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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幾天,整個戰地軍醫院都曉得,軍醫藺婷婷跟重癥病房一位師長杠上了。 倆人斗嘴跟家常便飯似的,路過病房都能聽到一向話少的女軍醫嘚啵嘚啵講。 “陸師長,治病救人,軍醫職責,你現在躺在這里,我有治好你的義務。” 這女人,看著眉眼挺年輕,跟大媽似的,陸少東火一上來,耍少爺脾氣,“我拒絕!” “你無權拒絕!”藺婷婷相當強勢,“除非你有從這里離開的能力。” “行,你當我殘廢是吧!”陸少東掙扎著要起來,“臭娘們兒!” 他在部隊呆長了,一不留神就爆粗,藺婷婷頓時受不了了,眼睛都紅了,“你……你罵人!” 她當軍醫好幾年,病人都是喊她大夫親人啥的,還第一次有罵她的。 陸少東剛想說,他就罵了怎么地,猛不丁一瞧,女人眼眶紅了,頓時心一咯噔,話梗喉嚨里了。 “我……我……” 他想道歉,又覺得是在認慫。 哐當一聲,藺婷婷轉身,推開門出去了。 留在陸少東癱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 “咋就……” 咋就罵了吶? 陸少東頭一次覺得,自己欺負了一個無辜女人。 藺婷婷消失了一個星期,陸少東從開始假裝不在意,倒后來緊張起來,逮著小護士就盤問,“那個誰吶?” 小護士特怕他,緊張の得狠,“您問誰?” “你說我問誰!裝傻是不!” 他這暴脾氣。 “陸、陸師長,藺大夫她申請換病房了,她在樓上看管36團團長。”小護士欲哭無淚。 36團? “她咋不看護250團?” 陸少東咬牙,“給我把她叫過來,居然當逃兵!” 護士撅了撅嘴,不樂意,哼,以前不要婷婷姐治,現在又要去叫人家。 “陸師長,軍醫分配是醫院規定,您要是有啥不滿,可以向上面申請,現在藺大夫估計在忙,人家團長受了槍傷,剛搶救完。” 她按慣例回答。 男人卻不聽: “我被炸彈炸的,我的傷更嚴重,她明明是我的軍醫,咋半路去治別人!” 陸少東不甘心,“走啥程序,走!把你們院領導叫過來。” 陸少東鬧騰了半天,院領導除了過來安撫了十分鐘,啥都沒同意。 到了下午,陸少東拒絕進食,連水也不喝,更別說吃藥,態度堅決得狠,藺婷婷不過來,他就不妥協。 直到晚上八點多。 男人餓得眼冒金星,一個雪白的身影在他面前晃來晃去。 “我說了,我不吃,出去。” 女人熟悉的聲音傳來,“聽說陸師長找我。” 陸少東精神一抖擻,眼睛撇過去,“你上哪兒了?一個星期沒看見你,你們軍醫職責就是丟下病人,不顧死活?” 藺婷婷抿唇,她逮著口罩看不清表情,“陸師長,您現在不是我的病人。” “那之前我不是白給你占便宜了?你咋耍完流氓不認賬吶?” 陸少東活像個無賴。 藺婷婷秀眉微皺,“陸師長,請你說話放尊重些,我之前是為了你的傷勢。” 陸少東眨了眨眼,“為了我的傷勢?你現在把我撇下了,咋就不為我傷勢考慮考慮了?我懷疑你的職業cao守,前言不搭后語!” “陸師長!你到底想咋樣,你為啥就是非要跟我過不去?” 藺婷婷這回是真生氣了,她還是第一次見陸少東這么刁鉆的病患。 “我沒咋,我就是要你兌現你的承諾,治好我!”陸少東跟她擰到底了。 “好……”藺婷婷嘆了口氣,她對這個無賴男人束手無策。 “行,把飯端過來,我特么餓了一天了,就因為你!” 陸少東咽了口唾沫,肚子都快叫起來了。 藺婷婷乖乖把飯菜端過來,一勺一勺舀給他吃,陸少東吃了兩口,看了她那雙眉眼,內心里忽然產生出一種渴望。 她另外一半的臉,是啥樣子? ☆、第120章:長得丑 他剛想開口,忽然又篤定,她決計不會乖乖聽話,把口罩摘下來,倒不如…… “等等,你先把飯放一邊兒,我吃不下了。”陸少東剛一說話,藺婷婷那雙秀眉又皺起來,他又想弄啥幺蛾子? 他假裝看不懂:“你是不曉得我以前在東北也住過好幾次院,每回醒過來都是女大夫戴著口罩守在我邊上,拿著刀子鉗子往我身上招呼,一點兒不客氣,疼得我要死要活。” 陸少東斜眼睨了女人一眼,發現她沒有啥不耐煩的意思,繼續道,“好容易捱過來了沒兩天,那些女大夫給我做完檢查,口罩一摘下,好家伙,沒把我再嚇昏迷過去!個個都是大齙牙,有一個嘴邊有痣,痣上還有毛,另外有一個下巴上有碗大的疤。” 藺婷婷眼睛里流光攢動,匯聚笑意,顯然也是被他逗樂了。 她對他沒了防備,也就離中招不遠。 陸少東忽然一雙眼正兒八經的盯著她,語重心長,“藺婷婷大夫,好男不跟女斗,我陸少東再不濟,也不會故意要跟你一個姑娘家過意不去,但是早年的經歷確實在我心里留下了點兒陰影,總覺得我遇上的女大夫吧……面目可憎……” “啊呸!我又說錯話了,是長得……長得一時之間讓人難以接受,本能的抵觸。” 他故意懊惱,讓藺婷婷眉心微微蹙起,沉默了半晌,才擠出幾個字,“以貌取人原本就是不對的,軍醫救死扶傷,美丑一視同仁,陸師長不該這么介懷。” “介不介懷,我要是能控制,能有這么大陰影?” 陸少東心里有點兒氣,她是道德標兵啊? 咋跟高峰儀像一個娘胎里生的。 男人以貌取人不是很正常,高峰儀裝得再正經,不還是娶了白薇薇那么好看一媳婦兒,讓他娶丑的試試! 她倒在這兒吧啦吧啦一堆,沒準兒是真長得不入眼。 得到這個結論,陸少東眼神在藺婷婷臉上逡巡,看得她好不自在。 “行,你就當我沒說。” 他舔了舔唇瓣,囁嚅。 還是保持距離好,最起碼他還能把她想象得好看點兒。 可是藺婷婷就不這么想得開了,陸少東那個眼神,跟吃了蒼蠅似的在她臉上飛來飛去,嗡嗡嗡的,揮也揮不去。 他是她遇上的最特殊病例,也是最……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