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蘊含了深深的恨意,如若不是理智尚存,她恨不得上前將其千刀萬剮。 又盯著宋長老看了好一會兒,安藝才逐漸收斂內心的想法。 宋長老似乎感知到了什么,他不動聲色地看向四周,但一無所獲,最后只能歸咎于自己太敏感了。 他含笑地看向首位的老者,朗聲道,“我想在繼任掌門前,先處理一樁舊事如何?” 掌門之位是他多年的執念,安彥明也是他多年的執念,他要安彥明看著他風風光光。 老者屏息不語,他出言提醒,“既然是舊事,那便日后再提,耽誤了吉時,掌門繼任儀式可就要延期了。” 宋長老毫不在意,“不僅僅是舊事,還有舊人。”他格外堅持,“至于吉時,耽誤一小會兒,不會有影響的。” 老者又思索了好一會兒,最后遂了宋長老的意思,“左右門派都是交由你的,既然你一意孤行,那就先處理舊事吧。” 宋文羲雙手輕拍,不多久,安彥明便被帶到了大殿內。 較之于一周前,他的神情更為憔悴萎靡,雖然衣服是嶄新的,可有些肌膚與衣物相觸的地方,仍滲透著鮮血。 他頭顱低垂,像狗般被扔在了大殿上,磕的骨頭疼。 安彥明在地上大口喘氣,又憋著一股勁兒,抬起頭來,看向宋文羲。 看清安彥明臉的,不由得倒吸一口氣。 “這不是宋長老的師弟么?” “對,聽說當年被趕出了門派,這些年都了無音訊。” “不,準確的來說是逃出了門派,現在怎么又回來了?” 大殿內,對安彥明仍有記憶的弟子,頓時議論紛紛。 其實,他們對安彥明的印象非常好,安彥明在教導別人時從不藏私,能幫就幫,為人和善和氣,打心眼里的親近。 只是,不知為何他會那么想不開,去傷害掌門的女兒。 老者的目光落在宋文羲的面上,久久不言,只是眼神里傳達出來的怒意如實質般。 最后,他咬牙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宋文羲心里痛快,他垂著眼瞼,刻意抬高聲音,“此人安彥明,二十多年前,他殘害同門,又叛逃出門,從此一無所蹤。”說話的同時,他又心疼地看向首位的老者,“我相信還有對當年事情有印象的都知道,他傷害的,是我們共同的師妹,師傅的親女兒。” “本以為他逃出門派后,會洗心革面,但事實證明,他并沒有。前不久,他試圖妄動門派陣法,以達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大家想想,玄門的根基是什么,不正是咱們門派的諸位嗎?一旦門派陣法被控制,以安彥明對門派的恨意,大家又會落入怎樣的境地?” 還不等其余眾人喧嘩,安彥明喘著粗氣辯駁,“你胡說八道。” 宋文羲冷笑,“我胡說八道?當年所有的師兄弟都看得清清楚楚,證據指向的都是你,只有你自己不肯承認罷了,退一萬步,你鬼鬼祟祟破壞門派的陣法,又是意欲何為?你能解釋的清楚么?” 安彥明站了起來,他身體單薄,可卻像是充滿了力量,“這些年來,我始終都在想,為什么師妹和我在一起,好端端地會出現意外呢?現在我想明白了,因為你和她本來就是一伙的,你私下里設計不到我,這才想了這個餿主意,也只有這樣,我才會防不勝防。” 這些話,是當年他來不及說的。 宋文羲笑著鼓掌,“看看,死到臨頭了,還想往我身上潑臟水,師妹冰雪聰明,向來不管這些身外事,又為什么要和我一起設計你?她本就是師傅的女兒,要什么沒有,我得拿什么買通她?” 他不再搭理安彥明,只抬頭看向老者,“現在證據確鑿,希望師傅定奪,以告慰師妹在天之靈。” 破壞門派陣法,比殘害同門的性質更嚴重。 受邀參加典禮的賓客一臉懵,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么,也有些年長的,受過安彥明的恩惠,倒是了解一些當年的內情。 但畢竟此處是玄門,他們毫無話語權,只能在邊上看著。 老者緩緩站起身,突然,石破天驚地說出了一句話,“因為譚譚對你情根深種,為了你,她自然什么都愿意做,哪怕是陷害同門。” 宋文羲大腦瞬間白茫茫的,但很快,他壓下了心里的異樣,“師傅,你這是什么意思?” 他的眼神凌厲,帶著旁人看不懂的陰狠。 而老者的這番話,像是引燃了炸藥包似的,眾人本小聲地討論著,如今毫不遮掩地說著當年事情的起末。 齊天仲一無所知,此刻,他正左顧右盼地找著安藝的身影,可奈何,周遭人數過多,根本瞧不清楚。 最后,他又把心思轉到了大殿內的爭論中。 老者走下臺階,眉梢露出一抹疲態,他愧疚地摻起安彥明,隨后又挺直了脊背,“譚譚心性單純,自然受不得你的撩撥,我的話還用說的再清楚一些嗎?她當年自殘借機污蔑安彥明,難道不是你的主意?” 這輩子,他最后悔做的事情,就是收了宋文羲這個弟子。 當年他心知肚明,譚譚的事情并不是安彥明做的,可因為女兒口口聲聲的哭泣與威脅讓他到底心軟,默認了整件事情。 “譚譚的傷看著嚴重,但養了一年后,就恢復如初。”頓了頓,他的眼里翻出些許淚花,“你敢對天發誓,后來譚譚的死,和你沒有任何關系?!” 事到如今,宋文羲也終于察覺到了不對勁,他的視線在老者與安彥明臉上不停徘徊。 而后,他氣定神閑道,“師傅,別以為我不知道,當年安彥明就是你放出山門的,否則他現在哪里又能作惡?這些年來,你一直都喜歡師弟,可你用師妹的死,來中傷我,不覺得很過分,很對不起我嗎?” 這下連長老們都維持不了鎮定。 “掌門,宋長老說的可屬實?當年的你,真的知道真相嗎?” “為何這么多年你什么也沒說,到現在就又說出來了?” “掌門,人都要為自己所言負責。” 老者眼里冷笑,他焉能不知道,十之七八的長老都是宋文羲的人,只言簡意賅道,“我有證據。” 連宋文羲都錯愕了,他盯著老者的臉,“那你就拿出證據來。” 安藝看著場內的變故,申請并無半分的波動,顯然對這場面是知情的,她偏頭看向明曜,“你安排的人,真的不會有問題嗎?” 明曜恨不得敲開安藝的腦袋,他幽幽地開口道,“你難道不知道,不要輕易質疑一個男人嗎?” 安藝:“……” 她先是自我檢討了一番,而后才討好地開口,“事關重大,我這不是不放心么?” 要知道,他們這番的舉動,并不是讓宋文羲承認,而是讓在場所有人知道,安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