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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一把糖炒栗子,跟夏安淺說道:“我這幾天都留意了,小唯住的院子并沒什么異常,也不見她身上有妖氣。” 夏安淺:“你身上如今也沒有妖氣。” 勁風:“可我連續幾天在暗處觀察她的住處,并未發現什么異常的地方。安淺,你覺得她真的是妖嗎?” 夏安淺默了默,然后看向那個幾乎要桌子上和點心奮戰的安風,原本滿滿一桌子的點心眨眼之間,已經被安風掃掉了三分之二。 “我也說不好,萬一她跟你一樣,身上有障目葉呢?再說了,她是不是妖還是其次的,我到了將軍府,才發現,或許佩蓉想要王生看到的真相,并不是小唯是妖這樣的真相。” 勁風木然著臉:“聽不懂。” 夏安淺側頭,眼中帶著幾分笑意瞥了他一眼,“你要是能懂,大概就不會是現在這模樣了。” 勁風聞言,登時十分悲憤:“安淺,你取笑人也不帶這樣的!” 正在吃點心的安風看到勁風一臉悲憤的模樣,整個人飛了過來,跟他大眼瞪小眼。 勁風:“……行行行,我不急,我說安風你別在這個地方閑得無聊,就天天冤枉我欺負安淺。” 夏安淺聞言,哭笑不得。她將安風拉了過來,讓他坐在她旁邊。 “很多事情不懂不要緊,勁風,我記得你幾個月前,跟我說你發明了陣法,如果有非人類進入你布的陣法當中,你定能發現的。”自從白秋練的事情之后,勁風一反從前得過且過的模樣,他似乎是知道自己靈根有限,因此并不在法力上苛求自己,轉而研究上了各種旁門左道,譬如說什么符咒追蹤別人最有效又最不容易被人發現,什么陣法可以抵御不速之客之類這樣的事情。 “將軍府不是我們自己的地盤,佩蓉又說這事不能聲張,布不了陣。其實弄這么費事做什么,如果小唯是妖,不管怎樣,總會露出破綻。等她露出破綻的時候,你和安風一起將她收拾了給王生看,不就完了嗎?” 夏安淺聽到勁風的話,沒忍住拿起一粒糖炒栗子朝他腦門彈去,“如果事情這么簡單就能解決,還用你教我?” 勁風避開夏安淺彈過去的栗子,從未嘗過萬丈紅塵情愛滋味的鯉魚精摸了摸腦門,問:“那到底是什么復雜的原因?” 夏安淺笑了笑,打算氣死人不償命地說道:“不告訴你。” 勁風:“……安淺,你太過分了啊。再過分我下次就跟鬼使大人說,你不好好修煉。” 夏安淺眨了眨眼,語氣涼涼地,“我好害怕,你最好現在立即馬上就告訴他。你以為我會怕他?那你就錯了。” “安淺姑娘天不怕地不怕,當然不怕區區一個黑無常。敢問安淺姑娘,你好端端的,怎么會跑到了江城的將軍府啊?”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室內響起,接著就是一身黑袍的男人器宇軒昂地站在了離夏安淺幾步開外的地方。他似乎是十分知道怎么展示自己的魅力,嘴角微勾噙著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站姿挺拔,看向夏安淺的狹長雙眼,里面似乎有星星,深邃而迷人。 第69章 畫皮(三) 夏安淺有時候總是弄不明白,黑無常身為冥府的鬼使, 又是閻君不可或缺的左右手, 去哪兒都應該光明正大的才是。像眼前這種冷不丁地出現在旁人面前, 還有將重點聽進去的行徑, 總讓她覺得有幾分不怎么光明磊落。 她被黑無常這樣抓包不是一次兩次, 早就習慣了。 于是她學著黑無常的腔調,說道:“大人平常忙得不見人影,難得想偷懶半日的時候, 鋼刀還震個不停。如今怎么跑到了將軍府啊?不用殺惡鬼了嗎?” 黑無常笑了笑, 看向正坐在桌子前掃完了點心又在吃糖炒栗子的安風。安風察覺到鬼使大人的視線, 眨巴了一下眼睛, 朝他咧著嘴笑, 然后桌上的一堆糖炒板栗有一半飄到了黑無常前面。 黑無常:“你吃,我不餓。” 事實證明, 在點心和黑無常之間,安風覺得點心比較重要, 連以前那種樂此不疲的將自己往鬼使大人懷里扔的游戲也不玩了。 勁風看了看鬼使大人, 又看了看夏安淺,覺得這個時候還是出去將佩蓉撥過來的人支開比較好, 他才這么想著, 就聽到黑無常說:“那些人都睡著了, 沒事,等我走他們就會醒來。” 勁風:“……那我去給大人沏壺茶來。” 黑無常也不客氣,他走到安風坐著的桌前, 勾來一張圓板凳坐下,然后打量著夏安淺。 她如今的身份是將軍夫人的表妹,穿著自然不失華貴。她穿著一身紅色的長裙,腰身用巴掌大的腰封束著,而一頭黑色從不例外只用一個頭環點綴著,只是如今是金環,而不是從前的銀環。黑無常極少見夏安淺穿之這樣鮮艷的顏色,如今一見,眼中流露出幾分驚艷之色。 “唔,你這模樣,倒是比從前更討人喜歡了些。” 黑無常說話,有時候帶著幾分調笑,讓人分不清楚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夏安淺對這個也頗有心得,她一概將黑無常的好話當成是真的,壞話當成是耳邊風,所以聽到黑無常的贊美,便毫不吝嗇地朝鬼使大人露出了一個笑容,“多謝大人夸獎,我覺得大人也比從前更帥氣了呢。” 黑無常默然,因為他發現夏安淺好似對他的這些套路越來越熟悉了。 而這時,安風將剩下的糖炒板栗吃得差不多了,于是十分大方地留了十幾粒給鬼使大人。十幾粒小小的栗子滾到了黑無常的前方,然后安風睜著眼睛看著他。 對著那樣的小眼神,鬼使大人即使并不是那么想吃糖炒栗子,也很給面子地將鋼刀往桌上一放,雙手剝起了板栗來。 安風見黑無常開始剝板栗,十分心滿意足地抱著鋼刀到一邊玩兒去了。 鬼使大人好幾百年沒剝過板栗了,業務十分生疏,動作笨拙,夏安淺見狀,忍不住走了過去,將他手中的板栗拿了過去,她將板栗剝了放在鬼使大人的手掌心,問:“大人好端端,怎么到了江城?” 黑無常看著躺在掌心上的那里板栗,看了夏安淺一眼,忽然說:“你沒惹什么事情吧?” 夏安淺手中動作一頓,反問:“我能惹什么事情?” 黑無常劍眉微挑,將手中的那粒板栗rou扔進了嘴里,話語有些含糊:“那你怎么突然會對這么體貼?” 夏安淺聞言,無語片刻,然后她將手中剝了一半的板栗放下,面無表情地說道:“對不起鬼使大人,我不知道原來您喜歡我對你橫眉豎目的。” 黑無常低聲笑了起來,“到將軍府來做什么?” 夏安淺十分坦白:“掙銀子。” 黑無常一愣。 夏安淺:“哎,大人天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