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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吃點吧,是‘春天的花樹’版本的。”聽他這么說,我心里生出一絲暖意。 “春天的花樹”的典故發生在同一年。有一次兩家大人不在,我讓葉春和一樹做飯,結果他倆鼓搗出來的皮蛋瘦rou粥里皮蛋換成了雞蛋,瘦rou換成了火腿腸,大概是不想讓我覺得太寂寞,他倆在取名時把我的名字也加了進去,這就是“春天的花樹”版皮蛋瘦rou粥的來歷。 我從床上下來,拉著葉春的手說:“跟我這么冷血的人在一起,真是太難為你了。” “一個孕婦情緒激動時說的話你也放在心上?”他拉著我往屋外走,“一樹打電話告訴我了,說劉果果也很后悔,她后來有給你打電話想道歉來著,你的手機不是丟了嗎?一樹打你的電話沒人接,就打到我手機上來了。你看他都知道你有事情的時候找我,你自己怎么什么都不說呢?” “我有給你打電話。” “可你什么都沒說啊!” “那個時候不方便。” “那現在呢?”他停下來,俯身扶住我的肩膀,看著我的眼睛,“現在方便說了?”他的眼睛很亮,很有安全感。 “葉春……”我一叫他出的名字來,就覺得特別委屈,喉嚨里拱啊拱的說不出話來。他立刻把我抱在懷里,手在我背上上下撫摸,安慰我說:“好花花,不哭,不哭。”聲音很溫柔,像哄孩子。我沒被人這么哄過,一方面覺得不好意思,一方面又特別享受,身體里涌過陣陣暖流,哭得更加說不出話來。 他在我頭頂親了一下,輕輕說:“你看,有個人陪著你,比你自己面對一切要好多了對吧?”“葉春你別對我這么好,”我哽咽著回他,“我會崩潰的。” 當你知道自己沒有幫手、沒有靠山,路上的一切荊棘只能自己揮刀去砍時,就算手再酸、身體再累,你也能撐得住,這是獨行者的力量。獨行者用不著破釜沉舟,他們本來就沒有釜舟。 所以,沒有葉春,我靠自己能挺過去。可是一旦被說服有葉春可以依靠,我反而會變得特別脆弱。我不怕這次變得脆弱,我怕以后都會這樣,因為下半輩子還很長,誰都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么,我得為更加可怕的事情做好準備。 “要崩潰就崩潰吧,反正還有我呢。”你看,我就是不想聽他說這種話,現在他真說了,我的防線就快守不住了。 “我會把崩潰的你修好,給你造一個特別穩的結構,”他跟我開玩笑,“我就是做這行的嘛,你怕什么?” 我還是把薛文岱的事情告訴了葉春。我跟他說,薛文岱騙我,他想利用我對他女兒的同病相憐的感情,撫慰他自己的良心不安。他被對前妻和女兒的愧疚折磨,以為自己舍身相助就能平息這種愧疚。我說:“葉春,我對你也抱有愧疚之心。我把自己交給你,讓你牽住我,是因為我害怕自己會走上我媽的老路,我怕自己挑來挑去會挑一個欺負我的男人,害怕如果由著我的本心任意而為,我會調/教出一個欺負自己的對象。” 我把這些話一五一十地說出來的時候,內心輕松了不少,雖然那內疚是無法消除的。 “沒有關系。”葉春的話出乎我的意料,我以為他多少應該表達一下不滿,但是他接下來卻說:“其實我心里也很內疚。” 我不明白,他對我,說是單方面的付出也不為過,他有什么值得內疚的? “花花,我知道你心里還喜歡別人,至少不是只喜歡我,”他皺起了眉頭,應該是痛苦所致,“可我硬是把你拴在自己身邊,不擇手段也要跟你在一起。對于這件事,我是有一些良心不安的,所以看你不開心的時候,我會內疚,會懷疑自己做得不對。” 他停下來,揉了揉眼睛,對我笑一笑(笑得很難看),繼續說:“人家說真愛一個人的表現是不求得到,但求對方幸福,花花,可能我并沒有愛你到那種地步,因為我一直覺得,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我自己,沒有人能讓你幸福。” 有好幾秒的時間我的耳朵里只有嗡嗡嗡的聲音,胃里頭特別暖,暖得有一絲發酸。我想起自己回答孟書和薛文岱的話,便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葉春,我可能也是這么覺得的。” “所以內疚這種事情,”他笑著來拉我的手,“也是該付出的代價,提醒我們要珍惜付出內疚這種代價所換來的東西。” ☆、按圖索驥? 我第一次意識到自己想葉春是他出差的第三天。 那天白天我在公司忙到飛起,一天沒顧上吃飯,下班的時候餓得雙腿發虛,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冰箱找吃的。打開冰箱門的一瞬間,我眼前閃過葉春跑完步從冰箱里拿水喝的畫面。我跟他說過很多次,剛跑完步不要喝冰水,可他一直改不掉這個壞習慣,反而跟我狡辯說他是小口小口喝的,沒事。 我想跟他說說話,卻在撥電話的時候猶豫了。因為以前都是他主動給我打,而這次除了報平安的信息之外,他一個電話也沒打。我倒不是為了面子什么的不愿意主動打給他,而是……萬一他要特別忙呢?我不想做那種粘人的小女人,準確說,我不喜歡自己變成那種粘人的小女人,就像我媽那種。 我點開葉春的朋友圈,三天發了兩條:一條是第一天發的,配圖是當地的高鐵站;另一條是跟許捷的合影,是第三人拍的,兩個人都穿著職業裝,看背景也像是會議室之類的地方。總之,沒有什么異常。 唯一讓我不舒服的是許一樹給他點了贊。 我立刻撥通許一樹的電話,質問他。一樹在電話那頭笑,說我像是被惹到的老母雞。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聽他這么說,我馬上兇回去:“許一樹!‘老母雞’這三個字,哪一個都夠你挨回切的,你還敢三個一起用!我就問你,這么明顯的公務照,到底有什么值得你點贊的?”許一樹沒有被我嚇到,笑著反問我:“‘這么明顯的公務照’,我隨手點個贊怎么了?姐,你是不是心里有鬼啊?” 這個時候我再次意識到,我心里沒有鬼,但是有葉春。 跟一樹聊完之后,我更加沒有勇氣打給葉春,怕自己一不小心xiele底,變成自己不喜歡的樣子。正在我抱著電話猶豫的時候,葉春打了過來,時間點之巧,讓我懷疑是不是許一樹在跟他暗通款曲。 “花花,你在干什么?” 葉春的話聽起來很正常,聲音有點懶,不像是剛跟一樹笑完我的樣子,于是我打開電視,舉著電話回他:“我在看電視,你呢?” “一到地方就連著開了兩天的會,晚上回來還得畫圖,我手都要廢了!” “那你們也沒出去嘍?”我剛才查了天氣預報,那個地方溫度很高。 “明后天就得去現場吧。花花我跟你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