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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下去,沒好氣,“是,所以可不可以等鬼使大人來了再說啊?” 勁風(fēng)一把將夏安淺手中的蘆葦搶了過來,像是泄憤一樣嚼了嚼那根蘆葦。 夏安淺:“……” 勁風(fēng)像是牛吃草一樣嚼了半天蘆葦,才低著聲音像是自言自語般地說道:“鬼使大人既然已經(jīng)送了消息來,我們還不聽他的,是辜負(fù)了他的好意。可你也說了,我們離開西海的時候,龍君身受禁術(shù)的雙倍反噬,鬼使大人受閻君所托,在龍君的情況尚未穩(wěn)定之前大概是不會離開西海的。這么一耽誤,秋練會不會又做出什么不可彌補(bǔ)的事情來?” 鯉魚精少年模樣的臉上此時十分難過的模樣,“安淺,對不起。一開始你就覺得我想找龍君講道理十分荒謬,可我還是不聽你的,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你……你心里不要有負(fù)擔(dān),都是我的錯。” 到這時候,其實夏安淺心里的煩躁也散去了一些,當(dāng)問題來了的時候,相互埋怨彼此心生不滿,本就于事無補(bǔ)。她偏頭看著勁風(fēng)沉默了片刻,才開口說道:“鬼使大人說了白秋練在蘇州,可如今她人也殺了火也燒了,大概已經(jīng)離開了。” 其實真要說今天的局面跟她一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這樣的話,她也并不能說得出口。勁風(fēng)的話雖然讓她生氣,但有的事情她心里也是很明白的。白秋練入魔的關(guān)鍵是她自己的本心,可有的事情也是陰差陽錯。如果當(dāng)時沒有心軟把障目珠給白秋練,那就好了。 她攪進(jìn)一趟渾水里,沒事惹了一身sao。黑無常天天跟她說什么天理循環(huán)、報應(yīng)不爽,聽得她煩死人。可如今白秋練殺了這么多人,誰知道這個什么鬼天道會不會將白秋練的孽緣情債也記一筆賬到她的頭上。 夏安淺:“要找白秋練也不是不可以,但勁風(fēng),凡事都要量力而行。” 這樣的教訓(xùn),一次足矣。他們并沒有強(qiáng)到可以懟天懟地懟空氣,相反,他們還很弱,當(dāng)能力還不足以管閑事的時候,最好還是閑事少管。 江邊朗月清風(fēng),夏安淺看著江面上的水波,覺得人生際遇這些事情,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如今的白秋練,會在哪兒呢? 如果她是白秋練,入魔了肯定是因為想要替母親報仇,她會去西海嗎?還是說,她雖然入魔,但開始心中還是想和慕蟾宮一起的,所以才會到了蘇州。誰知到了蘇州,慕蟾宮要另娶他人,所以她就喪失了理智,徹底墮落。 現(xiàn)在慕蟾宮死了,白秋練下一步會去哪兒? 她母親灰飛煙滅的西海? 還是她曾經(jīng)和母親一起生活的洞庭? 她還在想著,忽然一波水浪朝她涌了過來,她一看就知道是安風(fēng)在淘氣,捏了個手訣,涌向她的水浪又退回了江里去。 而安風(fēng)站在江面上,歪著腦袋看著夏安淺。 夏安淺望著他,將心力的千頭萬緒放下,柔聲問道:“怎么,不想在這里玩了?不想在這里玩的話我們?nèi)ザ赐ネ妫貌缓茫俊?/br> 夏安淺覺得此刻的白秋練,要么就是在洞庭躲著修煉法術(shù),要么就是跑到西海去,想找機(jī)會到龍宮去報仇。 冤冤相報何時了這種事情,也就是局外人看著的時候發(fā)出的一聲感嘆而已,身在局中,誰又放得下?更何況,白秋練親眼目睹母親血祭王妃,王妃醒了,她卻再也沒有了母親。 夏安淺本來是想直接去西海的,可轉(zhuǎn)念一想,要是白秋練去了西海,黑無常還在那個地方,也沒她插手的余地,說不準(zhǔn)黑無常還要嫌她添亂。 鑒于上一次用離恨鏡的時候被黑無常放倒了的經(jīng)歷,夏安淺覺得自己還是別去cao那樣的閑心比較好,還是和安風(fēng)他們一起去洞庭看看,說不定會有所收獲。 安風(fēng)踩著江面的水,并未回答。 夏安淺:“你不說話,我就當(dāng)你答應(yīng)了。如果鬼使大人生氣了,我可就說是你想要去的啊。” 當(dāng)了背鍋俠的安風(fēng)依舊不言不語,他笑著上前扯著夏安淺的衣袖,想讓她陪著玩鬧。 夏安淺看著他的模樣,今天發(fā)生的這些事情也實在是太讓人心煩了,見安風(fēng)纏著她玩耍,干脆就跟他玩了幾把。 只見江上稚兒和一個女子立在江面上,衣袂飄飄,而那女子一捏手訣,原本平靜的江面登時升起了一股巨浪,朝那稚兒撲過去。 稚兒見狀,不僅不怕,還哈哈大笑著跑到那巨浪上方,踏浪跑到江邊去。 夏安淺見狀,又念了個口訣,化出了十八條巨大的水龍追著安風(fēng)。 安風(fēng)被十幾條水龍追著,還高興得手舞足蹈,他一回頭,哈了一聲,十幾條水龍就變成了冰龍,凝固在空中,然后咚咚咚的幾聲響,凝固成冰的水龍就掉到江里去了。 在岸邊的勁風(fēng)目瞪口呆,安淺居然一下子召出了十八條大水龍! 他記得前一陣子夏安淺和安風(fēng)玩耍的時候,也就能召喚出幾條水龍而已,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召喚出十八條了。這樣的進(jìn)步,好像也有些不太尋常。 勁風(fēng)看著夏安淺,又想起今晚跟夏安淺所說的白秋練之事,一時之間,心中不知是愁是喜。 而此時,白秋練正在洞庭邊上,她滿身血污回到了昔日和母親一起生活的地方。 她是在這個地方出生,在這個地方長大,甚至,她也是在這個地方,遇見了那個愛念詩的少年。長相英俊,又文質(zhì)彬彬,她最喜歡的,就是在他念詩的時候,藏在他的窗戶底下。 他念到興致高處時,會搖頭換腦,那個模樣,真的十分可愛。 她迷上了少年念詩的聲音,愛上了少年念詩的模樣,甚至為此相思成疾。可是少年的父親不同意他們的婚事,那天他辭別,讓她耐心等待,等到他的父親不再那么反對之時,就來娶她為妻。 她一直在等他,凡人朝生暮死,對于凡人女子而言,三年時間不短了。但她沒關(guān)系,她活了幾百年,依然年輕,等到少年前來迎娶她的時候,她依然年輕,少年不會嫌棄她的。 不是說好了,要娶她的么?怎么才三年過去,他就要娶別人了呢? 白秋練緩步走進(jìn)了洞庭,洞庭湖的水溫柔地包裹著她,像極了阿娘的懷抱。可是她的阿娘呢?她如今在什么地方? 世間種種際遇,根本輪不到她來控制。她的阿娘被西海龍君用來血祭,她親眼目睹阿娘形神俱滅卻無能為力,她離開時西海甚至還害怕西海王妃并沒有醒過來,西海龍君要再將她捉去血祭。 當(dāng)年被長輩一直隱瞞著的事情,終于在血祭的那天全部都赤裸裸地鋪在她的面前。原來她的外婆曾經(jīng)那樣為情癡狂,若是以前,她一定不能理解。可是如今,當(dāng)她看到慕蟾宮家中張燈結(jié)彩,管事在討論著新婚之日,慕蟾宮該要做些什么事情的時候,終于控制不住心中所想。 她要將那些跟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