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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一般。 夏安淺這么一想,心里不免覺得惱怒,是她過于莽撞了。 雖然心中十分懊惱生氣,可她臉上神色不動,十分鎮定自若地說道:“我為什么而來,難道閣下算不出來?我是來找孫紫菡的。” 紫衣男子:“哦?可據我所知,姑娘也是孫紫菡。這天底下,哪有自己找自己的道理?” 夏安淺聽到這話,臉色徹底地冷了下去,她的聲音也是冷的,“我不是孫紫菡。怎么,我前腳到甘家鎮,你們后腳就來,難道不是來找我的?” 就在這時,一道幽幽的輕嘆在半月形的門外響起,一聲嘆息,似乎千回萬轉,蘊含了無數的無奈一般。 “安淺,我確實是來找你的。” 第33章 阿英(二十) 當夏安淺見到孫紫菡時,心中并沒有太多的觸動。 或許兩百多年前她還沒冤死, 在她對蘇子建曾經有一絲不該有的心動時, 她心中是會有感覺的。可是現在終究不是她還沒被誣陷是惡鬼纏身, 并被溺死在白水河之前。 夏安淺不知道別人是怎么想那段她莫名其妙成為了孫紫菡的日子的, 但于她自己而言, 如果說她曾經享受過孫紫菡身份帶給她的一切,那么到最后,她也并沒有虧欠過誰。 她本該是異世一個無憂無慮的少女, 父母疼愛, 兄長呵護。如果沒有莫名其妙地成為了孫紫菡, 她會在異世的文明中過完她的一生。 如果說她成為孫紫菡, 虧欠了誰, 那誰,又虧欠了她? 如今兩百年過去, 她面對孫紫菡時,面無表情, 冷眼看著對方。 轉世后的孫紫菡相貌跟前世并無太多區別, 長相清麗,大概是今世生在帝王家, 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來的清貴之氣渾然天成, 只是有著淡淡愁緒縈繞在眉間。 夏安淺:“你找我?” 孫紫菡輕輕點頭, “對。” “為何事?” “為蘇子建。” 夏安淺“哦”了一聲,然后語氣淡淡地說道:“聽說你如今已經有了夫婿,怎么, 他對你這樣大張旗鼓地為前世的未婚夫而奔波,竟然也不生氣嗎?” 孫紫菡一愣,不論前世還是今生,她都從未和夏安淺接觸過。前世她是父母千嬌萬寵的掌上明珠,后來經歷了和蘇子建之時,悲痛欲絕,選擇從此沉睡不醒,可從未想過中途會出了紕漏,讓夏安淺到了她的身體。今生她貴為公主,眾星拱月,從來沒有人像此刻夏安淺這么直接地跟她說話。 孫紫菡回過神來,看向夏安淺,忽然笑了,“你長得很好看。” 夏安淺:“……” 她沒想到自己是一個拳頭打在了棉花上。 孫紫菡此時已經緩步從半月形的門外踏了進來,她拎起裙角,正要拾階而上。紫衣男子抬手,“公主。” 孫紫菡卻并未在意對方意圖阻止的行為,一邊走一邊說道:“國師不必多慮,她既然會來找我,那便是也有事情想要問我的。我此番來,既是為解決前世的債,也早做了最壞的打算。” 兩百年前,當孫紫菡與蘇子建尚未訂親之時,她在那老夫人的后院見到一身錦衣的蘇子建,青年站在桃花之下,發如墨眉如畫,嘴角噙著一抹風流倜儻的笑意,與她說道:“姑娘我曾見過的。” 她嚇得拔腿就跑,可驚嚇之余,心中狂跳。 后來父親為她定下婚約,她才得見蘇子建,原來此人便是那天她在老夫人后院所見的青年。青年年少有為,長相英俊。她初始惱他孟浪,可卻忍不住心中的悸動。表面上青年與她發乎情止乎禮,正式的見面不過兩到三次。 可青年也不知道是在哪兒學來的功夫,竟會深夜爬墻,潛入她的屋中。她初始大怒,可后來發現他并無惡意,說只是情不自禁,想去看看她。青年每次去看她,就真的是看她,并無任何不規矩之事。反而是她,每次與他相處過后,便沉淪多一分。直到泥足深陷,不能自拔。 可那一切在一次青年到來了又走之后,就都幻滅了。青年大概是來得匆忙又走得急,不慎落下了信件。她一時好奇,沒忍住,便拆開了那封信件,信件上不過寥寥數語—— 孫家姑娘已是手到擒來,看來子建要取得孫家家主的信任,奪得大權之日不遠矣。你我報仇雪恨之事,指日可待。 她看到信件,大為震驚。等到蘇子建再度來訪時,她掩著內心的彷徨無助,問他實情。蘇子建此時勢力在她父親的幫助之下,早已在龍城滲透。面對她的質問,終于沒有再戴上臉上那副溫柔體貼的面孔,看向她的目光中盡是寒意。 “我并非是蘇家親生兒子,我乃是二十年前,被你父親逼得家破人亡的一名茶商之后。” 蘇子建的父親,原是一名茶商。當年孫父還是個窮小子的時候,貧困潦倒,是蘇子建的父親見他可憐,將他帶在身邊。年輕的孫父初始之時,尚且感恩,可到后來,他愛上了自己后來的夫人。孫夫人本出身大家,她的父親斷然看不上一個管事的,孫父逼迫無奈之下,竟惡從膽邊生,他利用蘇子建生父對他的信任,掏空了茶商的家產。 “你的父親將我父親的家產騙完之后,抱得美人歸。這二十多年來,錦衣玉食,夫妻情深,還對外宣稱你孫家雖然搬遷至龍城二十年,可不論在哪兒,都是百年行善之家。說出這等話來,竟也不嫌惡心。他每天入睡之前,可曾想過當年我的父親被他逼迫得要前去投奔蘇家,可卻在投奔路上,遭遇山賊,全家幾十口人,唯獨我當時淘氣,趁著休息之時吵著奶娘帶我出去玩,才逃過一劫。我就被奶娘捂著嘴,躲在林中眼睜睜看著我的家人死于賊人的刀下。他們死不瞑目,這些年來,從來沒有一刻不在我的夢中出現,提醒我別忘了血海深仇。” 你來我往的綿綿情意之下,竟是刻骨銘心的仇恨。 如果那時的孫紫菡,是這一世的孫紫菡,或許便不會將這些事情放在眼里。帝王家中,貴不可言,其中更多齷齪不堪之事。可她那時僅是從小被父母捧在手掌上的明珠,從未見識過人間無情,深愛的未婚夫竟是為復仇而來,她一時之間,手足無措,感覺世界已經崩塌。 “你若是想求死,也是可以的。但你也掂量一下,你一死,你的父母又該如何?” 蘇子建似乎也并不將她放在眼里,也不怕她將事情告訴父母,揚長而去。 她當時在黑夜當中靜坐了一宿,才明白木已成舟,蘇子建之所以不在意她是否會將事情告訴父母,是因為他已經胸有成竹。 萬念俱焚之下,想到的僅僅是逃避。 她想,自己死了父母會難過,要是能一睡不醒就好了。她找遍了法子,后來聽說有高人懂法術,一旦在人的身