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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如今相王就在陰山之上,大敵當前,他竟然還有空來撩她,也太不穩重了些。 白無常陪著北海龍君喝了一宿的酒,龍君喝好了,心情舒暢,對魂燈之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魂燈在北海已經封印了上萬年了,魂燈被封印那一年,我才兩千歲呢,那魂燈落在魔道手中,借此驅使人間的孤魂野鬼,沒有孤魂野鬼,便直接將活人的三魂七魄抽出來投入其中。后來那魔修更是突發奇想,認為孤魂野鬼雖多,但力量不足以撼動山河,便用鎖魂陣將抽取的鬼魂以及孤魂野鬼放在一處,讓他們自相殘殺,以此來煉成厲鬼供他們驅使。人間被魔修禍害,如同煉獄,后來上界派了戰將下來跟魔修惡戰,魔修死后,魂燈就被封印了。” “魂燈之物,要是用得好,自然是好物。但一直以來,魂燈都被魔道邪物利用,導致生靈涂炭。我后來聽父親說,封印魂燈之時,不僅將封印了魂燈,還將魂燈的燈芯抽了一股出來。至于你說魂燈解封了,按道理說那樣的大兇之物,要被解封利用了,北海之內應該會有所感應,可我竟然沒發現。我覺得魂燈未必就是真的已經解除封印,或許只是封印的力道減弱了,如今正在蠢蠢欲動而已。” 北海龍君果然沒有食言,將他所知道的都告訴了白無常。 東郭予疑惑:“如果魂燈的封印尚未解除,那相王又怎會用魂燈傷了疫鬼?我記得那時候疫鬼跟我說過,他從來沒有試過將人直接變成疫鬼的經歷,要不是魂燈傷了他,即使我再合適當疫鬼,他都不會找上我的。” 白無常眉頭微蹙了下,隨即看向身側的黑無常,“其實我當時覺得十分奇怪,封印魂燈,為何要將魂燈的燈芯抽了一股出來?” 黑無常:“或許是抽了那股燈芯出來,魂燈就無法正常點著。這些大兇的法器,也并非是什么——”他的話一頓,隨即跟白無常說道:“我知道相王為何會用魂燈傷了若水疫鬼了!魂燈至今尚未點著,并非是他沒有解開封印,而是因為缺了一股燈芯。這些大兇的法器失了主要的部分,當然要補上。但什么樣的東西可以跟魂燈相匹配?” 除了會給人間帶來死亡和不幸,所到之處尸體堆積如山的疫鬼,還能有誰? 顯然黑白無常的話題已經超出了麗姬和勁風所能理解的范圍,繞來繞去,繞得頭疼,所以兩只妖干脆在陰山周圍轉悠。 夏安淺也聽得有些頭疼,她覺得這事情的復雜好像遠超出她的想象。她抬眼,看向黑無常。 總是有些痞氣的男人此刻神情十分凝重,他薄唇抿著,在聽白無常說魂燈的事情,柔和的陽光下,整個人好像都被打了一層光圈,十分迷人。 夏安淺聽不懂,干脆就不想,坐在漫山遍野的花叢中,就看著黑無常跟白無常談論事情的模樣。 認真的男人最迷人。 夏安淺眼睛微彎,心想:果然世人誠不欺我。 黑白無常兩人就魂燈和相王的事情嘀咕了半天之后,得出了一個陰山之行身為險惡,麗姬東郭予這些人還是別湊熱鬧跟著上山了。誰知道相王會在陰山之上擺下個什么破玩意兒在等著他們。 夏安淺一聽他們的言下之意,在黑無常跟前十分乖巧地點頭。 她跟黑無常說:“那我在陰山下等你。” 黑無常四下看了下,白無常等人都四下散開,估摸是去勘察一下陰山的情況了,他終于有機會將這兩天心中的沖動付諸行動。但為了中途被人打擾,他還是順手在兩人的周圍設了屏障,省得被旁人看了什么不該看到的事情。 男人將站在他前方的女子拉進了懷里,雙手抱著。 他低頭,鼻子在她的青絲上蹭了蹭,她身上那股冷冷的暗香就在他的鼻端縈繞。 “早就想這樣抱抱你了。”他喟嘆著說道。 夏安淺被他抱在話里,心里頭泛起了陣陣的暖意,不過十來天,她心里對這個懷抱以及他的氣息,竟然已經生出了一種眷戀難舍的感覺。可是心里,有時候總會有些不著地的感覺。她想起在林氏國的時候,在鎖魂陣中的厲鬼為了誘她入魔所化的幻境。 黑無常看到了他們當時被困在鎖魂陣里的情況,但他能看到她的心魔嗎? 她靠在他的懷里,閉上了眼睛。 黑無常看著她在懷里十分柔順的模樣,心里又是十分舍不得,于是干脆將在冥府的閻君數落了一頓。 說好的放假呢?怎么眼下無端端他就要上山去打鬼修了?鐘馗跑哪兒去了? 鬼使大人滿肚子的牢sao無處可發,于是抱著夏安淺的雙手又收緊了些。他的下巴在她的額頭蹭了蹭,“我看了一下,陰山之上鬼氣繚繞,而在山下,還是一片生氣盎然的。相王設的結界也好,陣法也罷,都還沒到這里。你在這里乖乖等我,我收拾完這個相王,就帶你和安風到北海龍君那里轉一圈。從前的時候在西海龍宮,你就顧著替勁風和鰭豚精cao心了,大概也沒好好在海底里玩過。” 夏安淺一臉笑意地抬頭,覺得人前裝模作樣,人后又有些孩子氣的鬼使大人,讓她十分喜歡。于是踮起了腳尖,微微仰頭,吻上他毫無防備的嘴唇。 黑無常微微一怔,隨她那樣輕輕觸碰著淺吻,可沒一會兒,他還是沒能忍住,主動加深了這個吻。 黑無常和白無常兩人沒在陰山下停留多久,黑無常又扔給了夏安淺不少符咒丹藥之后,就和白無常兩人揚長而去。 麗姬站在一山的姹紫嫣紅中,看著那一黑一白的身影,用十分懷疑的語氣說道:“我覺得那個相王不簡單,這兩位冥府的鬼使大人能行嗎?” 夏安淺側頭,有些好笑地看了麗姬一眼,“如果他們二位出馬都不行,這鬼修大概就是真的天降妖孽了,那遭殃的可就不止是人間了。” 東郭予靜立在一旁,鎖妖鏈又被他重新帶了上去。陰山之下,綠林芳草,還有蟲叫鳥鳴,他身上有鎖妖鏈,因此也不必去顧慮會害到了誰,差點,他就以為自己其實是個普通人了。他抬頭看向云霧繚繞的陰山之頂,也不知道為什么,心里總是七上八下的。 深夜,一輪彎月掛在紫黑色的天空,柔和的月光灑落山林。 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忽然出現在草地上,他在月光之下伸了個懶腰,還打了個哈欠。 正在打坐的夏安淺被他驚動,睜開了眼睛,“安風?” 鬼使大人說會睡上一年半載的小安風才睡了兩個月,就醒過來了。醒了之后,看到夏安淺,側頭眨巴了下眼睛,咧著嘴巴繞著夏安淺跑了一圈兒,伸手搖了搖她的衣袖,然后……就跑走了。 夏安淺本來看到安風醒了,就覺得很驚訝,還沒回過神來,小家伙圍著她跑了一圈兒之后,就變成脫韁的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