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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存在的根本,可是劍靈失去了過去的全部記憶,他的愛人也就如同死去,他做不到再繼續與她在一起。 從此之后,讖天走上忘情之道。而他所在的年代修行界正面臨這一場巨大變化,天道開始容不下化神以上的修士繼續存在,整個修行界的靈氣比之過去驟減了很多,諸位高階修士都在尋求更適合他們的世界。不過當他們離去之后,整個修行界只怕會越發沒落,千萬年后還有人能通往更高的世界嗎? 讖天精通卜測之道,天衍四九,遁去其一。 這個其中之一則是后來人的希望所在,高階修士將這條可能的希望這路藏在了三界的交匯處——淵極崖,而通往淵極崖只有一條藏在噬靈沙漠中的古道。 所謂的噬靈沙漠是乂煉界與玄空界的交匯處。如今那里盡是一片荒漠,什么活物都沒有,卻是鬼修最懼怕的地方,因為鬼修受不了噬靈沙漠中的炙熱靈氣。妖修也極少進入噬靈沙漠,一處什么都沒有的地方,又有什么去的必要。 不過,讖天的描述中噬靈沙漠卻并非如此。 雖然沙地之中鮮有活物,不代表不存在活物,其中生長著好幾種非常罕見的靈植,每一株都是絕世寶物。只不過沙地存在的至陽靈氣太過濃郁,元嬰之下的修士除非自身的靈根或功法特別,否則不宜過早走入噬靈沙漠。 而且,走過沙漠古道闖一闖淵極崖,也必須要元嬰大圓滿的修為,才能有五六成的可能,成功前往更高的世界。 讖天的碑文大致就說了這些,末了他還提及了一件事。他在前往上界之前都沒能收下一位徒弟,只來得及煉制了一件蓮花法器尋找有緣人。由于經歷了劍靈無法留有魂魄記憶的遺憾,這件蓮花法器能使得幽魂保留自我意識,甚至可以幾度轉生。 不過,讖天希望他的后輩弟子謹記,在修行界里起碼是要做到等價交換,而更多的時候付出遠大于收獲,從來都不存在不勞而獲。那種集世間氣運于一身之人,他擁有多少氣運就要付出多大的代價,或是為了救世而出,而是為了滅世而現。 這件蓮花法器能幫助幽魂轉世,謀得感悟天道的機緣,卻是也要用使用者的氣運來換取。需得能熬過九死一生之苦,放下不得不放下的,且不忘本心才有資格問求大道。 云善淵看到這里已經明白了前因后果,讖天即便沒有能算盡一切,但多少都早就算到了她的一路際遇。千萬年后,他們師徒會隔空相逢在碑文前。 云善淵搖頭笑了起來。事到如今,她無法去責怪讖天未從一開始就言明,蓮花法器給予的機緣會用氣運去換取,高人難免古怪。 這些年來,她經歷過的苦難心酸都已經化作一笑,對于讖天能給予如此一線生機是萬分感謝。正如當年所愿,她來過、活過、愛過,比起絕大多數的人,何止是一分幸運,還有什么不滿足之處。 “萬情草,果真有這種靈植,它就在噬靈沙漠中。” 逍遙子見到碑文后最為激動,卻是只用一種平靜無波的語氣說了出來。 云善淵知道逍遙子的老毛病,逍遙子無法有情,他失去對萬物萬事的感知情緒,他曾希望來到上界之后,能夠找到辦法治好這個毛病。無情是一個人的選擇,但被動無法擁有任何感情波動,這對于修者來說是非常不利的。 “萬情草就是你要找的藥方嗎?” 逍遙子笑著微微點頭,他得知了讖天的存在,為的就是驗證萬情草的存在,可以治好他魂魄中的古怪痼疾。 “如果我所料不錯,這箱子該有噬靈沙漠的簡易地圖。其他的我都不要,請讓我復制一份地圖,我能去沙漠中找萬靈草。” “你打算馬上就出發?”云善淵并不吝嗇一張地圖,她覺得不妥的是讖天也說了元嬰之下最好不要前往噬靈沙漠,“不如再等一等,我到時候也可以一起去幫忙。” 逍遙子謝絕了云善淵的好意,“云道友,我知道其中的風險,但我想不等了。等到元嬰最少還需要百年時間,但如果我無法擁有感情,只怕是不可能再進階了。修者修心,以而悟萬物之道。在下界之時,我是取巧了,那終究不是長遠之道,我想要找回感知感情的能力。” 云善淵沒有再勸,逍遙子在夭醉林里找了那么久,他是決心已定。“那就希望你能順利了。” 四人將箱子里的東西收到了儲物袋里,而花滿樓照看著兩位傷員,逍遙子則是安葬了方圓百里所留的那些白骨。然后四人就動身回程了,好在離去的路上不似來路遇到了棘手的三不像蟲族,還算平穩地離開了夭醉林回到了城里。 逍遙子僅僅休息了一晚,他就先一步離開了。 他臨行前留下了一塊傳訊玉簡,不論是有幸獲得萬情草,或是不幸命喪噬靈沙漠,他都會給云善淵一個準信。既然噬靈沙漠中有通往淵極崖的古道,那么云善淵他們早晚也總會去,他先行一步也算是探探路。 逍遙子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剩下的三人就在城里住了下來。云善淵與獨孤香都是重傷在身,離開了夭醉林之后,兩人都恢復了法力可以幫助治愈傷勢。但是,這畢竟是毫不留情的劍氣所傷,又是傷在心側的位置,即便花滿樓醫術高超,兩人想要痊愈也要五六十天。 云善淵不得不暗道慶幸,還好修行界多用丹藥而非湯藥,否則她與獨孤香真要成難兄難弟去感受良藥苦口。 獨孤香倒還能逃,只付出了法器的財產代價。而她與花滿樓同處一室,這五十多天來一直都能感到他的心情不佳,不管她說了多少甜言蜜語都沒有用,花滿樓是決心要好好治一治她了。 “七童,我知道錯了,以后盡量不讓自己受傷了。” 云善淵看著坐在床邊為她拆紗布的花滿樓,她胸口的傷并沒有留下一絲痕跡。“你別再繼續憂心了。你知道的,你不開心就是對我最大的懲罰。笑一下好不好?你一笑,我就百病盡去了。” 花滿樓先認真地為云善淵把了脈,他才看向露出了一臉期待之色的云善淵,“我怎么不知道我的笑那么管用,你要哄我也找個好的理由。” 云善淵伸出一雙手,將花滿樓的嘴角牽起一個笑容,看著這個她制造的笑容滿意地點頭,“我覺得很管用,你一笑我就都好了。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好好檢查一下,從里到外都查一遍,或者你覺得一遍會不夠嗎?” “小愈,你真是……”花滿樓聞言無奈搖頭笑了起來,他是被云善淵打敗了。 這五十多天以來,他看著云善淵的傷勢不可能有好心情,現在她的傷好了,他也不會真的不露笑臉。“你說我該拿你怎么辦才好?我知道受傷總是難免的,但我總希望你可以少受傷,更不談是這種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