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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木浙閉著眼睛, 聽到于清茗的話后睜開眼。 他本來也沒打算隱瞞什么,只是一直也沒有找到什么機會主動開口談起此事。 于清茗抬起頭看著木浙,臉上充滿了期待。 木浙低頭在于清茗唇上親了一口,說:“怎么突然想問起來問他們了?” 于清茗腦海里還有早上木浙跟人打電話時說話的口氣, 她這個人憋不住心事,于是老實說:“其實我早上聽到你跟一個人打電話。” “早上?”木浙頓了半秒, “好啊, 你偷聽我講電話。” 他語氣輕松,并不介意。 于清茗問他:“我聽你口氣不好, 可我剛想喊你,你就走了。” 早上木浙臨時回來拿東西走得的確是急了些,也真的沒有注意到于清茗。 木浙攥著于清茗的手捏了捏, 說:“其實我父母在三年前都去世了。” 他語氣淡淡的,好像在說明天早餐吃什么。 于清茗明顯一怔, 一時之間不知道要說些什么。 木浙又說:“一場大火,去世的還有我的爺爺奶奶,一家人,我是唯一的幸存者。” “我……對不起。”于清茗只能說這句話。 “你有什么對不起的?火又不是你放的。”木浙淡笑。 可那笑容在于清茗看來有些不太真實。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三年, 雖然木浙以為自己已經放下,可真的再提起這件事,仍然像是一把刀刺進他的心里。他甚至能夠感覺到心明顯一疼, 也幸好是躺在床上,否則整個人虛虛的肯定站不穩。 此時挑起這個話題,于清茗知道自己特錯大錯了。 其實任何時候說到這個話題的時候都有些不合時宜, 畢竟那是一段太讓人傷心的往事。 可眼下木浙反而怕于清茗自責,主動開口說:“小傻瓜,怎么不說話了?” “木木……”于清茗原本抱著木浙的手更用力了一點,“你心里一定很難過吧。” “現在好多了。”木浙說實話。 當時家中大火木浙是唯一一個在外的人,他知道失火的消息時一直在跟上帝祈禱。可最終讓他見到的還是冰冷的尸體。那一刻,木浙雙腿發軟,手足無措。他甚至感覺自己出現了幻覺,感覺一切的人事物不過是他夢中的場景。 后來木浙暈倒了,太大的打擊讓他生了一場大病,高燒幾天不退。 于清茗癟著嘴看著木浙,又用手輕撫他的背脊,說:“我可憐的木木,你讓我好心疼。” 她真的感覺好心疼好心疼他,她甚至感覺自己能夠知道他內心的痛苦。 平日里放蕩不羈的木浙,居然有如此悲慘的遭遇。于清茗一時之間就覺得木浙平日里的瀟灑灑脫都是裝的,他的內心一定是一個孤獨又患得患失的人。他是怎么能夠度過那段日子的?讓人無法想象。 傷口再次被揭開,木浙又回憶了一遍當初的場景。 那天孟州硬要拉他去開派對,并非他本意。宿醉過后整個人腦袋昏昏沉沉,一打開酒店里的電視就看到了新聞。當下他開著跑車橫沖直撞就往家中趕去,可見到是警察封鎖現場。 再后來他就去醫院看了尸體,四個冷冰冰的人躺在殯儀館的冰柜里。 尸體上沒有任何被燒傷的痕跡,法醫告訴木浙說人都是被大火燃起的煙霧窒息和灼傷肺部導致呼吸衰竭而亡。可以想象,當時這一家四口人是多么的絕望。面對著熊熊的烈火沒辦法脫身,叫天天不應。 當時身處最豪華的公寓,本該有最安全的消防系統,可因為相關人員的疏忽,最終導致這個慘痛的結果。即便相應的工作人員已經接受了法律的制裁,可沒有能讓木浙有點半喜悅。 木浙也忘了自己當時是怎么去的醫院,全程他都很麻木。 只是在看到那四具冷冰冰的尸體后,他暈倒了。 于清茗拍了拍木浙的背,說:“不想了,睡一覺起來什么都忘了。” 此時的木浙渾身上下有些緊繃,于清茗抱著他一下一下地輕拍,像是安撫一個嬰兒一般。 于清茗突然就想到了自己上次寢室失火時木浙不太正常的反應,聯系起來,其實他應該是心有余悸吧。 木浙怎么可能不怕呢,一場大火奪走了他身邊最親最親的親人。如果于清茗再有半分閃失,他恐怕這輩子都要活在陰影之下,甚至發瘋。 木浙的遭遇讓人難過,連帶著于清茗看他的眼神都發生了不小的變化。她之前一直在他面前很任性,覺得他寵愛著自己,她就可以無法無天。現在,她想換過來好好地對待他。 = = = 日子還是照舊,木浙并沒有因為說出自己的遭遇而改變什么。平日里他依舊還是這副樣子,有時候看起來沒心沒肺,有時候看起來吊兒郎當,只有在工作的時候他才會有些許嚴肅。 某天下午于清茗和木浙一起回家的時候路過蔣星的工作室,見她還在忙,于是進去日常慰問一番。 蔣星和蔣老太之間的戰爭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平息,這段時間她就搬了出來,非常聽話地不再喊蔣老太一聲奶奶,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兩人真的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可于清茗和木浙知道,這根本不可能。就在昨天,蔣老太還燉了一高壓鍋的豬蹄端過來分給他們,還變相地讓他們去分一點給蔣星補補身子。 蔣老太美其名曰反正是多出來的,倒了可惜。可于清茗知道,蔣老太是刀子嘴豆腐心。 早些年蔣老太的確是有重男輕女的思想,畢竟當時的環境是如此,可這都那么多年過去了,人的思想總是會發生變化的。所以蔣星幼年的那段回憶雖然是蔣老太不對,但蔣老太也為自己的行為受到了所謂的報應。 “怎么樣,豬蹄湯好喝嗎?”木浙勾著唇調侃蔣星。 蔣星聞言冷哼一聲,說:“那么油膩的東西誰要喝,不怕膽固醇偏高?” “呦,那你還喝個精光?” 蔣星面不改色,“倒了可惜,你不知道浪費可恥么?” 這祖孫兩個,連借口都是同一款。 于清茗心想,要蔣老太接受蔣星和周詩茵之間的感情不過是時間問題了。 閑著無聊,于清茗從蔣星那里要來了一些顏料。這種顏料的作用很神奇,畫在皮膚上可以模仿文身的效果,但因為只是一些防水的顏料,所以想用藥水洗就能洗得掉。 吃過晚飯后于清茗拿出顏料在自己手上嘗試性地畫了一個小圖案。 木浙經過一看,指著于清茗手上畫的圖案笑得前仰后翻,“你這畫的是什么?” “看不出來么?一只小兔子啊。”于清茗皺眉。 木浙那副樣子實在太欠扁,讓她不由默默地捂著自己畫圖的地方。好吧,她承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