恭敬孝敬模樣。這可是綠風(fēng)為他準(zhǔn)備的。綠風(fēng)雖總對他沒好臉，然每逢他外出執(zhí)行公務(wù)，都要為他準(zhǔn)備吃的，還會板臉叮囑他兩句，唯恐他一去不回了。他感動的很，把這rou干藏在懷里，一般情形都舍不得吃呢。

    梁心銘瞅了那rou干一眼，決定不辜負(fù)屬下的孝心，便用兩指捻了一塊，沒吃，先問外面的林子明。

    “可否問林二爺，你們的人是如何進(jìn)來的？地下水道那么窄，難道你的人還能化身為蛇溜進(jìn)來？”

    林子明眼中贊賞之意更甚。

    梁心銘直言魚鱗軍是從地下來的，反應(yīng)不可謂不敏捷，卻想不通怎么進(jìn)來的，怕是心有不甘吧。

    他有些得意道：“這非是欽差大人和梁大人思謀不周，而是我們籌謀在先。早在當(dāng)年修建這座將軍府時，我們就已經(jīng)布置了地下水網(wǎng)，預(yù)著有一日會用到。”

    梁心銘道：“這么說，殺牛將軍滿門時，你們不是‘從天而降’，而是從地下鉆出來的？怪道恩師查不出來殺人兇手是從何而來的。看來，你們從來沒信任過牛將軍，只是利用他？如此不講信義，本官怎敢投奔你？”

    林子明道：“這不同。做這等大事，一個不好便是傾族之禍，怎能不留退路呢？若非牛將軍先背信棄義，林家永遠(yuǎn)不會利用這地下水道來對付他。

    “便是大人，也該給自己留條后路。

    “大人的身份……眾說紛紜，難道一點都不擔(dān)心皇上把你利用盡了，再尋個由頭殺了？

    “若你沒想過，梁心銘，爺對你可就失望了。你自己不怕死也就罷了，難道不為妻女打算，不為屬下打算？須知你的事一旦暴露，牽連的就是你身邊所有人。”

    他認(rèn)定梁心銘是男子，本不想利用女扮男裝來發(fā)揮，但是想想還是先裝糊涂，試探梁心銘的心意。

    對他的試探，梁心銘不承認(rèn)也不否認(rèn)，將rou干撂進(jìn)嘴里，輕輕嚼，嚼出香味來了，才含糊地回話，讓外面人聽出她在吃東西，道：“林二爺似乎忘了，郡主還在本官手里。不如咱們打個商量：本官用郡主跟你換恩師？”

    林子明頓了下，也不管梁心銘是否能看得見，搖頭笑道：“不換！王安泰對我們來說，很重要。至于小妹——做大事哪有不犧牲的，若她為林家獻(xiàn)身，死得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