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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她卻什么都想不起來了。然后,就趁著警察不在的時候,獨自走了出來。 到達鼎大門口的時候, 正是中午時分。唐釋心下了計程車,看到車流穿梭不停,長長的好似一條巨龍,一眼望不到頭。而在漂亮巍峨的校門口,矗立著許許多多的廣告牌,還有一塊黑色的大屏幕,正在播放鼎大的各項榮譽。 校園的對面,是一家咖啡店,不少情侶正在里面談情說愛。 她在校門口駐足半晌,才緩緩邁開步伐。僅僅是過了段馬路,就覺得頭暈目眩。 記憶像是被簾幕遮擋住了,讓周圍的一切都顯得虛幻。她已經分不清什么是真實,什么是虛偽。只知道,身后的汽車長笛嘶鳴了一聲,心臟就發出“砰砰!”地聲響。一下一下地,撞擊著她的思維,然后把壓抑的東西全部釋放了出來…… 那對面的咖啡店,依舊是那么遠。她驀然回頭,才發覺自己站在馬路中央,周圍停了幾輛車。 有人搖下車窗,大罵道:“你找死啊?!還不快讓開!” 她沒有回答,只是抬頭仰望著太陽,那記憶,就在這陽光底下,清晰地閃過某些片段—— 兩個月前,就在這個馬路口,是車子撞過來的一剎那,有人把她推了開來,然后,巨大的轟鳴聲響起來,她就倒在了地上。那時候,她不愿意回頭看,但是依稀間,看到了周圍人臉上的恐懼。那個恐懼并不是對準自己這個方向…… “啊!——” 一聲尖叫過后,汽車鳴笛聲也亂成了一團,周圍聚集的車輛更多了。人們臉上的表情各異,都在議論這個女的是不是找死。 這時候,一輛寶馬車停在了身邊。車上走下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他走到了面前,蹲了下來。唐釋心稍稍一抬眼,就看到了一雙比夜色還沉淪的眸子。因為體型比她高了不少,即使是蹲下來,宋楌依舊是俯視的姿態。 人山人海中,只有他不是個旁觀者。 “阮阮,站起來。”宋楌平靜地說。 她卻搖了搖頭:“宋楌,你讓我靜靜,我現在不想動。” 宋楌的聲音近了,也顯得更為冷漠:“我不想在這里等你多長時間。” 她抓起自己的一把頭發,把馬尾辮都搞散了,卻依舊蹲著:“我沒辦法,我站不起來。” 不知是哪個旁觀群眾,忽然扔了一把瓜子殼,全部灑在了她的身上。人群中的鄙夷聲更大了:“這女的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啊?!”“不知道,你看她蹲在大馬路上,這不找死嗎?!”“你還別說,男的長得挺好看,女的也不錯……” 忽然間,宋楌爆發了一聲怒吼:“滾開!” 唐釋心愣了愣,從來沒聽過他這么憤怒的吼叫,下意識覺得自己惹火了他。但很快發現,宋楌揪住了人群中的一無賴,拳頭砸在了那人的臉上——剛才,就是這個人把嗑完的瓜子,一把灑在了她的身上的。現在,宋楌和他干架了。 宋楌這一拳下去,那人的眼眶就青紫了一片,眼白處微微滲出了點血紅。 “你他媽的敢打我?!”小無賴吐出了嘴里的瓜子,也一把揪起了宋楌,抬手也是一個拳頭。 當然,宋楌并不是打架專業戶,事實上,很多時候,他都很懶,不愛運動,連洗內衣都要她代勞。現在,碰上了真.地痞無賴,頭一個拳頭接了下來,可下一個拳頭他沒接住,她眼睜睜看著那人打上了宋楌寶貴的臉。 就在此時,失去的力量回來了,她撲到了宋楌的身上:“別打了!” 警察終于趕到了。 到了警察局,那小無賴一個勁地指責宋楌先動手的,警察也提出了拘留。但宋楌打了幾個電話,利用自家深厚的人脈關系網,聯系上了省公安廳的人,弄得警察局長都點頭哈腰……最后怎么協調的,怎么出警察局的,她都不記得了。 只知道宋楌帶著自己去了醫院,精神病科。 他要她好好跟醫生談談情況。 于是: “……醫生,車禍的場景,我一點都記不起來了,而且一去想,我的腦子里就很亂……” 那醫生道:“唐小姐,根據你所說的情況,可以判斷你出現了創傷后應激障礙。這是一種延遲出現,持續存在的精神障礙。” 醫生分析說,她目睹了顧文軒的死亡,精神受了很大的刺激,所以出現了回避和麻木類癥狀,還伴隨有選擇性失憶癥,不能回憶起與創傷有關的事件細節。這種病,病程至少持續1個月以上,部分可長達數月或數年,個別甚至達數十年之久。 治療的辦法,一,心理疏導,二,藥物治療。 醫生給她開了許多藥:舍曲林、帕羅西汀、氟西汀…… 出了精神病科,宋楌還掛了外科,醫生給他配了點消炎藥膏,用來消除面部的青腫。 回到了別墅,宋楌打了個電話,讓之前照顧她的那個王保姆過來,末了,掛了電話,居高臨下地宣布道,他不準她再開車上班了。 “是不準開車,還是不準上班?” 宋楌只是冷冷地說道:“不準離開這棟別墅。” 她沒有反駁,被軟禁也認了,只是想到了一件事:“宋楌,你的臉還疼不疼了?” 他沒有說話,很顯然,他很生氣,非常生氣,以至于,連話都懶得跟她說。 不過,休息了一會兒,她就緩了過來。那種難過的低落情緒,也漸漸消失不見了。甚至覺得,今天所有的事情,都仿佛一場夢。夢醒了,她又把丈夫害慘了。只能煮了兩個雞蛋,送到了宋楌的面前:“我給你用雞蛋揉一下臉,這樣好的比較快。” 宋楌推開了她的手,沉默中,有那么一點風雨欲來的意味。 她放下了雞蛋,鼻子一酸,有點想哭:“對了,宋楌,你怎么知道我在鼎大門口的?” “你早上沒來上班,還把手機丟在了警察局,孫主任聯系了我,我就趕到了警察局。”頓了頓,他淡淡道:“你擅自走了,那些警察還在找你。我就問他們跟你說了什么,有個小警察告訴我,你提到了鼎大門口的車禍……” 然后,他就猜到了她在哪兒。 她很抱歉:“對不起,今天的事情都是我的錯。” 宋楌沉默了一會兒,卻是冷漠地開了口,問她:“阮阮,你是不是喜歡顧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