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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差點踢死了一名小女孩。 他坐在床沿上,看著倒在床前的女孩。 她約莫十歲左右,手捂在肋下,渾身痙攣,嘴角溢出鮮血,杏眼中流出仇恨和畏懼;在她身旁,落著一柄小巧的匕首,刀鋒閃著藍幽幽的光芒,顯然用毒藥淬過。 王亨很慶幸自己患有隱疾,才保住一命。 看著這個小女孩,他無法憐憫她,卻也怒不起來,那痙攣的小身子讓他想起了馨兒。 不得不說,這點高淳算計他很準。 他命人將女孩帶下去診治。 他既不能仇恨一個小女孩,這怒火就轉移到那些喪心病狂的官員身上,展開了瘋狂的報復。 案子早就擴大,超越了拐賣女童案。 他好像來湖州肅清吏治來了! 在與對手較量過程中,他無所不用其極。這次他查案,講究一個快。拿不到證據,他便倒著查,先找借口搜人家家里,搜出大量來歷不明的財物,再審問、定罪。 他抄家的本領大漲,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無論對手將財物埋在地下,還是藏在密室,他都能很快找到。 湖州官員都快被他逼瘋了。 這就是一個不講理的主! 但是,這樣風險也大。 他查到高淳的一個親信,姓鄧,證據顯示這人參與了高淳許多勾當,然這鄧大人家里卻清貧的很,他翻遍了鄧宅,也沒找到幾十兩銀子。 王亨急了,若是不能將這人定罪,他不好收場。 王亨聽說,鄧大人是個孝子,父母住在鄉下,他每到年節就買些米糧、布匹和吃的送去,每次都好幾馬車呢。 這是很平常的事。 王亨卻起了疑心。 他便帶人去鄧大人父母住處,發現他們住的就和普通農家一樣,還養雞喂豬,也就比普通農家殷實一點。 王亨在鄧家前前后后、里里外外轉了幾圈,發現豬圈砌得不錯,然后從豬圈下面挖出了二十多箱金銀珠寶。 看著鄧大人青白交加的臉,王亨樂了。 他笑道:“鄧大人,你這是裝過頭了!跟著高淳混的人,怎會如此清貧呢?但凡你露一點兒財出來,本官還真叫你給瞞過去了。這就叫‘聰明反被聰明誤’!” 鄧母眼看家底被抄,心肝脾胃擰成一團。 她瘋了一樣撲向前,喊道:“那是我祖宗留下的!” 王亨道:“鄧家祖上八輩子都窮得叮當響,好容易這輩子出了個官,你說這些銀子是他祖上留下的,誰信?” 鄧父眼睛都紅了,糾結了壯丁要和王亨拼命。他可是聽兒子說了,這個欽差在湖州府得罪了許多大官,人人都想殺之后快。若是今天殺了王亨,也許能保住兒子。 姚褀見狀,大喝一聲,飛身而起,飛毛腿踢向鄧家后墻,然后等“轟隆”一聲地震,好震懾這些泥腿子。 “轟隆”一聲確實響了。 也震懾在場所有人,包括王亨。 不過,不是被姚褀的武功震懾。 是被那金光燦爛的光芒震懾! 墻壁坍塌后,從里面滾出無數金元寶,沒坍塌的墻壁中間是空心的——也不是空心,現在塞滿了金子! 鄧家這土墻是金墻。 屋子是金屋啊! 王亨眼睛都看直了。 “全部拆掉!”他命令。 …… 王亨判高淳等一批官員斬立決。 他不是不知道左端陽護短,可是一來高淳的罪行無法饒恕;二來,他已經開了殺戒,就算放過高淳,左端陽依然會記恨王家,他又何必示弱呢?索性殺了干凈。 行刑那天,湖州府萬人空巷,百姓歡呼一片,躲過一劫的官員們則噤若寒蟬,而孟遠翔才剛剛趕到湖州。 孟遠翔想阻攔也無能為力,當著人,王亨把所有證據擺出來,笑著問他怎么判,很尊重他的意見。 孟遠翔如何敢徇私? 證據確鑿,若他敢徇私,傳到皇上耳朵里,他就吃不了兜著走,他生生被王亨拖下了水! 他便委婉道,這些人罪有應得,但不該由王亨來執行,王亨和他只是奉命追查拐賣女童案。 王亨怎會聽他的?何況現在又多了圣旨,他更加肆無忌憚了,說“拔出蘿卜帶出泥”,他怎能推卸責任呢。 左端陽得知消息后,勃然大怒,“豎子狂妄!” 他詢問整件案子,得知焦點竟在吳嫣身上,而吳嫣也不是王亨發飆的關鍵,關鍵是潛縣縣令、今科狀元梁心銘。 就為了一個吳嫣,就為了一個梁心銘,就跑到湖州來,殺了幾十位官員,抄沒家產,簡直是瘋了! 孟遠翔悄悄命人送信給左端陽,陳述王亨和梁心銘的淵源,左端陽從此把王亨和梁心銘給恨上了。 “別犯在老夫手上,否則定不饒你!” 第248章 讓其他男人絕望 左相發怒,即便沒有明示,那會看眼色的也知道怎么做,他們拿王亨沒辦法,還不敢碰梁心銘嗎? 于是,一批刺客便朝潛縣奔來。 潛縣,梁心銘的“嚴打”如火如荼。 八月十五,中秋佳節。 杜府,歡喜、喬婆婆、櫻桃都在廚房里忙碌著,香飄滿院;惠娘和也忙進忙出,今晚大伙兒在一處過節呢。 梁心銘的書房,東方傾墨將幾個小瓷瓶擺在圓桌上,一一指給梁心銘認識,并解釋:“這是軟筋散,撒在人身上可令那人神志迷糊、渾身無力,但藥效很短,只有片刻。這是勾魂露,一滴可致命。這是……” 梁心銘認真聽著,不住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