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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薇薇被高峰儀打橫抱起丟在床上,她連忙往被窩里鉆,可兩只腳丫子被男人攥住了捏在手里不放。 “討厭,流氓,把手松開。” 高峰儀大手暖著呢,捏著那兩只冷冰冰的腳丫子,蹙眉,“腳冰鐵似的?!?/br> 白薇薇以為高峰儀又要折騰自己了,誰知男人把她兩只腳丫子放在被窩里掖好被角,把她整個人捂得嚴嚴實實地,這才轉身撿了盆子出去。 ** 男人一聲不吭進了灶屋,起了灶用大鍋燒水,新婚夫妻的,都這個點兒了,兒媳婦還沒起床,不用說,當媽的也知道是咋回事。 文秀回自己屋里去找了些跌打損傷去淤青的“東方一號”紅膏,找藥的時候在箱底還翻到了一張黑白老照片,上頭自家夫妻牽著兒子高峰儀兩個和抱著襁褓里白薇薇的白家夫妻,咧著嘴笑,還是當年那么個樣子。 老眼渾濁得,竟掉了滴淚下來了。 “唉,轉眼這么大了?!?/br> 東屋,白薇薇不是個安份的,高峰儀走后沒多久,又爬起來去箱子里翻昨天藏起來的毛衣。 打了幾百針,門閂忽然有響動,白薇薇警覺得狠,趕緊把毛衣偷偷藏在枕頭下面,用枕巾蓋好。 高峰儀抬了個大木桶進來,一言不發轉身又出去提了三桶熱水。 這回,白薇薇知道他想干啥了,這男人是去給她燒熱水去了。 “薇薇,我就在門口劈柴火,你有啥事叫我?!?/br> “嗯,好?!?/br> 白薇薇從被窩里鉆出來,衣裳沒穿好,高峰儀正眼都不敢看她,低著腦袋把門帶上。 白薇薇美滋滋地跨進浴桶里,浴桶并不大,她一人鉆進去手腳都伸展不太開,估計這也就是家里小姑子和婆婆洗澡的桶,高峰儀這么高大,肯定容納不下。 她哪兒知道,農村里男娃子從個頭長開了,就在外邊兒直接拿桶淋著洗。 白薇薇拿著絲瓜瓤仔仔細細把身上搓了一遍,雖然沒有香皂用,但也舒服得直嘆氣,外頭坐著劈柴火的男人聽到了,唇角彎勾,心里頭說不出的成就感翻涌,自己一定可以讓媳婦兒過上好日子。 洗干凈了,當然不能再穿之前的衣裳了,白薇薇把自己嫁過來時,一道運過來那幾個大箱子都翻了一遍,收獲可不小。 被單被套全是七十年代時興的印染金雞報曉緞面、蘇繡北國之春錦緞諸如此類,有十來床之多。 香脂香膏應該是母親放的,上輩子自己光顧著跟父親冷戰去了,沒理會這些,不過生氣歸生氣,父親白建國給她的嫁妝還真不少,這些東西看著不咋貴重,但在七十年代,一般人家家里根本見不著,就算放在城里也是頂稀罕了。 除此之外,白薇薇還翻出了幾件新衣裳,尤其是呢子大衣,摸著就是m城大廠里頭生產出來的高級呢子面料,另外幾雙牛皮靴,尖尖頭小方根兒,洋氣著呢。 找到這么多好東西,白薇薇驚喜得緊,上輩子送過來的嫁妝,被高峰儀第二天一大早就托人退回去了,她是沒見著面的。 摸著緞子,白薇薇心里頭漸漸有了番計較。 “嫂子?!?/br> 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白薇薇去開門,高淑惠站在門口,神色不大自然。 “這是媽讓我給你的,說是讓你洗完涂上。” 高淑惠說這話的時候,臉都是低垂著,耳根處一抹暗紅。 “這樣啊,淑惠,幫我謝謝媽?!?/br> 白薇薇滿臉堆笑,送走了小姑子,關上門,她趕緊擦藥,心想,婆婆真細心,雖不怎么噓寒問暖,但卻是實打實地對她好。 上輩子自己那么胡鬧,婆婆也沒與她吵過,哪怕一次。 高峰儀砍柴弄得滿頭大汗,背上沁透濕,大冷天穿了件單衣還覺得熱,白薇薇卻穿著果子綠大衣,圍著一條大淡灰圍巾出來。 “嘶,外邊兒真冷?!?/br> 她縮了縮脖子,不適應里外溫差。 乍一瞧,男人穿著單衣在劈柴火。 “峰儀,你不冷啊?” 她走過去,摸他膀子,結果發現,他比自己手還要熱乎。 高峰儀看她頭發還半濕著,沒扎起來,這么垂在肩上,臉蛋被水汽氤氳過粉撲撲的,果子綠襯得整個人白如瓷娃娃,這會子裹了條圍巾,越發像極了城里養尊處優的女孩子。 “薇薇,外邊兒冷,沒啥事,你就別出來了。” 他抹了把額上的汗。 白薇薇搖頭,“不,屋里無聊,我幫你撿柴火?!?/br> 高峰儀起身拉住她,“不行,回屋去?!?/br> 他說話天生面癱,沒啥多的表情,跟下命令似的。 白薇薇卻不是前世那個白薇薇了,她知道他的心思,男人想盡辦法讓她洗得干干凈凈的,穿得又體面,就是為了讓她舒舒服服活著,不受一點累。 可是,他們是夫妻呀。 “嗯,那……那你親我一下,我就聽你話。” 白薇薇轉了轉眼珠子,瞇眼笑,踮起腳尖,一張娃娃臉湊上去。 ☆、第11章:放心不下媳婦兒 高峰儀被她逼得后退了一步,臉紅得像柿子。 “傻妞兒,不害臊。” 他無可奈何一笑,俯首親了她鼻尖一下,那上面有幾滴水汽氤氳出來的汗珠,不知為何,從她身上流出來的汗都是甜的。 “害啥臊呀,昨天晚上也沒瞧你害臊吶?!卑邹鞭蓖嶂X袋嘀咕了一句,往屋里去。 “你……”,高峰儀被她噎得又羞又惱,心里還有絲甜。 白薇薇貓在屋里打了一下午毛衣,時不時還要瞅瞅門外,看看高峰儀是不是要進來了,那警惕性,跟地下dang似的。 轉眼,又到了傍晚。 高峰儀那堆柴火早劈好,又出去抱了兩堆來,明天再劈完這些,加上那堆草靶子,就夠家里用一個月的,往常都是這樣,他才好安心回部隊去,可是現在,活兒都干完了,這顆心好像也放不下來,自己走了,白薇薇一個人可咋辦呢? 白薇薇早飯午飯都沒吃,婆婆特意把晚飯攘得早,村里大多數人家還沒揭開鍋,高家這邊兒,炊煙已經飄得老高了。 白薇薇去灶屋幫忙端菜,恰好婆婆揭開鍋蓋,一大股子水汽頓時間散發開來,香氣誘人得狠。 “媽,這是啥湯???咋這么香?” 白薇薇湊上去。 婆婆手在圍裙上擦了一下,才轉頭笑:“傻孩子,這是野雞湯,峰儀大早上出去打的。” 大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