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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薇薇忿忿戳了男人大腿一針,她最討厭重男輕女的家長了,把女兒不當人看。 高峰儀摸了摸自己大腿,傻妞兒下手可不輕,“我有你一個閨女就夠了,再來一個,我吃不消。” “不行,我們必須要閨女,我喜歡女兒,我們生了兒子就丟掉,生了女兒就好好撫養。” 白薇薇非要跟他對著來,男人頓時來氣了,輕輕拽了她耳朵一下:“你還邪完了,敢丟孩子!” 白薇薇是個知道示弱的,立刻聲音軟下來:“不敢了不敢了,不敢丟你兒子啦。” “記清楚點,要生兒子!” 高峰儀跟個大爺似的囑咐。 他是村里長大的,那些大老爺們盼兒子,他們這些男娃子又從小得大人喜歡,潛意識里面就會認為,孩子要是個兒子,以后得到的好處會更多一些。 女兒,要是命不好,可不就跟白薇薇一樣了么? 命好點兒,要是性子慣壞了,又是淑惠祁艷紅那樣或倔強,或刁蠻。 外頭人心又復雜,生個女兒,不曉得有多少心要cao。 傳宗接代這種事,他反倒不是很看重,一戶人下放到農村的人家,過得苦日子,從來都沒想過傳宗接代這種事,就想著啥時候苦難能結束。 白薇薇真當他是重男輕女呢,眉心不可自抑的皺了一下。 她哪怕生了女兒,也要照顧得很好,也不會為了生兒子而去生孩子。 要是高峰儀不喜歡孩子,她就跟他離婚,說離婚就離婚,連她生的孩子都不愛,那還有啥夫妻情分可言。 又不是改嫁帶來的拖油瓶,明明就是他自己的孩子,憑啥不喜歡。 至于婆婆啥的,她更加不會理會,別說她相信婆婆文秀不會,就算是來個盼孫子盼得眼睛綠的婆婆,她也不會去理會。 孩子是自己懷的,自己撫養,又不求她啥,也不需要她給提供啥物質條件,她憑啥有不滿意的。 女人該硬氣的時候就得硬氣,不然就會淪為生育工具。 高峰儀要是曉得白薇薇此時此刻的心理活動,只怕又要頭疼了,女人總是想的真多,心事好麻煩,其實她們都太傻了,太復雜了。 放眼天底下,世間夫妻,歸根結底不過一句話,喜歡就成了。 不喜歡了,厭煩了,啥毛病都是毛病,連鞋子沒有放好,就能是嫌棄的理由。 然而喜歡的時候,哪怕犯了天大的錯,都可以原諒,就像新婚當天,她賜予他的奇恥大辱,只不過哭一哭,撒個嬌,在他下巴上親了一下,他就氣不起來了。 沒法子,誰讓他喜歡她那個矯情樣子。 對于我們愛的人,寬容往往顯得比較容易。 ** 這一晚,白薇薇花了一個多小時來織毛衣,高峰儀真的就等了一個多小時來陪她,一則怕她無聊,二則怕她著涼了受了寒氣。 白薇薇收了毛線團和針,搓了搓凍得麻木的手,“齊活了,給兒子穿上。” 那是只公兔子,高峰儀特地挑出來最健壯的一只。 男人當然不會喜歡母兔子,仔細辨認了半天,比較了半天才拿出來的一個。 今天喝了會兒母兔子的奶,晚上那一大鍋米湯冷下來,給它喂了點兒。 人的食物不能隨便給動物喂,會死的。 這只兔子一看就生命力強,不那么容易死,所以男人才把它單獨挑出來,喂點米湯,可以把命給吊著。 等白薇薇離開縣城,管它是死是活,不過就是個兔子罷了。 他哪里知道,白薇薇這么喜歡這只兔子,還給它打毛衣,這要是以后死了,不得傷心死。 小毛衣套在兔子身上,小家伙還掙扎了下,不過剛剛出生沒多久,腿兒不像成年兔子那么強健有力。 “真可愛,mama抱抱你。” 高峰儀給它把毛衣穿好,白薇薇就把兔子給摟過去,女人果然翻了個身,抱著兔子就不理他了。 高峰儀暗自瞇了咪眼,很不悅,但他不動聲色的等待著。 過了一會兒,白薇薇睡著了,他輕手輕腳的把兔子從她懷里給取出來,用箱子里一件不要的軍大衣裹了個團放在桌上,把小兔子放進去。 再回到床上,摟著女人,美美的入睡了。 哪兒有人抱著兔子在床上睡覺的,她就是愛出些鬼花樣兒。 白薇薇醒過來沒看到懷里的兔子,還以為它跑掉了,一腳踹到男人背上:“高峰儀,你兒子不見了,快起來去找找。” 高峰儀其實早就醒了,不過今天沒啥事,他就想陪著她睡著,看她剛醒過來是啥樣。 一看她粗暴的踹自己,還要自己起來去找兔子,頓時就不樂意了。 “你干哈玩意兒?” 他故意打了個哈欠,問她。 白薇薇焦急道:“那只穿毛衣的兔子不見了。” 高峰儀被窩一扯,繼續睡:“一只兔子而已,不見了就不見了唄,那里還有很多只,你再去拿著隨便玩。” “不,我就要那一只。” 白薇薇跟他擰上了。 男人翻了個身,背對著她:“跑都跑了,我能咋辦。” “哎呀,你起來去找找。” 白薇薇覺得他在農村長大,特別了解這些野生小動物的實性,之前看他喂養兔子的時候就知道了。 高峰儀卻不合作,嘴里還嘟囔著:“個兔子還比人重要了,我不見了,沒看你到處找。不去!” 白薇薇要蠻橫了,手都快揪到他耳朵那里,忽然停下來,得哄哄男人,來硬的不好使。 于是,她推了推他身子:“峰儀,求求你了,去找一下,你找完再回來繼續睡,你今天睡一天都可以,我給你端飯來喂你吃。” 高峰儀對著那張桌子,瞇了咪眼,沒想到誤打誤撞,還能爭取到額外福利。 “哪兒睡那么長時間,當心晚上睡不著,想要我辛苦一下幫你忙也可以,那你晚上得犒勞我。” ☆、第189章:李翠花上門 “哈?你咋老是見縫插針?” 白薇薇一大清早起來,就覺得壞事連連。 偏偏男人還湊過來來一句,“不見縫插針,難道見嘴插針?還是說,你樂意?” 白薇薇沒聽懂他那個意思,踹了他一腳:“行了行了,壞蛋,快去找!真是趁火打劫的強盜!” 高峰儀沾沾自喜,從被窩里爬出來,穿著秋衣秋褲就往桌那里走,白薇薇還在床上緊張:“你披上大衣啊,當心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