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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古代整容師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1

分卷閱讀11

    恰到好處,不膩口,糯糯的,也不粘牙。

    這樣精細(xì)的食點(diǎn),怕不是一般鋪?zhàn)永锬苜I到的,加之這樣溫?zé)幔逻€是車廂里一路用炭盆煨著,才保得滋味——糖炒栗子一冷,吃起來就味同嚼蠟了。

    看樣子前頭馬車?yán)锏娜诉€不是一般的富貴呢。

    這些話她不止想著,還說了出來。豈料那年輕公子竟尚未走遠(yuǎn),句句聽在耳里,居然引為知己,加之女子的聲音甚是清澈好聽,竟情不自禁走轉(zhuǎn)回來。

    半夏猛一抬頭,看見一個(gè)人站在車窗邊,嚇了一跳,及至看清是他,才拍了拍胸口說道:“嚇?biāo)牢伊耍舆€有什么事嗎?”

    年輕公子鄭重說道:“姑娘,不知可否為我引見一下你家小姐?”

    半夏面上顯出為難,暗處的顧明勇也微不可見地?cái)Q了擰眉毛——就算這丫頭不拒絕,他也要開口阻止的,做表哥的豈有不保護(hù)表妹的道理。

    女子容顏不可為人窺覷,年輕公子自然知道這個(gè)規(guī)矩,他正要向半夏解釋,自己并非貪圖美色的浪蕩子,只想探討一下美食之道,前頭馬車上的聲音又起了:“阿郎,回來。”

    雖然隔著相當(dāng)遠(yuǎn)的距離,聲音也不高,眾人卻都覺得如在耳畔,心頭更是震了一震。

    作者有話要說:

    可憐的顧明勇……

    第8章 洗澡

    年輕公子卻如老鼠見了貓一般,忙笑著告辭,“姑娘,還是改日再敘吧,我先回去了。”

    他三腳兩步地奔回前面車廂,留下半夏一臉愕然。

    馬車?yán)锏娜税櫫税櫭迹耙谈缸屛揖芯o你,你還在外頭拈花惹草,回去后看你如何跟秦家交代。”

    秦郎連忙舉手,“表哥,我這回真沒起邪念,不過聽里頭小姐將一味糖炒栗子說得頭頭是道,可見是精通美食之人,想與其探討一番。”

    公孫鯉一臉冷漠地看著他。

    秦郎嘻嘻笑著,“那姑娘的聲音甚是悅耳,當(dāng)然若能見上一面就更好了。”

    聲音好聽的人,長(zhǎng)相通常也不會(huì)差。

    角落炭盆上還擱著一摞糖炒栗子,秦郎揀了幾枚,將面紗掀起一角,小心放進(jìn)嘴里。

    公孫鯉瞧他這樣悠哉,不免說道:“都是你慢騰騰的,還硬要坐車,不然換了乘馬,這會(huì)子早趕回京城了。”

    秦郎指了指面上紗幕,“表哥,你看我戴著這個(gè)呢,怎么騎馬?風(fēng)一吹,別人都瞧見了。”

    公孫鯉皺眉,“不過一點(diǎn)輕傷而已,小題大做。我也受了傷,你看我就不在乎。”

    “那當(dāng)然,你的傷在胸口嘛,誰(shuí)瞧得見;我的傷可是在這張俊臉上,多難為情呀!”秦郎猶自嬉皮笑臉,話里卻有幾分失落。

    公孫鯉陷入沉默。

    他知道這位表弟心性不壞,只是自小嬌生慣養(yǎng)長(zhǎng)大,過分注重皮相,這回臉上著了傷,還能如此精神已經(jīng)很難得了,那歡笑里又不知有幾分故作的成分。

    若秦郎這回沒去軍中,也不會(huì)出這樁事——雖說是姨父的意思讓要?dú)v練,但終究是他領(lǐng)他去的,他理應(yīng)負(fù)起這個(gè)責(zé)任。

    秦郎見他無言,拍了拍公孫鯉的肩膀,“你放心好了,我爹才不管我這張臉呢,哪怕我毀容了他也未必瞧得見,不會(huì)為這個(gè)怪你的,再說,京中名醫(yī)眾多,未必不能治好。”

    公孫鯉見他薄紗下露出的兩道崎嶇縱橫的刀口,愈發(fā)陷入沉默。

    *

    去京城與去登州倒有一大段路是重疊的,兩方人馬一前一后總能瞧見,就連打尖住店都在一處。雖不怎么說話——秦郎倒是想說,那位狠心的表兄催著趕路,偏不許他耽擱——卻仿佛有一種無端的默契。

    這一站是云州,兩方又看中了同一家客店,各自定了幾間上房。

    半夏替趙尋寧將帷帽拉下,免得被人瞧見面容,笑著說道:“咱們也不是很挑三揀四的人,表少爺卻仿佛怕了咱們,樣樣都揀最好的來。”

    趙尋寧說道:“他不是怕,是存心跟別人軋苗頭呢。”

    半夏咦道:“跟誰(shuí)?”

    說曹cao曹cao到。

    秦郎仍戴著面紗從樓梯上下來,興高采烈地招呼,“趙姑娘。”

    兩方雖不便深交,都互通了姓氏。趙尋寧點(diǎn)點(diǎn)頭,“秦公子好。”

    她同時(shí)瞧見秦郎身邊那個(gè)身材高大的男子,公孫鯉著一身玄青色衣裳,儀容端肅,目若秋星,五官固然無可挑剔處,姿態(tài)也稱得上挺拔瀟灑,但止僅此而已。

    他臉上那副目中無人的模樣實(shí)在太欠扁了,來去這么多回,就沒一次見他主動(dòng)招呼的。

    簡(jiǎn)直是個(gè)死人哪。

    趙尋寧自有了這張臉,心中著實(shí)驕傲,縱觀這段日子,就沒幾個(gè)男子不為她駐目的——目前雖沒露面,但憑這副身段就足夠吸引:秦郎不是就很熱情嗎?

    罷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那姓公孫的既然不張口,趙尋寧也只做沒瞧見。

    上到二樓,半夏悄悄說道:“這兩位公子怎么總是形影不離,秦公子更絕,整日帶著面紗,又不是女子,還怕被人占了便宜去嗎?若說是起了疹子不能吹風(fēng),也不見他飲食上有所忌口啊!”

    秦郎喜好美食,每至一地必將當(dāng)?shù)靥禺a(chǎn)嘗遍,魚rou葷素往來不忌,起疹子應(yīng)該不能隨便亂吃亂喝吧?

    趙尋寧也說不出所以然。

    半夏大膽猜測(cè)道:“該不會(huì)……這秦公子其實(shí)是那公孫公子的禁臠?我聽說京中的達(dá)官貴人就頗有好這一口的,莫非叫咱們撞見了?”

    趙尋寧為她的想法所震驚,轉(zhuǎn)念一想,或者也不無道理:天下之大,什么事沒可能呢?

    她無意識(shí)地向樓下望去,正好一陣風(fēng)起,吹起秦郎面上的輕紗,四下雖無人留心,秦郎卻連忙驚恐地按住,生怕有所察覺。

    趙尋寧隱約瞧見什么,不禁瞇細(xì)了眼。

    客房已有顧府的下人收拾好了,半夏不放心他們,重將床被拍打了一遍,說道:“小姐累了吧,不如洗個(gè)澡,早些休息。”

    是有點(diǎn)累了,趙尋寧微微闔目,“玉竹呢?”

    半夏的聲音爽脆利落,“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做事的,咱們的行李與顧家的混在一處了,玉竹正在后頭盤點(diǎn)呢,免得被他們占了便宜。”

    趙尋寧點(diǎn)頭,“你去吩咐他們放好熱水,就去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