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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來,于是也有心情八卦了。 芍藥迎著夏安淺那滿是好奇的眼神,覺得自己好像是跟對方交流的信息有點略多。但她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覺得此間的事情并沒什么不能和夏安淺說的。畫里畫外兩個世界,夏安淺一旦踏出了靜影園,大概只會覺得在靜影園的事情是黃粱一夢。 夏安淺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好奇,可也是基于你愛說不說的態度上隨口說道:“這才幾天而已,牡丹看上去好像很喜歡朱孝廉那個笨書生。那個笨書生,從前在上界,是牡丹的意中人嗎?” 芍藥:“……” 夏安淺有些驚訝:“你不是說這里的天女都是因為經歷了情劫才會到靜影園來,據我所知朱孝廉從未見過牡丹,那天他被牡丹弄進來,難道不是因為牡丹看出他其實是下凡歷劫的仙君的緣故?” 難道她猜錯了?不可能啊!這么明顯的事情呢! 芍藥有種無語凝噎的感覺,沉吟了下,輕聲說道:“你沒猜錯,朱孝廉確實是牡丹曾經喜歡的那個仙君。其實從朱孝廉進來的時候開始,姑姑就知道他在靜影園里了。之所以一直沒有揭穿,她的心中大概也是想讓牡丹了結這段孽緣的。解鈴還須系鈴人,牡丹竟能看到在芳華寺壁畫外的朱孝廉,并將他帶進了靜影園,這樣的機會幾乎是絕無僅有的。可牡丹大概,是要讓姑姑失望了。” 夏安淺默然,目光再度落在遠處的牡丹和沉璧所在的樓宇上。大概是沉璧設了屏障,因為她雖然能看到兩人在說些什么,可卻聽不到只字片語。 也不知道神色激動的牡丹說了什么,沉璧的臉色稍一冷凝,接著牡丹整個人就已經從樓宇上彈飛出去。 “牡丹!” 芍藥大吃一驚,飛身過去,在半空中將被沉璧打出來的牡丹接住。 牡丹笑著吐出一口血出來,她看向那樓宇之上的沉璧,美麗動人的面容此刻幾乎扭曲了,“芍藥姐,我知道姑姑的真身是什么了,她害得橫溪好苦!” 芍藥一愣,“你說什么?” 牡丹下地,掙脫了芍藥的攙扶,站在一旁搖搖欲墜的模樣,她恨恨地看向沉璧,“我居然恭恭敬敬地喊了她這么多年的姑姑,芍藥姐,她就是銜燭神龍女,橫溪就是因為她,才下凡去歷劫的!” 芍藥大概是覺得今天發生的事情多得有些讓她反應不過來,此刻已經完全麻木。 本來還在樓宇之上的沉璧眨眼之間就到了牡丹跟前,她冷眼看著牡丹,“我的真身確實是銜燭神龍,但什么橫溪,我不認識。我當你這么多年姑姑怎么了?就你那丁點兒的本事,我受你一聲姑姑應該得很。” 牡丹被她的話狠狠一噎,又咳出了一口血來。 沉璧:“我活了三萬多年,從不認識一個叫橫溪的人。” 夏安淺聞言,脫口而出:“那白帝君呢?” 沉璧微微一怔,側頭看向夏安淺,靜默了片刻之后,她才緩緩說道:“長留山的白帝君,是我的師父,你說我認識他嗎?” 夏安淺愣住,白帝君竟真的是沉璧的師父!她轉頭,看向芍藥,只見芍藥的神色并未有什么變動。 小小天女和白帝君……夏安淺忽然覺得,為什么能離開靜影園的芍藥不想離開,反而希望留在靜影園?剛才夏安淺一直想知道的事情如今終于得到了一個合理的答案:芍藥不想離開靜影園,并不是因為她覺得外面的世界沒意思,而是因為她知道沉璧是長留山白帝君的愛徒。 第111章 畫壁(十一) 三千世界,原來那么多無奈的事情。 夏安淺望著沉璧, 輕聲說道:“白帝君既然是你的師父, 難道你不知道橫溪太子, 其實也是白帝君的徒弟嗎?”到底橫溪太子是不是白帝君的弟子, 其實夏安淺并不能確定, 可既然夢中沉璧是龍公主,那么關于橫溪的事情,她覺得也是差不離的。 沉璧聞言, 好似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 “你說什么?我師父收了幾個弟子難道我還不清楚?我是師父的關門弟子, 那個橫溪太子我從前聽說過的, 是令青帝君十分驕傲的兒子, 可我從未見過他,更別說他是長留山的弟子了。” 牡丹冷笑一聲, 她似乎是豁出去了,無所畏懼的模樣:“橫溪怎么可能不是白帝君的弟子?尊貴的龍公主, 你忘了一萬年前天帝專門為了撮合你和橫溪而設的宴會嗎?” 芍藥怒聲喝道:“牡丹!” 牡丹站直了身體, 一頭披落的下來的長發顯得她身材嬌小,可卻帶著幾分羸弱的美感。她緩緩的轉頭, 看向芍藥,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是龍公主?” 芍藥嘴唇微動了下, 沒有說話。 牡丹咬牙笑了笑,神情有些竭嘶底里,“我在這個地方待了三百年, 三百年來,將你們當成是我親近的人。可你們,一個害得我意中人下凡歷劫,一個眼睜睜地看著我認賊作親人,真惡心!” 這時,一聲嘆息緩緩傳來,接著就是一個聲音響起—— “阿彌陀佛,善戰善哉。” 看過去,思凡大師手中拿著佛珠,眉目間盡是慈悲地看向牡丹。而在思凡大師身旁,是一個穿著白色長袍的男人,黑發如墨,白衣勝雪,可他看著卻并不像是那種九重天外的謫仙人,因為他的那雙眼睛,微微一挑,會飛出桃花來。 長留山的白帝君。 夏安淺見到他的一瞬間,腦海中涌現的就是這個念頭。 原本乖巧地坐在樹頂上的安風看到了那個白衣男人,從樹頂上飛身而下,跑到男人跟前,小腦袋幾乎要湊到男人的面前。 男人見狀,微微一笑,說道:“小家伙竟然長得這么可愛。”他說著,忽然伸出手來,還伸出手去摸了摸安風的頭頂,安風居然沒有躲開。 夏安淺愣住了,正想要上前,忽然手腕被一只溫熱的大掌扣住,“別著急,不會有事,那是白帝君。” 耳旁響起的是黑無常的聲音,夏安淺轉頭,一身黑袍的黑無常已經站在她身旁,嘴角噙著微微的笑意,目中帶著幾分安撫的神色。 白帝君似乎十分喜歡安風,伸手摸了摸安風的頭頂,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安風眉開眼笑,十分不怕生地坐在了白帝君的肩膀上。 沉璧看著自己已經好幾百年不曾見過的白帝君,慢悠悠說道:“幾百年不見,師父依然年輕。” 白帝君笑瞇瞇的,目光落在沉璧身上,然后又落在了夏安淺身上,他笑嘆著說道:“女娃娃就是不讓人省心,為師年輕的是外表,內心早已被你們這些小崽子折騰得白發蒼蒼。” 沉璧看了看身旁的牡丹和芍藥,她手中飛出了一個捆仙繩將牡丹捆住,順手還給牡丹下了個失語咒省得她在白帝君等人面前丟人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