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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平靜。 “九尾狐沒能度過天劫,跟她用法陣將我和安風送走這事情有關系嗎?是不是我當時就該在青鸞峰里等死的?嗯, 就像安風的爹饕餮一樣,化為清氣就消失啦?” 黑無常聽到夏安淺的話,沒好氣地輕斥了她一句:“胡說什么呢?你既然是白帝君的徒兒,即使當時九尾狐沒將你和安風送走,白帝君肯定也會有辦法幫你。” 許多事情的因果都說不清楚,六界輪回,自有其道。 想起夏安淺先前在白水河畔的日子,他眼中閃過微微的心疼,低頭在她的秀發上輕吻了下。“粉蝶問你這幾百年來,是不是去歷劫重生了。如今想了想,大概就是這么一回事兒吧。” 夏安淺笑了笑,干脆整個人縮進了他的懷里。 黑無常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她的后背,他也有些心不在焉。那些事情,夏安淺都不記得了,她所有的記憶都是從夢中零散地得來。可能等她以后的修為更深一些的時候,會記起來,也有可能再也不記得。 記得不記得,夏安淺好似并不是那么在乎。她不在乎,黑無常自然也不在乎。他所心愛的女子,是那個曾經在白水河畔流連了兩百多年,執著又堅韌的姑娘,后來放下執念,在人間游歷了幾百年,變成了如今這個讓他心疼得心底一片柔軟的夏安淺。 眾人嘴里那個天真爛漫的青鸞神鳥,大概是因為生活在山林之間,后來即使被白帝君收入門下,可憐可愛,但對黑無常來說,不過是個十分陌生的形象。 夏安淺靠在他的懷里,忽然問:“你說我要不要去長留山看一下白帝君?” 黑無常:“你想去嗎?” 夏安淺十分坦白:“挺想去的,其實那時候在索龍山的時候,我感覺白帝君挺親切的。就是許多事情我不記得了,這樣巴巴得上前去喊師父,覺得很奇怪。” 黑無常聽到她的話,低聲笑了起來。他都忘了,他的夫人其實挺愛面子,大概是覺得什么都不記得了還去認師父,十分有點要高攀人家的意思,所以就沒好意思去。 夏安淺聽到他的笑聲,捶了他一拳頭,“笑什么,不許笑。” 黑無常雖然是不笑了,可眼里笑意依舊,他下巴蹭了蹭夏安淺的頭頂,“好好好,不笑。那你到底要不要去長留山?去的話我陪你。” “忽然也不是那么想去,我們先去看一下勁風好不好?” 夏安淺陪著安風在鐘山住下了,勁風沉迷于采藥煉丹,覺得在鐘山那個地方并不夠他施展,而且鐘山是歷代銜燭神龍居住的地方,聽著就是十分凜然不可侵犯的感覺,他要是在鐘山上煉丹,烏煙瘴氣的,會覺得自己很造孽。于是勁風就他自己跑到下界的一條江河里定居了,說來也巧,那條江河離青鸞峰并不是太遠。 勁風定居的江河,是湘江。 離開了鐘山之后的勁風,度過了小天劫,如今已經不再是尤帶稚氣的少年模樣,而是一個相貌斯文的青年。他見到鬼使大人和夏安淺來了,先是十分驚喜,接著變身話癆。 “安淺你不是要在鐘山陪著安風嗎?怎么來了?” “安風呢?怎么沒跟你一起來?好久沒見他了,我怪想他的。” “啊!還有鬼使大人也來了湘江!” “……” 夏安淺覺得不見勁風的時候,想起來從前一起相伴的日子,還挺懷念的。可是這一見面,勁風大概是在湘江里沒找到說話的伴兒,一股腦的將話都倒出來了,弄得她好氣又好笑,忍不住嫌他聒噪。 被嫌棄的勁風一臉的受傷:“我以為這么多年不見,你挺想我的。” 夏安淺沒好氣,“想是挺想的,但有時候一想到你的聒噪勁兒,就不想了。” 黑無常在旁邊默默無語,覺得這兩人雖然并沒什么男女私情,可這樣的對話……勁風是當他死的么? 于是,鬼使大人沒忍住,咳嗽了一聲。 勁風恍然大悟:“瞧我,光顧著跟你們說話,都沒顧上請你們到我的地方去坐一下。大人,這邊請。” 語畢,,勁風就十分熱情地跟夏安淺并排走在前面,將鬼使大人拋在了身后。 鬼使大人:“……” 這么沒眼色,這條鯉魚精好像是越活越回去了嗎? 勁風居住在湘江底,府邸不算大,可是五臟俱全,還特別配有一個藥房和丹房。勁風一邊帶著夏安淺跟他顯擺這些年來他煉的丹藥,一邊跟夏安淺說:“嘖,其實湘江神挺不錯的,她聽說我和鐘山的小龍君有淵源,又跟白帝君的弟子有過同伴之誼,對我十分禮遇。逢年過節,還讓人來請我過去做客呢!” 夏安淺手里拿著一個香囊,有些心不在焉地聽著勁風說話。鬼使大人也不想打擾這兩人敘舊,干脆自己出去溜達了。 勁風回頭,將夏安淺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樣,停了下來看著她。 夏安淺回過神,“嗯?怎么不說了?” 勁風沒好氣,“繼續說你聽得進去嗎?怎么走神了呢?” 夏安淺“哦”了一聲,“我回了青鸞峰一趟。” 勁風微微一怔,瞪大了眼睛看向夏安淺,“那你記起從前的事情了嗎?” 夏安淺將手中的香囊放回了抽屜里,搖頭,“沒有,倒是聽說了一些事情之后,記得一點。可是并不是全部都記得。” 勁風曾經和夏安淺一起在人間游歷了幾百年,那幾百年的時間里,也算是經歷了風風雨雨。他想過安風那個小家伙可能是有來頭的,卻從來沒想過原本只是小小女鬼的夏安淺,竟然前世是青鸞神鳥 說起來,也是匪夷所思。 難怪他說自己一個好幾百年的鯉魚精,怎么修為就比不上夏安淺,而且后來差距還不是一點點,原來是從一開始靈根就不一樣啊。 要知道,妖族能開智化形的,也是萬里挑一的呢。 勁風聽夏安淺說能記起一些從前的事情,不由得又問:“那你想不想全部記起來?” 夏安淺沉默了一下,“倒沒有很想。” 勁風愣住:“為什么?” 夏安淺十分怪異地看了他一眼,“我又不活在過去。即使我從前曾經是青鸞神鳥,可是現在已經不算是了。我重新修成了靈體,神力跟從前也不一樣。我如今修煉的是銜燭神龍一族的功法,你難道忘了嗎?” 勁風:“可、可白帝君不是你的師父嗎?我瞧他上次在索龍山,其實對你也不是一點都不關心。你一直不記得從前的事情,不擔心他會難過嗎?” 說起這個事情,夏安淺沒有由來地升起了一股愧疚之情。說實話,從自己那些零散的夢來看,她也覺得白帝君是很疼愛青鸞的。只是,她一直無法代入了青鸞的身份。 勁風看著夏安淺,沒忍住又說:“你覺得白帝君會在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