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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來,薇薇,快上來?!?/br> 白薇薇軟綿綿往他背上一趴,兩團小兔子就擠在他背上,高峰儀只覺得女人真軟和,胸軟肚子軟腿軟,好像哪里都是軟的,又溫熱,說不出的舒服。 “駕——!” 白薇薇捏著他兩只耳朵,跟騎大馬似的。 她越孩子氣,高峰儀心里越喜歡。 說來也奇怪,這十里八村的姑娘也不少,村里跟高峰儀一起上學當兵的那幾個男娃子以前也討論過,誰誰誰家的姑娘眼睛大,誰誰誰家的姑娘頭發好看。 但每回,高峰儀都對這種事兒提不起興趣,在他看來,姑娘不都那個樣么?倆眼睛一鼻子一嘴。 就是當初跟蘇茉莉訂親,也是母親一手cao辦,自己在部隊里,一次都沒回來過。 在白薇薇之前,高峰儀還真沒對哪個姑娘上過心。 “傻妞兒!” 高峰儀渾身有勁兒,背著她大步流星往街上走。 羅桂芬躲在車側邊看著這一幕,手指甲硬生生扣掉了一塊車漆。 這個年代還得在供銷社用票換糧食蔬菜衣料等生活用品,白薇薇被高峰儀背著在供銷社門口排隊,往年這會兒人并不多,可不知怎地,今天隊伍長了些。 白薇薇哈了口寒氣,看見高峰儀身上只穿了件軍裝,他的軍大衣裹在自己身上,連忙爬下來把大衣又重新披在他肩上,自己鉆進他懷里站著,那件大衣一下子裹了兩個人,寒風天里,也不那么冷了。 好在這個年份沒有紅衛兵,小倆口大冷天的親熱,也沒啥人多看兩眼。 輪到他們的時候,高峰儀把布票糧票遞上去,白薇薇知道那些票對于高家,已經是很大一筆開支了,心里頗不是滋味兒。 領了布,高峰儀帶白薇薇去裁縫店量尺寸,白薇薇摸了一下呢子布料,雖比不上東莞廠里產的羊絨,但手感也算不錯。 高峰儀怕白薇薇瞧不上這些布料,看她摸著布料發呆,心情更低沉,他現在沒辦法給她太好的生活,以后一定要出人頭地讓她過上好日子才行。 白薇薇忽然取了張畫紙在畫了個圖樣子:“師傅,你就照著我畫的這么做。” 裁縫師傅接過圖樣子一看,這不是中山裝的樣子啊,“姑娘,你這是要做啥?” 白薇薇摸了摸幾匹布料,這個年代顏色都黯淡得狠,不是灰黑就是墨藍,稍微穿鮮艷了都得說你搞資本主義,想衣裳襯人是不大可能了,只求穿得不埋汰人。 “做衣裳啊,師傅,你就照著我畫的做,過幾天我來取?!?/br> 高峰儀以為妻子是大城市來的,眼光太高,這小城里的裁縫理解不了,放下幾張票吩咐:“師傅,就按她說的辦吧,過幾天我們來取?!?/br> “噯,那好吧。”裁縫猶豫點了點頭,想著前陣子廣播里那些個新聞,估計京城里風潮快過去了,這巴掌大點兒的地方,幾件改了領口腋下下擺邊角的衣裳算啥。 白薇薇跟高峰儀大手拉小手在街上走,樂得跟朵花兒似的,還哼著那時候廣東流行的幾首從港城流傳過來的粵語歌。 高峰儀不知道她到底在唱什么,只能無奈笑:“傻妞兒!” 他哪里知道,白薇薇回憶了一下上輩子時代發展的脈絡,尋思出了幾個發家致富的念頭,這會子正美著呢。 高峰儀用糧票換了幾斤米面,想著有些rou票,又弄了半斤五花rou半斤排骨一只雞一只鴨,家里上回拿出去的菜票換的大白菜還沒吃完,母親腌了一大壇子,藏在地窖里,他拎著大包小包的,空不出手來牽小媳婦兒了,心里有點失落。 再看女人,自個兒抱著一捆粗毛線,兩條粗大褲腿也掩蓋不了的大長腿啪啪地走,跟國旗隊隊員似的。 走到電影院門口,高峰儀忽然停下來,摘下軍帽,擦了把汗,望了一眼橫幅——“【智取威虎山】樣板戲”三日后開播。 他長這么大,只在稻場上看過放映隊來放的露天電影,電影院還從沒進過。 白薇薇沒發覺他停下來,還在往前走。 身后,男人忽然叫了一聲:“薇薇。” 白薇薇回過頭,“怎么了?你怎么不走了?” 她話剛一出口,就瞥見了電影院。 哦?難道這個男人還忽然懂情趣浪漫了,要請自己看電影? 高峰儀從褲袋里掏出一張電影票,“我忽然想起來,前陣子部隊補貼過一張電影票,等我不在家,你無聊的時候自己來城里看?!?/br> 噗! 白薇薇笑內傷了,叫媳婦兒自己一個人來看電影。 這男人還真是耿直。 她哪里知道,高峰儀對她好,好得把自己沒有享受過的一切都讓她享受了。 “不要,我要等你下次回來,跟你一起來看。”白薇薇撅著嘴,執拗得像個小孩子。 高峰儀差點沒把她抱住狠狠親一口,好媳婦兒! 她怎么可以剛結婚第二天就這么依賴他,好像一刻都不能離了他,進部隊十年,頭一回,高峰儀對家里有了深深的眷戀和不舍。 倆人正說著話呢,電影院里忽然走出來一個女職員,看模樣像是換班了回家吃飯。 經過他們的時候,腳步一頓,湊過來,“峰儀哥!” 高峰儀一瞧眼前的人,臉色訕訕,有些掛不住。 這女人是他親自上門去退親的蘇茉莉。 說起高家定下蘇茉莉這門親事,也有些淵源在里頭: 當初高家下放的時候,高戰的秘書蘇青云被牽連,蘇家也被下放。 兩家人同病相憐,也當了一陣兒難友。 后來,蘇夫人劉金蘭傍上了城里一個銀行小會計,帶著女兒蘇茉莉回城去。 高峰儀和蘇茉莉打小同一個小學和初中,眼看高峰儀越來越出挑耀眼,蘇茉莉那顆芳心暗許,求了母親劉金蘭來說親。 ☆、第6章:給男人上眼藥 高峰儀的母親文秀念舊,而兩家又是這么個關系,思忖著她家如今跟白家是不可能了,也就答應了劉金蘭。 但如今白建國找上門來說親,就是死,大家閨秀出身的文秀也要幫自己的丈夫兌現當年的諾言。 高峰儀這些年被文秀教導得明事理,知進退,了解了當年的情況后,硬著頭皮去城里把蘇家的親事給退了。 白薇薇再見蘇茉莉,面上三分冷,心底更冷。 上輩子自己蠢笨,一些事想不明白,可人死了一回,大徹大悟了一通,就明白了不少。 當初雖然跟高峰儀吵吵,但還不至于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