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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天的,他猶如冰雕一般,就呆呆地坐在樓梯口上。目光凝滯在前方的某個點上,好像整個人都被抽去了魂魄——這一刻,她想宋楌無論做了什么,自己都會原諒他的了……更何況他沒做什么,更何況好像是她自己多事了。 為什么要從深圳回來呢?為什么回來了,又不去見他呢? “宋楌……” 一聲過后,男人的眸子最先活了過來,他緊皺著的眉頭,也舒緩了那么一下。頃刻,他站了起來,褲腿上凝結(jié)了一層薄薄的冰。還未等她走過來,他已經(jīng)一個旋步靠近了,然后一只手摟過了她的腰身,另一只手緊緊抱住了她…… 用力之大,好像她很招人恨一樣。 過了良久,她才聽到他低沉的問句:“昨晚你在哪?我去你家找不到你。” “我……跟陳集奶奶一起睡的。”她可不敢再刺激宋楌了,只能撒個小謊敷衍過去。 好在宋楌還沒小心眼到不準(zhǔn)她跟老人家睡覺,只是撫摩著她的脊背:“為什么不接我的電話?” “手機(jī)沒電了。” 他很冷地問道:“讓我擔(dān)心很好玩是嗎?!” “不好玩,我又不知道你在找我,我分明囑咐了王管家別說出去……他為什么告訴你?” “因為他還不想辭職走人。” “……” 后來,她才知道,原來宋楌找了自己整個除夕夜。 王管家沒聽她的話,客人一走了以后,就把她回來的消息告訴了宋楌。宋楌都打算睡覺了,結(jié)果,他硬生生地走下了樓梯,問,那她為什么沒有過來見我?王管家就把她的謊言重復(fù)了一遍——回家陪奶奶過年去了。 可是他打了電話,她根本沒有回家。 夜里,他試圖聯(lián)系上她,手機(jī)和別墅的座機(jī)一直輪流打。但是,她既沒有回家,也沒有回到別墅去,整個人好像消失在新年的辭舊歲里了。 大晚上的,單獨一個女孩子走在大馬路上,什么都可能發(fā)生……越想越是擔(dān)心,心急火燎之下,他也想到了唐家的那處老宅子。于是過來了……結(jié)果她依舊不在。 這時候,他就沒有辦法再堅持什么了——阮阮不見了。她選擇在除夕的這個夜晚,靜悄悄地消失掉……是他逼人太甚,讓她感覺到害怕;還是她對自己厭煩了,覺得見不見都無所謂?亦或是她遇到了什么危險,那他又該怎么辦才好?! 別人的事他都胸有成竹,唯獨對待她,關(guān)心則亂。 他就坐在了樓梯口。手指不由自主錘向了地面,五指都叫囂著疼痛,卻對一切都于事無補(bǔ)。 等著一會兒,天就亮了。 然后上天把他的天使還回來了。 “你身上怎么這么燙?!”不是女朋友的這句話,他都感覺不到身體的溫度不對勁。唐釋心卻急了:“你這人怎么……陳集!你過來!別躲了,跟我送宋楌去醫(yī)院!” 到了醫(yī)院,一量38度7,于是躺床上掛水。 她生怕他餓了,就買了點南瓜粥,用勺子舀了喂著他喝下去。喝到一半,宋楌就表示他飽了,然后招了招手:“阮阮,你過來。我有話問你。” “嗯?” “昨晚既然回來了,為什么不來見我?” “因為我不想把事情搞得那么復(fù)雜。”她自己把剩下來的南瓜粥喝了,卻也很淡泊道:“宋楌,和你在一起,我其實挺沒信心的。所以,那些不必要的麻煩,我能不招惹就不招惹。你愿意解釋我就聽,不愿意就算了。反正,我會學(xué)會調(diào)整自己的。” 要不然,就以她敏感多疑的個性,總有一天會把自己逼進(jìn)死胡同的——那個死胡同叫抑郁癥,她知曉它的可怕性。晚期抑郁癥患者的自殺率在90%以上。她曾日日徘徊在生死線上。所以,相同的錯誤不用去犯。只要看開了,山高水長,海闊天空……這樣有何不可? 再說了,她犯不著找不痛快,宋楌對女人的胃口很刁蠻,來個世界小姐估計也看不上眼。那個潘茹年,看上去就特別傲嬌,算不得什么“危險”的對手。 而床上,宋楌的眼底是一片漆黑,仿佛深不見底的心思,卻是毫無溫度地開了口—— “阮阮,幫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幫我做個法律上可以生效的證明,證明我欠了唐釋心一條命……如果哪天她想拿走,我也不會追究。”他很冷淡地說出這些話來,好像根本不在乎一般:“再附加一條,如果宋楌死了,唐釋心可以繼承他所有的財產(chǎn),這樣可以讓她無后顧之慮地離開。” “……神經(jīng)病。”她拿過來一只蘋果削皮:“法律怎么會做這種無聊的證明?頂多證明你欠了我十個億。規(guī)定五年之內(nèi)償還罷了。” 五年以后,就過了欠款的追討期了。 宋楌不假思索道:“那你就做這個證明。” “你想坐牢嗎?” “那也總比你整天疑神疑鬼強(qiáng)!”宋楌發(fā)著高燒,嗓子是嘶啞的,因為體內(nèi)血氣上涌,臉色漲得通紅:“昨晚,你一聲不吭就離開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潘茹年和她媽昨晚來拜年……可我腦子里全部都是你!想你深圳過得怎么樣,今晚和誰一起吃飯!你倒好,一聲不吭就回來了,又不打個招呼就離開……” 話沒說完,他就劇烈地咳嗽起來,連帶著額頭的青筋都在隱隱跳動。 她扔下了蘋果,趕緊拍了拍他的脊背:“宋楌,別生氣了,深呼吸……” 可宋楌把她的手臂推開來了,他暫時不想任何人碰自己。 她很無奈,男神他分明身體虛弱,可脾氣還是一如既往地直接。就坐在了床邊:“宋楌,我想請你原諒我……如果你不原諒我,那我也沒辦法。” 她說,我也沒有辦法。 你得原諒我生活在一個破碎的家庭里,從小就不懂什么是信任。只知道母親會背叛父親,女兒可以背叛父親,好像遇到的每一個人,都禁不住把他往壞處揣測。 你得原諒我,沒辦法是個開朗活潑的女孩子。我不會把你的情緒經(jīng)營的很好,事實上我至始至終都做不到溫柔體貼,連自己都安慰不了。 你也得原諒我,沒辦法把愛情置于中間地帶。我的人生只有前進(jìn)一種姿態(tài),我的感情只有燃燒自己一種表達(dá)方式,我的世界非黑即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