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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年輕了。 還記得那一天。那是他們婚后第一次吵架,也是最后一次,此生唯一的一次。他把信狠狠擲到她的臉上。“為什么瞞了我?” 第九十五話 易先生的蝴蝶(2) 遲箏睜大眸子,沉默著俯/身把東西拾起。 “你剛才說什么?”她淡淡問,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遲箏,何必明知故問,這是從你的抽屜里拿出來的。王璐瑤當時給我寫的信,而你把它藏起來了。”他冷笑。 “你認為遲箏是那樣的人?”她輕聲問。 他唇邊的嘲弄的弧愈大。 “阿易,她寫這封信給你的時候,我們已經是很談得來的朋友了。”遲箏輕輕笑,笑意里有幾分凄涼。 那時,他還沒有辭職,沒回到老家。家中富渥,在繁華的都市里,有著數套價值不菲的房子。他卻只在機關單位提供的一個房子居住。雖遠不及自己的物業奢華,但也雅致舒適。 那時,與遲箏也還沒有正式交往。但廬山一見,兩人已成了投契的朋友。交談之下,發現二人同在一個城市工作,生活,更促進了這份情誼。回來以后,經常見面。便成了很好的朋友。 遲箏是個古怪的人。她的畫賣錢,但她身上的錢卻永遠不多,她把錢都捐了出去。給那些天生殘缺的人。自己只在外面租了個小房間過日子,埋頭畫她的畫。 記得第一次到她的家。那地方,幾乎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吃驚過后,他打趣道:“遲箏,你不是怕我對你這天才畫家有什么宵小之想吧,把好東西都藏了起來。”那時,他還只是叫她,遲箏。 遲箏紅了臉,頭,輕輕垂下,隨后,返身給他倒了一杯水。 他的指,不經意碰上她的。微微的顫栗便在他心頭劃過。那是,他一度以為死寂的感覺。自從那個叫王璐瑤的女人離他而去。王璐瑤是真正的千金小姐。如果說,路家的財勢算大,那么,王家的財力不啻路家十倍。這意味著,王家家長并不答允路,王二人的戀情。王璐瑤是路泓易的初戀。他深愛著她,王璐瑤卻為了成全父母,諷刺又可悲的選擇了與一個財力比王家又強大十倍的人訂了婚。 會心動,也許,因為她不是別人,而是遲箏,這樣一個簡單而美好的人。 他心疼她在外面的生活,甚至給了她他家里的鑰匙。他經常出國公干,閑暇時也多有應酬,便讓她隨時過來畫畫做飯。她對自己的事情迷糊隨意,卻幫他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條。他有時回來,她已經不在,但那個房子,處處氤氳著她的氣息。還沒開始交往,卻在心里萌了芽。終于,在后來再次的廬山同游里,他情不自禁吻了她,并向她求了婚。再后來,他毅然辭了職,攜她回了老家。 她的身體不好。他們之間,經受不起太多的聚少離多。只是,他萬沒有想到,在往昔那段溫馨的日子里,她在他家,私藏了王璐瑤寫給他的信。 信的內容很簡單。 泓易: 我悔了,不愿意再做我父親的棋。我和那個人訂了婚,但我不會和他結婚。我父親禁錮了我,但我會等你來找我,一直到我不能等為止。 瑤 她不算很美,但一道眉,是新月彎彎。看她此刻眉間滄桑,沒來由,他心里一疼。過往,如煙塵。只是,她的欺騙還是惹火了他。傷人的話就此出口。“遲箏,我看錯了你。那時,我們還沒有交往,如果,你沒有做這卑鄙的事情,也許,我今天的妻子并不是你。” 遲箏的臉剎時蒼白,一雙眼睛靜靜,凝了他片刻。 你的眸,怎能還如此清澈純凈?他冷笑,爍黑的眸里是烈烈的怒火。信箋,在他擲向她的時候,便從封里跌出。 遲箏看著他微笑,眼淚又串串簌簌而下,濕潤了眼臉。 她顫抖著把信箋放回信封里。指,潔白,卻抖得厲害。 他冷眼看著她的動作。又何必在此刻矯柔造作。 末了,她走到他面前,仰起臉,望向這個比她高大很多英俊而冷漠的男人,她的丈夫。 手,輕輕執起他緊握成拳的手掌。手指,掰開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糾纏間,有些微紅浮出,不知是他的還是她的。“阿易,把信收好了,別再遺失。”她說。 第九十六話 易先生的蝴蝶(3) 門口,傳來了絲動靜。 一個小腦袋怯怯探了進來。“奶奶讓我來問,你們在說什么,吵吵的。” “豬寶乖。”遲箏抬手擦擦眼睛,微俯低身/子,朝女孩張開雙手。 抱著豬寶寶的小女孩張嘴笑了笑,矮矮的身子鉆了進來,撲進mama的懷里。 那是他們的獨生女兒,悠言。 “mama,你出去看我畫的畫吧。” “好。” “咦,mama你哭了么?” “言看錯了,沒有。” 悠言摟上遲箏的脖子,小聲道:“我有看見的,看見爸爸很兇,咱們不理他。” “好,咱們不理他。”遲箏一笑,抱起了女兒。 他臉色一沉,把悠言從她懷里奪過。 “言,你懂什么是放羊的小孩對嗎?” “說謊,壞孩子。”悠言被父親手臂的力度勒得生痛,低低道,有點委屈。 “言以后要做誠實,光明磊落的人,知道嗎?”他皺眉,對女兒道。 悠言沒有顧得上理會父親的話,一雙烏黑的眸只映著mama的臉。 她的mama微微笑著,卻滿眼晶瑩。微笑著落淚。 “爸爸,我不要你抱,我要mama抱。”悠言扭了扭身子,皺起兩道眉。 他一怔,看著那雙和妻子相若的眉眼。 遲箏淡淡道:“女兒,給我。” 他放了手。 悠言跑過去,依偎進遲箏的懷里,抬起胖嘟嘟的手去擦她的淚。 “言,以后,最好遇見一個他第一個便喜歡上你的人,這樣,你就少受點苦。”遲箏親了親女兒的臉頰,輕輕道。 他聲音低啞,“你很苦嗎?” 遲箏沒有抬頭,只是凝著女兒。 “第一個?”悠言嘟嘟嘴,“我怎么知道他喜不喜歡我?mama,你幫我看吧。” “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