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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染上一層薄薄的玄冰。 他記得第一次惹夏安淺生氣的時候,是在蘭若寺,那時候她也是十分不講理地想將他凍成冰雕,無奈只有一層十分薄的冰霜。 如今人間多少年過去,薄薄的冰霜變成了不易融化的玄冰,她的法術(shù)修為確實有不少長進(jìn)。 黑無常俯首望了望他,催動靈力,那層玄冰就消失了,“別鬧。” 夏安淺打也打不過人家,耍無賴也不比人家強,只好任人魚rou。 但是她念頭一轉(zhuǎn),又問:“安風(fēng)呢?” 黑無常:“安風(fēng)玩累了,睡著呢。” 夏安淺:“睡著了?” 黑無常點頭,說:“估摸會睡上一年半載的。” 夏安淺聽到這話,心中咯噔一下,她記得上一次安風(fēng)動不動就睡一年半載是在她吞噬了金十娘,被怨氣所傷的時候。 “會不會有什么事情?” 她沒頭沒尾的一句話,黑無常卻聽懂了。 “不放心?” 夏安淺就那樣被他抱著,竟也沒有在掙扎,點了點頭。 她還是十分有自知之明的,在安風(fēng)的身世上,她一直覺得黑無常知道的比他所表現(xiàn)出來的要多,可是他一直都沒有提。她曾經(jīng)試過旁敲側(cè)擊,但都輕易地被黑無常帶過。 黑無常又問:“那我?guī)闳タ纯矗俊?/br> 夏安淺十分順從地點頭。 黑無常看著她難得這么溫順的模樣,本想借機逗她一下的。但轉(zhuǎn)念一想,覺得認(rèn)識這么久,兩人之間這種難得和諧的氣氛實在是不多見,一時沒舍得破壞,就抱著她去看安風(fēng)了。 黑無常帶著夏安淺到了他的住處,安風(fēng)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甚至還有小小的呼嚕聲。 “他雖然平時一睡就十天半個月,但已經(jīng)許久沒有一睡就一年半載了。會不會有什么事?” 她身上披著披風(fēng),一圈毛領(lǐng)圍著她的脖子,頭發(fā)又散了下來,看著格外多了幾份柔弱之感。 黑無常笑著說道:“他本就與你不同,對他來說,睡一年半載還是少的,若是以后他要突破境界,睡上百把年都是小事,有的人會睡上幾千年。” 這個夏安淺以前也聽黑無常說過,她問:“安風(fēng)也會嗎?” 黑無常點頭。 夏安淺聽到這個事情,心里有些高興。黑無常說他不篤定安風(fēng)的身份,可是她覺得黑無常還是知道得不少的。至少,安風(fēng)不是妖,妖不會因為要突破修為就睡個百年千年的。 安風(fēng)到現(xiàn)在心智還未開,夏安淺記得從前的時候他眉心隱隱有個紅色的印記,這些年來她游歷人間,她覺得安風(fēng)心智未開,可能是跟那個印記有關(guān)系。 也不知道開了心智的安風(fēng),會是怎樣的。他的一生那樣漫長,等他真要睡上百年千年的時候,她還在嗎? 這么一想,心中就無端多了幾份悵然。 黑無常半夜將夏安淺劫走,帶她到了江城附近的一個山上,江城十個晚上有九個是看不到月光和星星的,遮月的不是云,而是霧。 黑無常帶夏安淺去的地方,冬雪皚皚,月光投射在雪地上,一片蒼茫的雪景中,前方是一道冰瀑布,分外好看。 夏安淺也不是沒見過好看的景色,只是……大概身邊的人是黑無常,愣是讓她多出了幾分不一樣的感覺。 黑無常說:“安淺,這事完了之后,要不你靜心修煉一陣子?” 夏安淺一愣。 “修行的境界突破得太快,也會容易遇到瓶頸,更容易驚動心魔。你本就頗具靈根,又有機緣可以修習(xí)水系法術(shù),境界走得確實比旁人快了些。” “靜心有用,那就好了。心魔這些事情,全看個人,我心中有數(shù)的。” 黑無常聞言,沒有說話。 夏安淺說的是實話,修行路上,誰都有一些事情看不透,那些看不透的或者放不下的,慢慢就在心頭發(fā)酵,最后變成心魔。人人都有心魔,有的影響不大,有的足以毀掉一個人,萬劫不復(fù)。 夏安淺望著前方的冰瀑,想起了十分遙遠(yuǎn)的時候,她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在入睡前幻想過,她等待的那個人,會穿過沼澤、翻過大山,來尋找她。他一路急匆匆而來,但卻在近前的時候停了下來,一臉溫柔地望著她,隨即給她一個擁抱,低嘆著在她的耳旁說一句—— 我的姑娘。 如今經(jīng)過了漫長的歲月,其實她對這些男歡女愛,早就沒多大感覺。可大概因為近日都在為佩蓉的事情cao心,她竟然又想起了那時的夢。 夏安淺和黑無常兩人半夜跑出去看冰瀑,看月光,夏安淺回去之后繼續(xù)裝睡。裝著裝著,就睡著了,再次醒來的時候,恰好佩蓉來找她。 她的神色有幾分憔悴,看得出來精神并不太好。 “小唯是一只披著人皮的狐妖,已經(jīng)死了。”夏安淺將小唯的事情跟佩蓉細(xì)細(xì)說了。 “小唯是一只披著人皮的狐妖,她一直以吃人心來維持皮囊的美貌?還有一只蜥蜴精喜歡她,每天都給她送新鮮的人心來?”佩蓉重述著夏安淺的話,心里驀地一寒,原來這些日子以來,他們一直都和妖共處。 夏安淺點頭,“你放心,我會解決了那只蜥蜴精之后再離開。” 佩蓉緩緩坐了下去,神色有些木然。 夏安淺瞥了她一眼,再瞥一眼,最后問道:“將軍相信小唯是妖嗎?” “昨晚將軍將你安頓好之后,就去找小唯了。可小唯的住處不見人,也派了府里的人出去找,但影都沒有,他心中大概也有數(shù)。” “那對我的身份呢?有數(shù)了么?” 佩蓉抬眼,看向夏安淺,“大概,還沒數(shù)。” 夏安淺望著佩蓉,想問她—— 如今小唯也死了,接下來你想怎么辦? 我玩了一把釣魚執(zhí)法,撩動了王生的心潮,不過是想讓你看清王生是靠不住的,不只是小唯,任何一個年輕漂亮有故事的女人,都會讓他產(chǎn)生情感上的偏移。這樣的男人,你還愿意為他付出你的余生嗎? 你這輩子除了相夫教子這個心愿,有沒有其他的心愿? …… 夏安淺衷心希望佩蓉和她以前認(rèn)識的那些古代貴婦人,是不一樣的。可話到了嘴邊,卻又不想問了。 佩蓉怔怔地坐在夏安淺身旁,過了半晌,她才仿若是自言自語般地說道—— “我的父親是四皇子的老師,四皇子時常到我家串門,我們也算是發(fā)小。我第一次見到王生,是在四皇子的王府,那時候是冬天,王府的梅花都已經(jīng)開了,王妃邀請了許多姑娘前去賞梅,知道我愛梅,也喜歡畫梅,便說想看我畫個寒梅雪景圖,我答應(yīng)了。我跟著侍女一起到王府的書房去挑畫筆的時候,路上遇見了王生。” 那時候的王生,不過是少年。當(dāng)年四皇子從江城習(xí)武少年當(dāng)中,千挑萬選,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