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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巧,只比臥榻略大一些。 又因是搭在木臺上,上面便鋪了厚厚的獸皮毯子,又毯子邊擺了張小案桌。 桌子上擱了小碳爐。 爐中火勢正旺,將頂小小的賬子烘的暖如春季。 “夫人不是早就瞌睡了么。”北斗扯過桌旁的絨抌絨被,快手快腳鋪了:“奴婢鋪好了,夫人快躺下歇歇。” 身下是軟軟的獸皮,身上又蓋了輕軟如無物的絨被,謝姜擁著被子怎么蕭儀好像對自己的日常作息很是熟悉呢? 可自己從前分明又不認的他。 帳外狂風呼嘯,好像雪又大了。 不過一會兒,謝姜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辰時,謝姜便又吩咐眾人上路。如此一路疾行,天將落黑的時候,一行人到了新都郊外。 烏十一早令人備了馬車。謝姜換乘了馬車,吩咐烏鐵山道:“去中郎府。” 現在天快落黑了,又下著雪,主子竟然停也不停直去中郎府! 烏鐵山心里一驚。 ps:親手里要是有票子,不管啥票子都可以砸 ☆、第122章 初相見便遭暗算 只是烏鐵山也知道自家主子什么脾氣。索性一個字兒不問,令烏十一先去中郎府見謝策,他自家護侍謝姜隨后跟上。 從謝姜城外下船換車,再到她進去中郎府大門,早有輛黑漆馬車遠遠跟在后頭。 馬車跟到中郎府外,九公子放下簾子,淡聲吩咐道:“靠邊停下。” “是,公子。”遠山勒了韁繩,將馬駕去墻根下停穩,想了想,向上頂頂竹笠,回頭問自家主子:“公子不進去看看么?” “看甚?在這里等著就是。”九公子抬手揉揉額角,這兩天不知道是沒有歇好,還是天太冷,頭疼的愈發厲害了。 主子撂了話,遠山只好老老實實坐車輾上。 寒風呼嘯而過,刮的天上亂雪飛舞。 約過了半個時辰,中郎府大門“吱呀!”一聲。 遠山忙伸了脖子去看,就見謝姜披了狐毛披氅出來,將上車未上車時,眸子向這方一瞟 “哎呀!”遠山忙縮脖子,縮回來想想不保險,又拽住斗笠沿兒向下壓了壓,做了這些,心里還是發毛,便干脆回身對著車廂道:“公子夫人好像發現咱們了。” 說完了這句,遠山還沒有來的及轉回來,眼角便瞄見白皚皚雪地上先是鑲了拇指大玉珠的鞋尖兒一露,轉瞬間又繡了云水紋的淺青色裙邊兒一蕩。 壞了! 這漢子頭腦一矒,忙又結結巴巴改口:“公公公子,夫人來了。” 謝姜眸子一掃遠山,再一轉看了錦簾子問:“是你么?” 往常她總叫九公子九郎,這會兒心里別扭,干脆稱呼“你” 九公子推開車門,眸子在謝姜小臉上略略一凝,咳了一聲,伸了手道:“阿姜,外頭冷不如進來說話。” 同九公子相處幾年,謝姜對他就算不是看透全盤,總也拿準個四五分。 謝姜心里嘀咕,看來烏家那倆個就是這人劫的,為的就是不讓自家知道蕭儀就是楚國嫡公子,為的就是謝策曾經將自己許配給他。 這算個什么事啊! 真是小心眼子! 心里嘀咕歸嘀咕,謝姜面兒上卻一派歡喜狀,笑盈盈道:“你怎么來了?不是湊巧去辦事,走到這里湊巧碰上我罷!” 謝姜臉上是笑意盈盈,只是話里話外,怎么聽都帶了幾分諷刺味兒。 “我是有意在此等候夫人。”九公子額角一跳,握了她小手向懷里一收,扯了人進車。 待進來又關上車門,謝姜甩開他問:“烏家那兩個護侍呢?” 嗯,小臉兒倒是變得快! 九公子握著謝姜不放,不僅不放,反倒趁馬車一搖一晃,向前馳動之機,攥住懷里一扯,柔聲細語道:“昨天我去看了大郎,大郎有些咳嗽。” 仔細算算,自從六月初,老家主同老夫人帶著兩個小的去了舞陽,謝姜已近半年沒有見過孩子了。 這會兒九公子用這個做引頭謝姜明知他是顧左右而言他,還是不由自主問:“大郎受涼了?” “這兩天下雪,想是出去跑的很了。”九公子成功轉開話題,這會兒攬了謝姜坐在身旁,溫聲軟語道:“祖母請陳大醫看過,說是喝兩天藥膏就好。” “陳大醫是外傷圣手,治小兒也成?”嗅著九公子身上熟悉的松柏味兒,謝姜不由又往他懷里縮了縮。 九公子眸中笑意一點點漾了開來,兩臂又緊了緊,將謝姜像小孩兒一樣攬在膝間,柔聲道:“放心,陳大醫治療小兒也是行手。” 車輪子碾過積雪,發出輕微的“咯吱”聲,而雪花落在車頂上,又一片“沙沙簌簌”,好像蠶食桑葉兒。 遠山趕著馬車拐過去街角,又經過兩條巷子,便吁停了馬兒道:“公子,夫人,下車罷。” 剛才謝姜從中郎府出來,上了九公子的馬車,烏鐵山與烏四幾個便跟在后頭。 遠山一停,烏四也停了下來。 北斗下了車,一溜煙兒跑上過來,彎腰抽了腳凳子擺妥,便推開車門。 只是車門兒一開,小丫頭剛伸了手,正正瞄見九公子抱了自家主子,溫柔小意道:“積雪太厚,莫要冰了夫人。” “公子大安。”北斗忙縮了手施禮。 此時街上寒風凜冽,連個人影子都沒有,再說這座府邸又是九公子私宅,謝姜干脆將小臉兒埋在九公子披氅里。 九公子下來馬車,邊抱了謝姜進門,邊慢聲細語道:“阿姜不是歡喜香雪海的挴花么,現在玉蝶開的正好,那幾照水只含了苞。” 這些天連著趕路,謝姜早就腰酸腿疼。這會兒到了自家地盤兒,心神一松,再加上這人絮絮叨叨,就像催眠。 謝姜便眼皮發沉,頭腦發渾。 九公子看她往常靈動的眼珠發澀,眸光一閃,索性將人直接抱去榻上。 被衾暖暖,身邊又是令人熟悉心安的味道,謝姜幾乎是挨住抌頭便睡了過去。 聽得謝姜呼吸輕淺,九公子抬手放下帳幔,又在帳子外站了一會兒,這才吩咐北斗:“守好你家夫人,莫要叫她蹬被子。” 北斗忙屈膝施禮道:“公子放心,奴婢知道。” 九公子轉身出來正房。 風已停了,雪花紛紛揚揚,倒是愈發大了。 九公子在門外一拐,進了寑屋隔壁的畫室。 東城早在屋子里候著,這會兒見自家主子終于“忙完了”,忙上前揖禮道:“仆有事稟報。” “說罷。”九公子從衣襟里掏了個香囊扔桌子上,邊在榻座上坐下,邊看了東城道。 看見香囊,東城忍不住問:“公子身上怎么有“暗香凝脂”?有人要害公子?” 九公子斜了眸子,眸光自他臉上輕飄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