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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夫眼前已垂下一塊巨大的雨幕。 云笙靈想起去年娘親曾在自己的儲物囊中備了一把油紙傘,慌忙取出,此時正好用來遮雨。 雨越下越大,絲毫沒有要停的跡象。 云笙靈將銀劍收入儲物囊中,打著紙傘準備去小河邊看看,她以前見書上說雨中泛舟,她從來沒有泛過舟,現下正好去體驗體驗。 云笙靈緩緩步到河邊,卻突然注意到河岸上一個一身月白色長衫的男子正在樟樹下打坐調息,樟樹枝繁葉茂,但也沒能擋住大雨,男子的衣衫皆被雨水打濕。 云笙靈跑上前去,疑是蕭錦,卻又不敢確定。 云笙靈站在那男子身后,見他盤膝坐在草地上,垂下的衣衫已然浸泡在了雨水中。 云笙靈心中不忍,問道:“玉清宗門口已經亂成了一團,你竟一個人在這里安心練功?” 蕭錦聽到云笙靈的聲音突然睜開了雙眼,才注意到自己一身衣裝皆被雨水打濕,形容狼狽,登時站起身來,轉身面對云笙靈。 蕭錦見云笙靈看著自己頗驚異的模樣,眼中是滿滿的不舍和心疼。蕭錦頓時感到羞愧,他本來是一個人在此處修行,哪里料到突然就下起了大雨。但又不想停下修煉,便只能忍著在雨水中繼續打坐。 “云笙靈?你不和傅若北他們一起嗎?你這么放得下心?”蕭錦嘴角帶著幾許自嘲,問云笙靈道。 云笙靈知道大師哥這次違約,是他們理虧,但因這事和她無關,故而也不愧疚,只是有幾分尷尬。 “這雨一會兒還停不了,我送你回去嗎?”云笙靈看著被淋得嘴唇發白的蕭錦,心中幾許不忍,但只是冷冷問道。 “不必,我難得淋雨。你自己回去吧,別打擾我練功。”蕭錦干澀拒絕道。 云笙靈看著他一身被雨水浸透的衣袍一時說不出什么話來,便沉默著立在原處, 蕭錦向來愛面子,就這么在云笙靈面前被淋成了落湯雞未免有些難堪。便轉過身,繼續打坐,裝的仿佛他在這兒淋雨樂在其中一般。 云笙靈猶豫了猶豫,走上前去,將半邊傘遮在了蕭錦頭上。 蕭錦指尖顫抖,卻沒有抬頭:“你這樣一會兒被淋濕的是我們兩個,快回去吧。” 云笙靈沒有說什么,心中卻暗自想道,傻蕭錦,還說我傻,我走了你一會兒鐵定是要被淋成落湯雞的。堂堂一宗之主,淋的一身水怎么面對自己的下士。 “走吧,我們走。”蕭錦的聲音突然傳來。 蕭錦從草地上起身,云笙靈不由將傘打高了些,看了看正起身的蕭錦,有些不知所措。 蕭錦一把從云笙靈手中奪過油紙傘,自己用手撐著,道:“謝謝你,笙兒。這世人都背叛我,只有你還如此待我。” 蕭錦說著張開了臂彎,輕輕將云笙靈摟入懷中。但自己的衣衫濕了,又不敢過于貼近,二人只是近距離地站著。 云笙靈剛剛反應過來蕭錦說的話時,正見蕭錦一張臉面對著自己,兩顆黑得能滴出水來的眼珠子正直視著自己的雙眸。 蕭錦緩緩朝她靠來,兩只有力的手已分別撫上了她的肩頭和腰身。蕭錦第一次和她距離如此之近,近的她可以感受的到彼此的每一分氣息。 蕭錦低頭淺吻著她柔嫩的嘴唇,一瞬間,仿佛他們成了這世上唯一的存在。 良久,兩個人的臉頰分離開來,蕭錦便那樣深深的將她望著,望到她幾乎要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 ——油紙傘在草地上被風掀動,兩個人的衣衫皆已被雨水打濕。許久過后,蕭錦才慌忙撿起那把雨傘,看著被雨淋濕了的云笙靈心中抱歉。 “笙兒,同我回玉清宗好不好?三年未見,我真的好想念你。”蕭錦情動,看著云笙靈的眼眸真切的懇求道。 云笙靈一看,雨還下著,且她也正沒地方可以去,便笑著點頭答應。 蕭錦頓時開心的笑了起來,喚來獴蜉。蕭錦撐著傘,二人靠在一起坐在獴蜉身上,一路冒著雨趕回玉清宗。因蕭錦故意把傘斜了些,云笙靈身上并未被淋濕。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醉醉是不是特別勤快,嗯,總之各位讀醬們,醉醉這里是風雨無阻日更的,嗯,你們喜歡的話一定要收藏哦,讓我看到你們的熱情。你們的支持就是醉醉最大的動力! 第21章 情意難掩 云笙靈和蕭錦二人御獴蜉趕回玉清宗時,雨勢依舊半點不減。 玉清宗大門外,傅若北帶著逍遙山和陰山門兩派的弟子依舊在盡力施法對抗太虛鏡。 浩浩蕩蕩大隊人馬死的死傷的傷,弟子們無一例外都在滂沱大雨中被浸濕了衣衫和頭發。因法術光波過于強盛,觸碰到的雨水皆在頃刻間飛迸開來,互相濺到隊友彼此的身上。 云笙靈一路上便擔心玉清宗外的情況,本以為下了雨或許會撤退,趕來時見人群依舊在死死掙扎不禁心憂。 云笙靈本是和蕭錦背靠背坐在一起,一見眾人依舊在雨水中和太虛鏡斗法不由有些坐不住了。 但蕭錦先開了口:“笙兒,別管那些人,都是他們自找的。尤其是傅若北,不想三年未見,竟也學會了出爾反爾,言而無信。我不會去迎戰的,對付他們,還不需要我出手。” 云笙靈觀察到太虛鏡上的藍色法術光泡大小比來時半點不減,且因為陰山門不斷有弟子負傷倒下,眾人的法力逐漸衰微。相較之下,太虛鏡反倒有了復原的機會,法術光焰比她剛來時所見的強盛許多。 這件事雖然是傅若北不對,云笙靈難免尷尬,卻也擔憂眾人的性命。糾結了片刻,還是同蕭錦說道:“可那些弟子是無辜的,是大師哥的錯,那些弟子們只是奉命行事。再這樣下去肯定會死更多的人,錦哥哥,你收了太虛鏡的法力吧,不要再進攻了。”話語間云笙靈不顧大雨,蹭到蕭錦面前同他商量。 蕭錦哪里愿聽這樣的話,見云笙靈爬出紙傘所遮蔽的范圍,忙把傘打起重新遮到她頭上。有些生氣地說道:“雨這么大,你想淋病不成。在你心里,就真的永遠有事情比自己重要嗎?” 云笙靈一只手推開蕭錦持傘靠過來的右手,依舊將自己暴露在大雨中,臉色倔強:“他們是我的師兄弟,也是你曾經的師兄弟,你怎能忍心痛下殺手?” 蕭錦見狀也沒再把傘遞向前,反倒是將傘丟到一旁,任大雨將兩人淋濕:“喜歡淋雨是不是,好,那我陪你。我曾經的師兄弟?他們又是怎樣待我?”蕭錦深吸了口氣,平復了下情緒,又道:“我沒有對他們怎樣,我只是做了一個宗主應該做的事情。你若是不忍心,便不要去想不要去看就好了。你如此真心待他們,他們未必把你當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