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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雖然也和男蛇廝混,可東郭予覺得那什么陰陽調和,也沒什么好奇怪。可如今看到麗姬竟然還對夏安淺十分垂涎的模樣,瞠目結舌,半晌沒有說話。 麗姬看到東郭予那模樣,咯咯笑了起來。 夏安淺看向東郭予,“你過來,有事情找麗姬?” “不,我有事情想找夏姑娘。” 夏安淺愣住,為什么是找她? 麗姬見狀,撇了撇嘴,隨即飛身離開。 麗姬才離開,東郭予就從袖子的暗袋里取出了一個玉佩遞給夏安淺,玉佩上雕著兩只依偎在一起的喜鵲。 月光下,玉佩散發著溫潤的光芒。 夏安淺狐疑:“這是要做什么?” 東郭予臉色誠懇:“夏姑娘,我有一事相求。” 通常情況下,別人無端端說有一事相求,那肯定不會是什么好事。夏安淺心里也是這么想的,可眼前的東郭予目光十分殷切地看著她,弄得她本想要斷然拒絕的話莫名其妙地就卡在了喉嚨里。 東郭予見夏安淺并未拒絕,便低聲說道:“夏姑娘,我在即溪,曾經有一個未婚妻。” 夏安淺驚訝抬眼,竟然還有這茬? “這事情我一直沒跟麗姬說起來,夏姑娘也明白,麗姬畢竟與人不同,她是心里怎么想便是怎么做的。我的未婚妻與我青梅竹馬,可我遇上疫鬼之后,怕給她招來橫禍,便從未見過她。在我殺疫鬼之前,她讓貼身丫鬟給我送來了這個玉佩。” 夏安淺的目光落在了那個玉佩上,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一個少女滿懷心事,將自己的信物交給貼身的婢女,讓她帶去給自己心上人的場景。那時候,她知道自己的意中人已經被疫鬼所害了嗎? 東郭予那雙灰色的眸子隱約浮現出幾縷柔情,隨即又隱沒。 “此去北海,我心中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可心底又覺得松了一口氣。三年前,我變成如今這不人不鬼的模樣,跟著麗姬到了曹公山,心底還是隱約有所期盼的。”東郭予說著,臉上露出了一個自嘲的笑容,“我那時覺得疫鬼可恨死有余辜,但忽然出現的麗姬像是天上的神明一般,定能助我找出一條生路。” “可隨著我在這曹公山待的時間越久,我就越是發現,人不可控制的事情太多了。這世道,也不知是什么世道,妖孽橫生,殘害凡人。麗姬說的對,凡人就是柔脆,一捏就死。不管多有權勢富有的凡人,在這些妖孽神鬼跟前,就像螻蟻一般,死了就死了,毫不足惜。” “夏姑娘,我覺得此行或許是兇多吉少。若有我真的徹底變成了疫鬼,又或是——”東郭予的話微微一頓,隨即有些生硬地跳過了那未完的話語,“如果我不能回去即溪,我想拜托夏姑娘到即溪看一下我的未婚妻,若是她已經嫁作他人婦,那你就將這玉佩扔了。若是她還在等我,希望夏姑娘將這個玉佩還給她,就說我隨堂兄在外做買賣,遇見了比她更好的女子,如今將玉佩還給她,從此以后,我娶妻生子、金榜題名全部與她無關,讓她另覓良人罷。” 夏安淺聞言,怔怔地看著纏在東郭予指間紅繩吊著的玉佩,久久說不出話來。 第91章 蛇人(十五) 世說,海外有仙山, 縹緲云海間。 北海之濱, 在云霧繚繞之中, 也有一座陰山在其中若隱若現。聽聞, 有仙人在陰山清修問道, 曾有向往著長生不老的凡人想去陰山向仙人求道,可最終都有去無回。聽說那些前去問道的凡人,都被仙人留在了陰山, 可也有人說或許陰山之上, 并無所謂的仙人, 只有妖魔, 只要凡人一進去, 就會被妖魔所殺,因此所有前去陰山的人, 都有去無回。 陰山的上空,雷電交加。 山洞中, 那個被人抽走了三魂七魄的少年只剩下一副干枯的皮囊倒在地上。一身黃袍的相王閉著眼睛盤坐在地, 而在他的前方,是一盞看著并沒什么稀奇的燈。 只是忽然, 那盞燈忽然亮起了青藍色的火苗, 可隨即又熄滅。 相王睜開眼睛, 看著眼前的這盞燈。 還是不行,他已經抽取了許多魂魄以及孤魂野鬼投入魂燈中,可魂燈始終不能長明不滅。 曾經魂燈的燈靈跟他說過, 當魂燈長明不滅之時,便是人間進入煉獄之時,六界之內所有的魂魄都會受魂燈的召喚,受他驅使。可到底怎樣才能讓魂燈長明不滅?相王只聽說過魂燈需要百萬魂魄為祭,才能讓魂燈重新點燃。 相王看著眼前的魂燈,忽然他的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意,接著那魂燈當中便出現了一個男人的面孔,男人長相并不難看,但臉色卻是病入膏肓般的青白。 他看到相王,面容扭曲,嘴巴張張合合,似乎在說些什么。 相王冷眼看著他,忽然手中一道黑氣注進了魂燈之中,那個面孔瞪大了雙眼,隨即五官扭曲。 “疫鬼顓頊氏,我原以為你不過是個疫鬼,原來也是個硬骨頭。但無妨,古往今來,還沒有誰的心智能不受魂燈的影響,更何況你不過是一縷元神。”相王低聲說著,神情有些恍惚。 這百年來,有些記憶總是像漲漲落落的潮水般,在他的腦海里浮浮沉沉。當年從海上而來的海盜,在林氏國的國土上無惡不作。他身為皇族,無路可走又不愿投降,因此投海自盡,誰知卻在海中遇見了一盞燈以及從那盞燈中化出來的燈靈。 千年的封印,燈靈能力虛弱,與他交換條件。燈靈助他將那海盜盡數殺盡,而他則幫助燈靈解開魂燈的封印。 將近一百年的漫長歲月,他和身為惡靈的燈靈朝夕相處,心智早就被燈靈腐蝕。在三年前,燈靈妄圖要吞噬他,經過你死我活,想要吞噬他的燈靈反而被他煉化,因此他成為了新的燈靈。即使他已經不如上一個燈靈那般只能在北海活動,可魂燈依然無法長亮。 相王伸手,拇指和食指掐住了魂燈,魂燈里的顓頊氏臉上隨即露出痛苦的神色。他看著燈中之人的模樣,忽然幾根釘子又從他手中射出,將燈中之人釘在了燈壁之上。 顓頊氏被釘在燈壁之上,那雙青色的雙眼直勾勾看向相王。 相王看著他的模樣,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不過是一個疫鬼,竟也在魂燈中遲遲不愿屈服。如果不過三年,等你在魂燈之中度過了十年、百年,你便會明白,只有順從我,才是對的。當然,那也要你這殘缺不全的元神能熬到那時候才行。” 夏安淺從山頂上回去,并沒有睡覺。她在黑無常的芥子里待得有些發悶,干脆就跑了出去,沿著曹公山的路走著。 此時勁風也從山頂上下來,看到夏安淺,有些奇怪。 “安淺,你不是才從山頂下來?” 夏安淺“嗯”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