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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燈上封印的力量陡然變?nèi)趿嗽S多。那盞散發(fā)著柔和光亮的油燈上方浮起縷縷白煙。 夏安淺連忙爬了起來,看向前方的那盞燈。 那盞小小的油燈,外層是淡淡的柔光,里面若隱若現(xiàn)一個面孔,似乎是掙扎著想要出來。夏安淺想起來,相王的那盞燈都有燈靈,魂燈怎么會沒有呢?雖然魂燈尚未完全沖破封印,但沒有了鐘山神君的元神壓制,力量等級那是直線上升。 夏安淺驀地想起了自己當日所做的一個夢,夢中她看到安風差點就被燈中的人吞了。雖然她能馭水,可再海底,眾多水草蔓延,絕非是打斗的好場所。夏安淺牽起安風的手,“安風,走!” 才醒過來的安風扭頭看了一眼那盞油燈,他人大概尚未完全清醒,可本能已經(jīng)完全清醒了,只見他“嗷”的一聲,張開大嘴像是示威般地看向那盞油燈。 夏安淺好氣又好笑,魂燈在這片海底待了那么久,近百年來又利用海底的水草纏了那么多的漁民下來當他的眼睛,這片海底他肯定很熟悉。不諳兵法的人都知道能力比人家高出一截,就別在旁人的地盤上撒野,要撒,也要走遠了再說,更何況,她這甚至都不算是半吊子的水平。 于是夏安淺二話不說,跟安風兩人直奔海面。 才出海面,夏安淺就拿出了一張符咒,她捏了個手訣,那張符咒就變成了一只雄鷹朝陰山飛去。 正在陰山上的黑白無常,一路過關(guān)斬將。 好歹都是閻君的左右手,即使鬼修能耐頗,但何懼之有,忌憚的不過是他手中那所謂的“魂燈”罷了。終年白霧彌漫的陰山之上,黑無常和白無常二人對相王所設(shè)的鬼陣迷宮等玩意兒,雖小有難度,但也并不算棘手地解決了。 鬼修縱然厲害,可論馭鬼魂魄之術(shù),又會比來自冥府的兩位鬼使大人更高明嗎? 黑無常與白無常分兩路上山,黑無常正到山頂?shù)臅r候,忽然一只雄鷹從天空中飛來。銀山之上,連只蒼蠅都沒有,又何來的雄鷹?黑無常旁的不知道,自己的符咒還是知道得十分清楚的。 他抬起手臂,那雄鷹就在天空中降落到他的手臂。 雄鷹才站定,就用夏安淺的語氣說道—— “相王手中的燈不是魂燈,真正的魂燈在北海。大人,我和安風看到那盞真正的魂燈了!” 本來游刃有余的鬼使大人聽到夏安淺的話,腦袋停擺了一下,隨即后知后覺得心跳如鼓。陰山這情況,已經(jīng)攻到山頂了,不可能功虧一簣。 可夏安淺怎么就能確定相王手中的燈不是魂燈呢?安風好端端的,怎么忽然醒了? 難道夏安淺遇到了危險? 這么一想,鬼使大人的臉色變了幾變,變得十分凝重。而這時,相王的鬼陣啟動,無數(shù)怨靈凝聚成一把怨靈之劍,以千鈞之勢壓在黑無常頭上。黑無常頭也沒抬,附了他真元的鋼刀橫起,擋住了那把怨靈之劍。 他抬眼,語氣森然:“不過小小鬼修,我竟還與你在此磨磨蹭蹭。”說著,他鋼刀一震,那怨靈之劍便散了開來,化作一團黑氣。可隨即,那黑氣又卷土重來,黑無常目光一凝,空中出現(xiàn)一道金色的符咒直接朝那團黑氣打了過去。 只聽得那團黑氣哀嚎了一聲,四下散開,再也沒有凝聚在一起。 黑無常原本還能好整以暇地陪著相王玩一玩,可見到了雄鷹之后,萬把年來頭一回感覺到何謂心急如焚。 而此時,一個聲音響起—— “我好大的面子,竟能讓冥府的兩位鬼使親自出馬。陰山之下,恰好還有兩只小妖和一個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怪物,剛好投入我的魂燈之中,說不準,我的魂燈就能亮起來了。” 他的話音剛落,一道雷電就劈在了前方的樹木中。 在陣陣白煙當中,形單影只的相王懸在半空中,他一身黃色衣袍,臉色慘白,在他身旁還飄著一盞燈。 這盞燈上次黑無常跟相王打架時也在,能放出無數(shù)厲鬼。 相王冷眼看著黑無常,在他身旁的燈驟然亮了起來,但也就是瞬間的功夫,根本無法點著。可就是那一瞬間,燈中凝聚的怨氣直沖天際,燈中萬鬼同嚎,陰山上空登時烏云翻滾,并伴隨著驚雷閃電。黑無常見狀,凌空而起,他身似閃電一般,“就憑你還想讓魂燈亮起來?怕且你連這燈是真是假還分不清楚呢?相王殿下。” 漫天的怨氣,燈中厲鬼放出,十分猖狂地朝黑無常飛去。 黑無常從前捉拿惡鬼,小意思的都讓底下的人去辦了,不小不大的都讓得力干將去滅了,閻君叮囑要格外照顧的親自上陣。 譬如說這個相王和旁邊的那盞破燈。 黑無常在地上站定,振袖一揮,三味真火以他為中心,朝四方八面放了出去。那些不要命撲上來的厲鬼遭遇三味真火,一陣凄厲的哀嚎。 而這時從一條路上來的白無常也到了,黑無常看到他,立即撂挑子,“這個鬼修交給你,安風忽然醒了過來,安淺好像遇上麻煩了。”頓了頓,他冷瞥了相王一眼,說道:“安淺說真正的魂燈還在北海,這盞不知道什么破燈,難怪點不著。” 相王聞言,臉色一變。 白無常點頭:“你先去與安淺會合,等我收拾了這里,再去與你接應(yīng)。” 白無常的話還沒說完,黑無常的身影已經(jīng)杳然離去,不知道走出多遠了。 而在北海海底的夏安淺帶著安風離開了海底,才到海面,海水就翻騰起來,接著那盞魂燈從海里升騰而出。離開了海底,夏安淺心中覺依然沒法松一口氣。鐘山神君只管殺不管埋,將什么瘋封魂咒給了她,她如今胸口還疼得要命不說,關(guān)鍵她壓根兒就不知道要怎么封印! 如果是這么隨便打出去就可以了,那還容易的很。 可這魂燈,大概是至少要安風將它揍得快要七零八碎才能封印吧? 魂燈飄在海面上,原本小小的一盞燈陡然變大,燈中有個臉色慘白、神色猙獰的面孔,他想要破燈而出,可卻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著。夏安淺有些頭疼地揉著眉頭,她不知道這種燈到底要怎么打。 可就在她頭疼的時候,海面波濤翻滾,巨浪一波接著一波而來。 安風看到了那海浪,手舞足蹈地過去,只見那些翻滾而來的海浪到了中途,便全部靜止了,因為安風把那些海浪都變成了冰,緩緩沉入海底。 魂燈見狀,整個人朝安風撞了過去,巨大的魂燈所過之處,罡風刮起,掀起萬丈巨浪。 翻江倒海。 安風萬法無用,大概是鐘山神君將部分元神之力打入了他的體內(nèi),他無師自通地學(xué)會了變身,只見懸在半空中的安風忽然變成了一只巨大的黑龍,模樣是夏安淺夢中見過的模樣,龍角都沒長出來。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