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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他穿這件襯衫是因為這件襯衫是他留在舊居里唯一一件衣服, 原來的襯衫扣子被扯掉了兩個已經不能穿了。 熊竣蹲下來, 從下往上看他, “你不一樣?!?/br> “什么?” “你和別的大呂男人不一樣?!毙芸⒄f道, “一提起床事那怕是最豪放的大呂男人都會裝一會兒害羞,你沒有害羞也沒有尷尬……” “哦?!鄙蛎鬏x翻看另一份文件資料,這是另一起案子的卷宗, 同樣和保,護傘組織有關,同樣的□□,只不過這起案子發生在遼省, 開槍的男人叫穆綠,被判服刑七年,但在兩年后就被保釋出獄。 這起是所有槍擊案中判得最重的,原因是當時穆綠是在公開場合開槍,對方已經被熱心的群眾制伏,就是這樣審判他仍然艱難,律師堅稱穆綠受盡身心折磨,再看見死者時已經精神崩潰,完全沒辦法判斷對方是不是已經對他失去了威脅性。 案卷里穆綠的體檢報告觸目驚心,可以說渾身上下所有的骨頭都骨折過,身上疤痕無數,臉上有一道長疤。 這也起案子也是最早的一起,發生在十四年前,沈明輝敢說如果發生在現在,以媒體的風向和律師的手段,他有可能連一天牢都不會做。 “唉呀,好慘?!毙芸⒉恢裁磿r候站到了他的身后,對著體檢照片倒吸了口涼氣。 “資料是你找給我的,你沒看過?” “看過啊?!毙芸⒙柫寺柤?,“看過就不能再感嘆一次嗎?你們大呂人太奇怪了?!?/br> “難道你們熊族不奇怪嗎?”沈明輝決定用幾分鐘讓熊竣閉嘴。 “我們?我們的祖先原來也生活在平地,牧馬放羊種地開心得很,是你們大呂人把我們趕上山的,我們在山上過得苦點,但是男人和女人是一樣的,我尊敬我的阿媽也尊敬阿爸……” “嗯,我也尊敬我的爸爸和mama啊?!?/br> “我不知道我阿爸是誰,所以族里的男人我都尊敬,他們是勇士,能夠打獵、伐木、蓋房,我阿媽也是勇士,她會織網捕漁會種田做衣服和男人一樣蓋房子,他們也會爭執打架,但都是互打,我阿媽打不過阿爸,就會叫別的阿爸來一起打他,打完了大家一起喝酒?!?/br> “那你干嘛下山呢?” “山下賺錢多啊。”熊竣說道,“賺夠了錢我就回家?!?/br> “錢呢,是永遠賺不夠的?!?/br> “那倒是——山下的女人睡起來也很爽,身上沒有味兒,香香的……” “咳……” “昨晚……不對,今早你睡得shuangma?聽說你們大呂男人要把女人伺候舒服了自己才能舒服……” “我們大呂男人不討論這個問題。”沈明輝在任何世界都不會跟任何人分享他和秦知秋的床事。 “誰說的啊,你們雜志上每天都在討論好不好,如何才能滿足女人,如何留住妻子,這樣做讓女人不會離開你?!?/br> “你每天都看得是什么雜志啊!”沈明輝揮揮手,“我看你也睡醒了,別煩我了……” “我其實是想要告訴你,你讓我查得事我查出來了?!毙芸⒑鋈粐烂C了起來。 “哦?”沈明輝忙案子忙得都沒有去找梅子,每天回家所有人都睡了,他上床睡一覺早晨洗澡換完衣服就走,跟家里的誰都沒有碰面,更不用說沈明燕的男朋友了。 “人不咋地,情史有些豐富,但是配你jiejie是不錯的?!毙芸⒑敛豢蜌獾卣f道,“我建議你別查了,普通人,小善小惡小貪心,你jiejie和他在一起是委屈他?!?/br> “你對我姐的評價很低啊?!?/br> “說得好像你對她評價高一樣。兄弟姐妹成年了,別整天擠在一個窩里好么?煩啊?!毙芸⒄f完從口袋里拿出有些皺的材料扔到了桌子上。 “你一開始怎么不拿出來?”怕和案件材料混在一起,沈明輝拿起材料隨手扔自己抽屜里。 “我剛開始就拿出來你會讓我在這兒睡嗎?”熊竣打了個呵欠,“你這兒真好,蔚琳對你不錯,特意留了這間南向的辦公室給你,資深合伙人都沒搶到啊。你今天早上要不是和她睡的,她真的虧死。你真的不考慮睡一下她嗎?” “你睡過?”沈明輝挑了挑眉。 “嘿嘿。”熊竣暖昧地笑笑,“你分享你的,我就分享我的?!?/br> “滾。”沈明輝逐客了。 他走之后,沈明輝終于有時間仔細看自己拿到的案卷照片,忽略那些觸目驚心的疤痕,沈明輝覺得這個叫穆綠的人有些眼熟,自己好像在哪兒見過他,仔細回想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快看電視?有人采訪到程紫初戀了!”張助理推開了門,大聲地喊道。 沈明輝顧不得說她,打開了自己辦公室的電腦,“哪個臺?” “朱雀臺!新聞頻道!熱點進行時。”朱雀臺屬于工業黨,此黨一直標榜自己是男權之友,男權急先鋒,對于此案關注度也最高。 沈明輝打開了朱雀臺的直播APP,找到新聞頻道的熱點進行時打開了直播視頻,果然拿著話筒的男記者將一個普通白領模樣的女人逼到了墻角,手里的話筒幾乎要塞到對方的嘴里一樣采訪她,“請問你對程紫的遭遇知情嗎?對于網友說是因為你始亂終棄害了程紫你怎么看?” “我再說一次我不知道程紫發生了什么,我和他是因為長距離戀愛分手的,不存在始亂終棄,請不要拍我的臉,不要打擾我現在的家庭?!彼檬制疵w住臉,不讓鏡頭照到自己。 “你已經結婚了嗎?你丈夫對這件事怎么看?” “我無可奉告!求你們不要再打擾我!你們是怎么找到我的?” “請您配合我們的采訪?!?/br> “我還要上班,我還要工作!你們不要再來了!”她伸手去捂攝像機鏡頭,場面一度非常混亂。 鏡頭切回到了主播間,淺棕短發的主播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公平的說她離開程紫的時候可能真沒想到程紫會有后來的遭遇,但是說不知情?我不信?!彼麚u了搖頭,紅唇微嘟。 “其實是很有可能的?!迸鞑ケ砬閲烂C地說道,“我們要加強新聞報道力度了。我想問的是為什么程紫這樣的悲劇一再的重演?開槍的是程紫,可造成這樣后果的真正兇手是誰?遺憾的說我覺得是我們,我們每個人都是兇手,我們有沒有走在路上看見女人在打男人把臉扭到了一邊?有沒有在家里聽見自己的鄰居家里妻夫打架,男人在哭沒有選擇報警而是用枕頭捂住了耳朵把音響的聲音放大?在同事滿臉傷痕的來上班的時候我們有沒有假裝相信他只是晚上上廁所的時候撞到了門?我們華夏國的文化一直是清官難斷家務事,自掃門前雪,可面對家暴,需要的是全社會的努力。” 又來了……兩個世界的記者都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